难道它就是龙熠泽口中所说的墨菊!
九儿已经从我脸上的表情猜透了我的心思,“少夫人,这盆花就是墨菊,是当今的花圣玉玲珑亲手培植,据说花圣的每盆花都要培育三年以上才展示于人,这盆墨菊更是在五个年头上才得现世,世间传闻得花圣的一盆花,一生会尊贵富有,安康和顺!”
原来如此,怪道在龙府一提到花圣的名号,一家人都争先恐后的展示才艺,私心里都是为了这盆墨菊吧。
可是,这盆墨菊焉何出现在此?
“公子说,少夫人一曲,技惊四座,因此大家一致赞成墨菊归少夫人所有,故龙公子着人特意送过来,公子又吩咐了九儿,您看,这花儿搁哪儿好呢?”
九儿果真是心思细密,将我的疑问看的一清二楚,她不动声色的解释,似乎意在消除我和楚亦寒之间的冷漠,难道,她,看出了什么吗?
只是这菊我该放于何处?名贵如它,其是我能轻松料理的?
彩儿过来,引了九儿径直向屋子里去,将墨菊摆在靠窗户的一处矮几处。如果天气晴好,打开窗子,此处定会有很好的阳光眷顾。
见位置选的不错,我也懒得管多了,随她们去吧,我还是去画作了一半的画。
半夜,从睡梦中醒来,突然感到眼前有几分明亮,睁开眼,我仔细观看,居然是那靠在窗边的墨菊竟然发出一种金色的光来,那光包围在花盆的周围,让花身变得的璀璨夺目!
“没有见过吧,他送了这盆花来,就是对你留了意,你也许不知道,这墨菊还有个名字叫‘姽婳’,最是能迷人本性,用不了三个月,你就会被花的金光迷惑,虽然我不知道他要利用你完成何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你,逃不过他的劫数!”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虽然他未露面,我已经知道来者是谁。
冷冷一笑,我凌然道:“楚亦寒,半夜三更,你不要在这儿危言耸听,我和龙熠泽初次相识,对他而言,我不过是故人的妻子,他对我会有何所图?”
眼前身影一晃,楚亦寒从幔帐后迅速移出,几步来到我的床前,我下意识的捂紧了被子,向里缩了一缩。
“就是因为你顶了我楚亦寒妻子的头衔,我才不会袖手旁观,龙熠泽这个人你不了解,只要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会挖空心思得到,他此次图的,不是你,但和你有关!”
楚亦寒的脸的径直伸过来,离得我的脸那么近,我闻到他的身上隐隐约约的酒气。
“你,喝酒了?”
我迟疑的问道,莫不是他喝醉了酒,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跑到我房中滋事?
“怎么?你认为我在讲醉话吗?”楚亦寒突然就低声笑起来,“你这女人真是自以为是,若不是看在你……”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硬生生截住,没有再说下去。借着房内墨菊发出的幽光,我看到他眼中的痛苦一掠而过。
可瞬间,那眼神复归薄凉,让我怀疑刚才是不是看走了眼。
接下来,他的动作更让我大吃一惊,他,竟然起身将衣服脱下。
“你,你要做甚么?”
心情一紧张,我几乎想也不想挥手就打了过去。
还未及触到他的身子,他就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的让我裂开嘴。
“你这个蠢女人,你满脑子都想的什么!”
楚亦寒说着,将脱下的衣服向后一挥,那衣服径直抛出去,盖在了墨菊的上面,满屋子的金光刹那间消失无踪。
原来他脱衣服是要遮去这墨菊的光芒,而我竟然以为他要对我非礼!
脸一下的变得涨红,我结结巴巴的说:“对不起,我……”
外面依然是很好的月亮,没有了金光,屋子里依然是亮堂堂的。
楚亦寒俊秀的面孔看起来有些朦胧,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沉静。
“看什么?很好看吗?”
楚亦寒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在刻意压低嗓音,或许怕惊醒了外屋值夜的人。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忙收回了分散的心神,深吸了一口气。
再想起他说过的话,心头一沉,我冲口道:“你说龙熠泽想要利用我,莫不是他要挟持我逼迫一个人!”
他竟然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才淡淡的道:“也许是我多心了,时候不早了你睡吧,这墨菊的光还是找东西遮盖着才好。”
说完,他消没声息的快步离去,到是我因为他去的毫不迟疑,心中有一丝的空落。
屋子里静下来,却再也睡不着,大瞪着眼睛,转头看着被楚亦寒衣服盖住的墨菊,这么美丽的花怎么会惑人心魄?
但,看楚亦寒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想不到龙熠泽竟然如此阴险卑鄙,那个吻,是他故意的吧,没来由一阵恶心。
鼻子却似一酸,子骞,莫不是你才华外露,龙熠泽有意拉拢,却被你看穿了他的真实面孔,毅然离去,他了解了你的一切,所以才要利用我逼你就范?
难道,到哪,我都是你痛苦的根源?
拼命吸气,我不要这么软弱,我不要变成一个水做的女子,除了眼泪再没别的。
龙熠泽,他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对子骞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如此感兴趣?他与楚亦寒的关系看起来不冷不热,不近不远,至交好友断不会如此,那他们又是怎样的关系呢?
想的头大,也没有想明白,索性不再去想,静下心来,排除杂念,过一天是一天吧,此身已不为我所系。
第二天,云淡风轻,依然无聊,我在窗前看那盆墨菊,白日里,它只是妖娆的释放者,并不见任何的华光。
屋外传来彩儿的声音:“冬瓜,公子着你来做啥?”
迈步出去,院子里冬瓜憨憨的脑袋就出现在眼前,我不由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冬瓜,来我这儿有事?”
见我出来,冬瓜忙端正了身子,恭敬道:“冬瓜见过少夫人,公子说忘了衣服在这儿,让冬瓜找少夫人取回。”
想起那盖花的衣服,已是让彩儿取去洗了。
“衣服脏了,我命人洗了,今日无法穿,你回去告诉公子吧,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先不忙走,我这儿有新送来绿豆糕,赏你吧!”
“真的”一听到有吃的,冬瓜的眼睛已经眯成隙缝。
“假的,我骗你的!”我揶揄道。
“唉!”他眨了眨小眼睛,可怜巴巴叹了口气,象没有得到满足的小狗。
“哈哈,没有骗你,我可不愿看你饿成黄瓜!”我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第一次在楚府笑的如此不加遮掩,不加伪饰,率性至真。
花枝灿烂之时,无意间抬眼,那边,一个蓝色的身影容身而立,对上他明亮的眸子,那里竟然流动着一丝的暖意,他的嘴角勾着,真是好看!
我,竟然是呆了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