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霸则一回府内就拉着我到他的厢房,拿出他自豪的“打杖秘笈”,里面记载着全都是他的经验。
我逃忙似的躲开了惠娘与小霸的魔爪,独自一人跑到了碧湖边,欣赏着湖中倒月,丝微的水纹就把勾月扭曲了。
碧湖边的景象,在夜幕中显得如镜花水月,惚如隔世的两面虚幻的世界。
“风,你也在啊?”我看到他一个人静静的躺在绿茵之上,躺于月色之下,残月的白光辉撒在他身上,踱上一层惚神的光华。
他继续沉溺于自己的世界,视我无物,我毫不在意地走过去,坐在他身际道,“你要易容!”
他听到我的话后,眼中一阵闪烁,我又道,“你明天要跟我出征,不同于在我的官邸内,出去就要掩饰好自己的模样,以防万一。”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有任何话语时,他蓦的一鸣惊人地道,“你身上也有着孤独的感觉。”
我骤地瞪大双眼看着他,随后待我适应后,我淡然一笑道,“也许吧!可是现在的我,生活得很开心!”
“开心!开心!”他喃喃自语,一直的重复着这个词。
之后,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过任何话,只是静静的享受着彼此的安谧。
也许,我也累了吧!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的轻松,带着安祥的心情渐渐入睡。
春天的凉意吹拂在脸上,冰寒的爽意让我不自觉的倦缩着……
很暖和,很安心!很喜欢这样的暖意,没有了开始的寒意,暖流不停的从体外融进心底,带着丝丝满足。
“飞少爷,起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钻进耳际,我不耐烦的搓着眼睛转醒。
“来了。”我打开房门,一股寒气袭来,浸入五脏六腑,与皮肤交织着,刺一般的凉意。
“飞少爷,容将军已经在大厅内等候多时了,容将军说要少爷你去练兵场检阅士兵。”马管家慈祥的脸因受到凉风的刮吹,泛起红晕。
“嗯,好的,你去跟容将军道声,我更衣。”马管家驼着背,点着头退下。看到没有温度的太阳已经升上竿顶位,我就知道这一觉睡得是多么的久。
也许,惠娘不忍叨扰我,而且,容德列也处处维护着我,所以才会容我睡这么久。
我悠然记得,昨晚是跟黑风在一起的,我是怎么回来呼呼大睡的呢?
大厅内,容德列一身铁衣盔甲,意气风发,俊朗非凡,英姿焕发。
他的高大与我的矫小成对比,只见我穿起龙袍都不像太子的样子,真的是天地之间。
京城里的一处郊外,勾搭围栏,围栏内一片沙尘,千匹悍马,万堵人墙。
这里是皇城家兵驻扎的营地,所有家兵都在这里训练。平常皇亲贵族的皇子侯孙也会在这里练习马术,剑术与射术。
然而,今天,我身为统领将军,这个沙场内有着我要检阅的20万家兵。黑风易了容,把原本美好刚毅的脸,修成其貌不扬的平凡相,我足足感叹着他的易容术,跟现代的整容术一样出神入化。
而容德列这个副将,把我的职务抢去做了,而我也乐得个清闲。他帮我打理军中的一切事务,帮我检阅所有家兵,振兴士气,我只是在旁边说几句伟大的出征言词就不再发话。
午时,气温没有像早晨的寒风习习,高挂着烈日,蒸发着晨露。京城城门之上,所有官臣并排站立着。
萧卿欤坐在龙攀上。萧卿允没有出席,关太祺一副阴森的笑容看着黑马上的我,左手把玩着两个玉球,右手抚着浑沌大肚腩。因为我不熟马性,但由于我是统领将军,所以树立榜样的我,只能骑马。
我硬把黑风拉上我的马,他是我的保镖,保护我的安全是必要的,所以,黑风只有跟我同乘一匹马。
只是容德列的脸色没有出征前的精神焕发,一副黯然销魂,频频回头睨视着我与黑风。
20万大军,在皇上与官臣目送之下,浩浩荡荡的走上征战的路程。迎接我们的是战争,再次让我回想起那一次,万马奔腾,金戈铁马的战场上,满尸遍野横七竖八的,人仰马翻,血肉靡烂……
漠洲是位于烙国的西北方向,有一山脉贯穿归国与烙国,所以归国正因这个地理因素而娄犯烙国边境。
漠洲有两座城池,一座是离山脉最近,叫,“穗城。”,另一座紧接着穗城,面积较小,叫,“岁城。”
从京城出发,两周之后到达漠洲入口,漠洲的气象温度比较干燥热烈,根本没有春天的迹象。经探兵的回报,归国军队自夺两城池之后,就再没有任何行动的迹象。得到这个回报消息后,让我疑惑不解。
从归国军队的气势来看,他们正值上风,气焰压着烙国军队。照趋势来诂计,他们理应继续压势而上,穷追着烙国败兵,乘机直入,再夺城池。可为什么他们停驻在岁城里,就好像等着我们这批缓助军队到来一样。
他们是在挑衅我们吗?他们当真的自大,视我们无物!我想他们在享受着屠杀的滋味,对于归国军队的英勇好战,烙国军队在他们眼中犹如初卵,不堪一击。这场战争对于他们,只是一场游戏,而我们是被赶杀的一方。
“停,我们就在这里驻营!”我对着身后的军队大吼,然后就看到马下的挥旗小兵,挥着缝着烙国标志的明黄旗帜,随后身后的20万大军就有规律地散开,各自准备着驻营的事。
我虚弱着身体,向后倒在黑风的怀里,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我并没有排斥他,只因莫名的安心,这个的感觉我最初也惊讶。
后来,我也只当作是可能在他身上找到与我相似的感觉吧。
“飞兄弟,你怎么了?”容德列看到我无力的倒在黑风怀里,拽起缰绳踢着马朝我骑来。
我费力的摆着手,示意:我还好。根本不想再说什么话。
我拍拍黑风的手臂,示意扶我下马。一阵轻飘,我被黑风搂着用轻功飞下马,我脚麻着,软蟹般的赖着黑风,他没有任何表情,依然是冷酷着。
“飞兄弟,为兄来扶你进帐篷吧!”容德列僵着表情,把我从黑风怀里拉过他身边,扶着些许迷糊的我,走向已经建好的帐篷。
把黑风甩在身后,容德列对着我道,“飞兄弟,不管黑风是否为你所用,他是个危险人物,别与他太亲近,知道吗?”
我糊乱地点着头,依着容德列的手势走着,我脑中只盘旋着:我想好好睡一觉。
清晨,强烈耀眼的阳光透过白色麻布帐,直射入帷幔中,我搓着眼睛,撑着千斤重的头颅,眯着干涩的眼睛。
随后,帐外走进一身黑衣打扮的人,只见他平凡的皮囊下,一对仿若黑曜石般不带任何波动的眼睛。
“风!现在什么时辰了?”我虚弱的对着来人道。
“翌日巳正。”他看了看我,吐出四个字。原来已经第二天10点钟了,看来我睡了十几个钟了啊!
“你出去叫容德列整顿好军队,我现在更衣。”黑风出去后,我连忙洗刷。
因为我顶着个假男子的身份,所以我凡事都亲力亲为,我非常使劲的穿上沉重的盔甲后,就踩着倒歪的脚步走出帐篷。
毕竟这副身体的主人是个大家闺秀,从每天洗澡看到的是凝脂玉肌,玲珑娇姿,洁嫩柔荑,胴体盛雪。
这一切都无声证明着,“她。”曾经是名千金小姐,现在待在男人的地方,做着男人的粗事,这些能耐已经到达了,“她。”的极限了。
烈日当空,蔚蓝的天空,盘旋着黑鹰,刮出一道道完美的弧度,它们像在巡视着什么。
曾经,历史的记载上,记着这样一件事情。在成吉思汗侵宋的一段历史上,人们除了知道这样一号强悍的人物外,还记着一只黑鹰,一直的追随着成吉思汗出征无数次战役,一直抵死追随。
我看着空中的黑鹰,摸着紫银面具,走上高台上,俯视着底下整而有序的20万大军,对着一旁的容德说,“把它们全都射下来!”我指着空中的黑鹰。
他听闻后,一脸疑惑,我调侃道,“那么多奸细在这,我军的消息很快会泄露给敌军知道的!”
“奸细?”他一脸震惊状,我肯定地点着头,示意他看向天空中的黑鹰。
“它们正在光明正大的巡视着我们,监视着我们,它们是没有任何伪装的奸细。”我边说边走到另一旁的黑风处,指了指天空,示意他有所行动。
不一会,黑风拿过士兵们的躬箭,百步穿杨,准确无误的屠杀着空中的,“奸细。”
随后,容德列也命令着射箭手射下黑鹰,只见天空中一阵混乱,无数支箭像黑色的细雨,撒满天空。地上刹时满地尸体,有的还挣扎着,却垂死状的拍着双翅,最后便安静的失去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