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是一只被锁着高飞欲望的笼中鸟,在一个铁笼子中看向远处的天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有着广阔的心际。
又再一次被软禁了,难道就这样等着他把我囚一辈子吗?不可能的,我不会同意的,这是我的人生自由。
清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清风飒爽,与昨天的天气差反。树木叶子上还残留着昨夜风雨的痕迹,露珠点滴占于叶面上,风稍一拂过,滚落于地土,归融一体。
“叩叩。”敲门声,然后就听到,“咯吱。”,房门被打开了。
“觅寻。”红娘清脆的声音响起,我稍转过头看她。
我走过去圆桌上坐,而她也坐下来,同时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她递给我,我看了看不觉惊奇,然后道,“不知红娘是怎么想的?”
那张纸是我当初签的契约,只是现在她拿出来,可想而知是萧卿允要赎我走。红娘眉目挑一挑,嘴角轻扬道,“站在脆青舞坊的立场上我是不舍得你,以你足以替我们把招牌打得更大!但站在爱情的立场上,我很希望你离开这儿!”
我边呷着茶香,边听着她的话,笑道,“要红娘左右思虑,可真难为红娘了!”也许不用她说出来,我也会知道她的决定。
要不然,也不会把契约纸也带上来,看来她早就做好准备了。
我把放右手侧上的契约纸拿起来,然后红娘也满意的眼中带笑意。她又从怀中掏出另一张纸,她递给我看了看,我就知道这张是赎身纸。只要我在这署名者边签上自己的名字,那么我日后的自由就是这张纸所属人了。
我抬眼看了看窗外的明媚灿烂,再转头看向墨黑字迹的两个字——萧允。
我潇洒的在赎身纸上签上名字,反正这名字也不是自己的本名,似乎觉得赎身是只是觅寻,而不是连飞。
“这段时间多得红娘的照顾,觅寻在此谢过!”我站起来向她微曲礼。
“日后,照顾觅寻的可是位佳公子,红娘我也替你感到高兴!”也许她是真心诚意道出这句吧!
我沉默不言,她又继续道,“如若你不是我的敌人,也许我们会是好姐妹!”
“也许吧!”我微笑的低低答道。
庭院里,绿茵焕然,盎然洋意。假山那,彻石逼真,周边围绕着绿茸茸的蔓滕,仿佛要把整座假山都掩盖起来,惑如真景。
我情不自禁地唱起歌来,我忆起从前的一切切。我记得自已从前是不会用歌声来表达自己的心,只是现在心境变了……
唱着唱着,泪涌上来了,流出来了。
终于,完整的歌从我口中唱出来了,为何这首甜蜜温暖的歌会被我唱得如此凄美的呢?
磐姬,明天便是我与你约定的时间,我们说过会回烙国找黑风的。但是如今,还有退路吗?
我想把黑风找到的心情日渐急切,我想见他。
犹记得坠崖的那一刻,他的绝望殇到我的眼睛,他的无神殇到我的心,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呢!
幽兰厢内。
“什么时候起程?”我坐在粉蓝色裹布的圆桌上边玩弄着白樽边无问道。
萧卿允眼光绚丽看向我,我冷眼相待。他抱着我,然后伸手摸弄着我的耳垂,一直来到脸庞细细磨挲着道,“四年了,还是忘不了你!四年前,你逃走了,到今日竟然会在这里重遇你,这是上天把你还给我的!”
我撇过头躲开了他的手,看向别处。他则扣着我下颚把我定固直视他,我想要挣脱,只可惜他的力度越发加大,下颚处一阵疼痛。
“飞,你不能再逃避我了,我们会在这里重缝,注定你是我的!”他带着霸道语气说着,也充满占有欲。
我怒视他,他视而不见,然后忽然眼中射出精光,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我道,“飞会变脸吗?为什么又改头换面了,这是假的?”
他玩味道,眼光流转于我的脸庞,仿佛要把我的脸皮给看得剥出来似的。
我冷言道,“你就看不出我这张皮脸是真是假?”
他表情更显有趣,道,“这,是真的,从前的,也是真的!所以我才问飞会变脸吗?”
我不言,他又继续道,“不管飞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是……灵魂依然是你就行了!”
我颤了一颤,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略带疑惑看着他边暗忖着,而他回我一抹深长意味的笑容。
“你……”我刚想说些什么,而他就用食指轻轻点在我的唇上,示意我不要说话。
“听我说。”他温柔的看向我,爱恋的情意像潭暖流似的包围着我。
可我却不喜欢,因为他的爱,会我把我掩沉,会把我杀死。我曾经说过,他不是我要等的人,也不会是给予我幸福感觉的男人。
“你把我的心带走了,那么就别想逃走了,要不然我会变成一个没有心的人!”他在我唇上的食指慢慢的移到我的下颚,然后累累抚摸着。
他是一国之君,他不会有心的,也不会有情的。他爱我就不会逼我,强迫我!他的心是铁做的,只有江山与地位,就像他不会为我而放开他现在所拥有的东西。
如果,当有一天,我与他的利益发生冲突时,那么他也会牺牲我的。我也不稀罕他的爱,因为我不需要!
唇上一热,湿漉漉的什么撬开我的牙贝,然后探进来占据着我的领地。我只要稍一抵抗,在我腰上的力度就更加深,使我更难呼吸。
“呜……嗯。”我的话都变成一阵咽呜。
时间过去了,对我来说仿如一个世纪般的难度。他慢慢松开我,把我软瘫的身子拥入怀中,我的氧气就像被吸干似的。
他眼中浓浓迷醉,看着我的目光如同火焰般的炙热,势要把我焚烧,熔化。
他道,“皇后的位置,依然是你的!为你空缺四年了!”
“我对皇后的位置没有兴趣,而我本身就没有身份与地位,要是皇后的位置让我当上了,恐怕是对你有所不利!”我对宫廷的感觉,就像是小鸟对着鸟笼的感觉,如此厌恶。
“我想做的事没人敢拦我,挡我者死!”他坚定地看着我,眼中往日的精明乍光变成绝戾稳沉的霸势光芒。
我漠言以对,而他的目光又转变成温柔对视我道,“你就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如我一起享有至高的权利。”
待在你身边1?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我有生命,我有思想,那么我就会反抗。现在的我如同浮木漂在水面上,无牵无挂,你可以用什么人来威胁我呢?
如果生存是没有自由的延伸,那么我会选择死亡,因为死亡可以把我的灵魂释放。
外面的天空,似乎更蓝了,只是有一层阴霾若隐若现,就像快要有什么来临似的。
入夜,冷风呼啸,叶子被风吹打得摇摇欲坠,势要刮打起更厉害的暴风。半夜,风停了,周围一片寂廖,湮灭所有动态,仿佛是一张画纸。我,还没有入睡,也不想要入睡,只想要看着窗外,我知道在我周围都有着监视我的人,是他,是他,还是他!
这些,都不重要了。
清晨,当初阳的光芒透过窗枷照射进内室时,我的眼睛早已经睁开了。无论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都要顺从自己的心,我不会再勉强自己了。
脆青舞坊前,红娘一身妖艳的红衣,裙摆褶纹,腰间一索带显得腰部的线条更曲紧。脸色红润,明丽动人,绝代风韵的滋味流转于她身上。当然,这也是我的离开给她带来的效果。而李煜修,我也知道了他的身份了,他是磐姬的堂哥,也就是当今太子莫煜修。
这,可是我突然发现的,因为最后一次见莫煜修的时候,意外间看到了他腰丰上吊着的玉佩。虽然与磐姬块那玉佩的形状都不一样,但是玉质与花纹,还有玉佩上的姓氏全都是统一的。
再联想莫煜修的行为举止与谈言气度,再仔细想想他的样子,就会看得出他的眼睛与磐姬是如出一撤的,都带着妖冶魅人的色彩。
我的身边,萧卿允一身淡紫色玄衣,彩结金缕,领子上绣有祥云纹,贵气又庄稳。玉冠稳扎,昂然不凡,浑身带着丝丝霸气。精光显现的眼波若隐若现,薄唇轻轻掀起一个弧度,从容得礼贵公子。
“寻儿,我们回去吧!”他柔和的声线带着丝丝愉悦道。
我看了看四周,只是为了寻找着我想见到的身影,但却没有找到。我有些失落的点头应着萧卿允,而红娘此时走了过来对我道,“觅寻,再见了!”
我看了看她,那明亮的眼睛里,乌泽中如同点缀着的夜明珠似的瞳孔,顾盼生辉。我对她微笑道,“红娘,有些人不属于你的,不不要勉强了,不会有幸福的!”
我说这话时,她眼神暗了暗,但很就抹去,有些牵强对我笑了笑,然后施了个礼给萧卿允,再深深看了看我就转过身步进脆青舞坊。
身后的萧卿允走上来牵着我的手,把我拉到马车前,把我横抱上车厢内。在那一个角度里,我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一抹高挑的身影。
车轮辘辘,轻轻颠簸。而萧卿允则安然把我揽入怀中,手轻微抚着我的发丝,一遍又一遍。而我的心早就抽离了身体,思念着黑风,想念着磐姬。
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我的空前冥想,只感觉到马车一阵剧动,然后身体惯情往前赴,而萧卿允则把我紧紧拥紧。他一脸正色,嘴巴抿得紧紧的,眉头稍拢,但眼光中流露着与之不相应的得意与趣味。
他突然看向我,对我道,“来得正好,就让我看看是谁想动你的心思!”
马车停了,萧卿允把我抱下马车,轻轻放下地面。我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对面一条纤长的身影,一身琥珀色的锦衣,上领雕花,下身褶袍处串着白色细珠。一位浑身散发着妖魅妩冶的绝色丽人,一位倾城美妙的男子。
“磐……翩尘!”我刚想叫出磐姬的名字,还是没有叫出。
只见磐姬身后立着五名穿着铁甲黑衣的剑士,这段时间就一直感觉到他的气息,仿佛他就在我身边似的。
萧卿允走在我身前挡着我与磐姬来往的视线,然后对着磐姬拍了拍手掌笑道,“原来是阑国当今的孙皇子,看孙皇子这来意不是来送盟国使者的,像是来……抢人的!”
相反,磐姬表现得沉不住气,对萧卿允大骂道,“少废话,把飞儿还给我!”
磐姬这话说出后,萧卿允的眼睛就眯着,危险的气息散布着全身。而我立马对磐姬翻了翻白眼,心里暗骂道:你这笨蛋。
“飞儿!看来孙皇子是你曾相识的人,而且还是旧相好呢!”萧卿允似笑非笑的对着我自言自语道。
这时,对面的磐姬又大叫道,“是又怎样,那是我的飞儿,我不会让你这狗皇帝把我的飞儿带走的!”
“磐姬,你这死笨蛋!”我脱口而出骂道。这时,周围一片沉静,而磐姬身后的五名剑士有些目瞪口呆,萧卿允的神情也怔了一怔,后来就换上一副古怪的神情。
“原来是磐美人!难怪孙皇子生得一副媚眼如丝!”萧卿允暗中带着讽刺,然后斜睨向我,眼中掠过戾色。
我心一惊,怕是他会伤害磐姬。
我一把捉着萧卿允的右手,有些按耐不住急切语气道,“我跟你走!”
这时,他刚说什么,磐姬又在对面插话道,“飞儿不要磐姬了吗?你说过爱我的啊!为什么要跟他走!”
我听后,差点晕过去了,看着萧卿允的脸色越发青灰,眼神更加狠戾,我的心都揪起揪起。我知道他不会对付我,但磐姬就危险了,虽然萧卿允只有三名护卫,但我可见识过奎的实力,只怕奎一个就能对付对面三名铁甲黑衣人。
“允!”我担忧的看着他,而他甩开了我的手。
“你爱他,那我就杀了他!”他的这句话让我如也颤抖着,我不希望磐姬受伤,也不想失去他。我已经失去一次了,这一次就让我来保护我所爱的人。
树林间,风起云涌,一片杀气腾升。每个人都有着剑拔驽张的感觉,空气如同被冷凝着。
一瞬间,几条身影交织在树林间,斗打着,金属声刺耳。而萧卿允突然从我身边一转眼飞了出去,现在我才知道他是会武功的。
那,磐姬不就……
我追着那条穿梭的淡黄身影跑着,在我赶到时,就看到磐姬倒坐在一片落叶的土地上,一脸倔意看着杀意气盛的萧卿允。而萧卿允一稍提脚就踢到磐姬的胸前,磐姬倒地,口中喷出大量血腥,但还是爬起来盯着萧卿允。
而萧卿允又再一次把脚提起,然后踏在磐姬的胸前,把他踩按在地上蹂躏着。我的心仿佛缺氧般的,也痛痉着,难受得要死去似的。
我跑过去双膝跪在地上,然后用手尽全力的掰开萧卿允踩在磐姬胸膛前的脚,但还是敌不过有内力的人功劲。
我急哭了,看着磐姬绝美的脸色变得有些紫色,眉头都拢紧,以往勾人情愫的狭长眼缝此时闭得实实的,像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放了他,我跟你走,不要杀他!”我的苦苦哀求却让萧卿允的慑人气息更具厉色。
我看到了他闪过狠杀意味,然后也没想那么多,就站起来往萧卿允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我知道他会武功后,就联想到了他腰间的冷色装饰便是隐匿的武器。
我抽出软剑后,萧卿允也惊讶的看着我,他也许是没想到我会有这动作,也更没想到我会知道他的武器放在腰间。我是21世纪的现代人,看电视也会知道这些东西。
我把软剑量在脖子上,对他威胁道,“放了磐姬,要是他死了,我也与他共赴黄泉。”
我为了更显示出我的决定,就把软剑锐尖贴进脖子,锋利的剑锐把脖子都擦破了,痹麻的痛楚渐渐侵进身体。这剑应该是有毒,要不然我怎么感觉伤口这么麻木。
萧卿允慢慢把脚从磐姬的胸前移开,看向我的目光闪过担忧还着丝丝不甘,道,“我可以放了他,但你也要把剑放下!”
我笑了笑道,“我不会相信你的,我要把磐姬带到安全的地方才把剑放下!”
他眼色沉了沉,似乎带着些勉强点着头。
就这样,我扶起受伤的磐姬,一边右手执剑抵着脖子,只要萧卿允前一步我就昂昂首把剑更抵进伤口处。
只是,老天爷好像跟我开了个好大的玩笑,我选择的所谓生路,就是死亡吗?这世上有一句话道绝处缝生,能不能把这个奇迹送给我们呢?
树林外有一个崖湾,身后有一条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啊!
“飞,这里已经是我的低线了,放下剑跟我回去!”萧卿允也看到了我身后的绝境,他的表情开始有些慌。
突然,我执剑的手被正半靠在我肩膀的磐姬拿下了。我疑惑看着他,他则对我施以一个虚弱的媚笑,但依然风情万种,绝色如花绽放。
“飞儿,磐姬愿意生死相随!”他眼中带着幸福的光环。
他说的这话有些怪,不应该是身为女子的我来说比较适合吗?但是,随便吧!
“看来,我又要死一次了,只是,这一次我会不会这么幸运再获生呢!我还没有见到风,我不甘心。”我有些幽怨道。
而磐姬却拥着我道,“有磐姬伴着不好吗?整天想着那只黑鸟!”
黑鸟?哈哈!的确挺配黑风的。看到此时磐姬还一脸醋劲,我也笑起来。
“飞!过来!”萧卿允咬牙切齿的声音打破了我与磐姬之间的一阵小插曲。
磐姬把我拥着,然后退到崖湾边,距离瀑布只有几尺而已。
“飞儿,你怕吗?”磐姬担心问着我。
我摇摇头,然后又对着一脸黑色的萧卿允道,“如果生存没有了自由,那么,我会选择死亡!”
他听后,眼中的怒意更盛,然后有些克制不了情绪对我呐道,“你就算死,也不肯待在我身边?”
他似乎用劲全身的力气问着,而我也坦然点着头,然后对着磐姬笑了,磐姬也回视我笑着。
我已经满足了,有黑风的爱,有磐姬的,他们都愿意用生命去爱我,也用生命去承载我。我不要求太多,带着他们的爱,我就满足了,就算现在我死去,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只是还有着一些遗憾,没有见到黑风,不知道现在的他,还好吗?
“我不爱你,也不会在你身边!”我对着萧卿允说出最后的一句。看到他木然的站着,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般。
当我与磐姬相拥陪同瀑布一起坠下崖湾时,看到萧卿允还是站着,眼中有那么一瞬窒息。之后的,我的眼前只有磐姬的脸孔。
风,呼啸在耳边。眼前的磐姬,没有害怕的闭上眼睛,他看着我,把我搂紧在怀里。我们如同连体婴儿的模状倦缩在一起,伴随瀑布飞逝而下。
是谁?是谁在呼唤我的名字。
熟悉的声音,空灵中带着丝丝慢散的感觉,没有多余的语气,但却很温柔……
“我……会救你的。”如同丝竹的声线,也如清风有感觉。
我慢慢的闭上眼睛,一片昏沉袭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