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再三犹豫,再三深思,我还是决定傍晚进宫去见萧卿允。既然他知道了此事而且也向我下过厉言,然而他身为皇帝,关太祺一直是他心中最恨不得铲除的人,我的乞求他是不会接受也不会阻止那场计划的。
可我的心里还是难免会有着期盼,有着侥幸。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也不会改变的事,但我还是只有前进探求,因为我不想绝望。
只要,一想起今天关太祺对我说过的话,我的心如同被千斤大石压下,重到不能呼吸。我不能失去他们,我要尽我所能保护他们。
萧卿允的寝宫前,一位太监公公把我引到这就退下去了,我琢磨着萧卿允的心思,可是越往里想我的心就越往下沉。
推天宫殿门,迎面扑来便是洁身浴的纷香,一种魅惑人心的沁香,充满倾情的诱芳。“嗒嗒。”水声不规则且具有流动性地响起,每一次上下水声后,宫殿内都变得格外谧静,带着诡异的神秘色彩。
这种感觉,我很不喜欢!
我坐在圆桌前,细细把玩着手中的玉樽,心思去飞到九重天外。当我清楚过来时,便是因为那内室屏障处的水声已消失,也是因为身后一股压力所驱使的。
我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手中的玉樽被我裹得实不露逢。身后那股压力慢慢向我袭来,然后我就感觉到后脑勺一阵发麻,那是因为我敏感察觉到身后那个人就在我近咫间,鼻息都窜进我的发隙里,有着不一样的急促。
“飞!你很紧张吗?还是说……在害怕朕呢?”他带着戏谑地说着,可我就不感觉到轻松,反而压力更大了。
我立马转过头站起身,低着头看着地板,然后供手鞠躬道,“微臣参见皇上!”
他没有叫我起来,我也不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想去猜,那样我会很伤神。仿如隔了一个大世纪才听到他低低唤了一声我,示意我站起来,只是我一站起来便觉得眼前一阵花闪,脚不稳往前扑。
随即扑进一个馨香暖怀,这里的香味都快把我吞没了。我意识是何其的清醒啊!我立马反应过来就想推开这个怀抱,只可惜却更把我箍得死死的。
“飞!”多么溺情的呼唤啊!
“皇上请你放尊重!”我也不跟他客气了,我来的目的他是知道的,当然我也没有想过他会因为我而改变些什么!
“是吗?难道飞今日来此不是早已决定好了什么吗?”他没有放开我,继已采取更恣意的行为。他把头埋在我的肩膀处,嘴唇时不时摩挲着我的脖颈,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朵处。
他的动作越发的明显,而且还想拿掉我脸上的面具。我一个激灵撇过头,忙道,“微臣决定了什么也是得需要皇上的认可才行!”
他停下动作,然后用手托起我的下颚对视我,我可以看到他眼中的玩味与别具深意的眼神。他随后才慢道,“那飞决定了怎样做?”
他笑得如同三月春花,嘴边勾起惑人的弧度,绽放出如同烟花的美。他一身内装,青丝随意绑扎,俊美的五官恍惚且虚渺。白皙的肌肤在烛光的点缀下变得有些晶莹,我的倒影烙在他的眼球上,独特的亮丽,就如万千黑烁中独绽的白点。
我稍一呆神,他与我的距离又拉近几公分了,在他眼中我可以清楚明白看到宠爱的光芒。
我清清嗓子,淡笑道,“皇上那日不是断定微臣一定会来求皇上吗?那么就应该知道微臣所求什么?”
他不作声,只是看着我,眼光中透不出任何情绪,突然有股心虚的感觉从心而生,我也不知为何。
“微臣当初早已将关太祺的赃物呈给皇上了,而如今微臣身边的人遭到关太祺危害,希望皇上能开恩应微臣所求,救出……”
我还没有把话说完整,就被萧卿允截断我的话语,他郑重道,“关太祺要回的无非是他所犯所栽的赃物,只是这些赃物对朕,对朝廷,对烙国整一个国家都是重要关键,岂可因连卿家的私事所拌和而谈呢?”
他说完,就把我放开,身上都隔上一条拒人千里的河道。眼光中的精芒随之而现,那是一个帝王的风采,是一个领导者的光环。
呵呵!我冷笑着,我就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国家利益,他的自身利益,怎么可能因我而改变?我是高诂自身的价值还是清高的认为一个臣子能改变帝皇的雄心野志呢?
虽然一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心里还是狠狠痛了一把。惠娘,磐姬,他们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我对着萧卿允的背影道,“是微臣卤莽不够深思熟虑,江山社稷怎么可跟微臣私事想提并论呢?微臣今打扰皇上清休,请皇上恕罪!”
我跪在地上,请求着萧卿允降罪于我,他是王,我是臣,这是不争的事实,他再怎么宠我也不能抵御这个阶级,也不能跨越这个鸿沟。
他拉了我起来然后抱着我,柔声道,“是我亏欠你太多了!我答应你,等这事结束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想要的不多,只想要惠娘与磐姬的生命安全,这才是我真正需要的!
他下颚抵着我头顶,轻叹道,“身为一国之君,有很多事都身不由已!飞,不要怪我,我只是想守护着我该守护的东西而已!”
是啊!身不由已,何时我也说过如此的话!一个帝王,守护的便是自己江山,没有什么比国家重要。他是一个明君,他懂得取舍,在他的信念里国家,百姓才是他生存的支柱,登上帝位便预示着他的未来都要贡献给江山社稷。
事隔昨日,我脑海中依然闪过萧卿允对我说过的话,我不能怪他,他这样做是理智的。
中午,烈阳当空,如此毒辣,干燥,晒得人皮肤渗汗。让人的心里生出一股怨懑,想要撕叫出心中的梗塞,想要呐喊出喉咙间的阻塞。
“是谁送来的?”马管家双手捧着一个红色小锦盒,花闪的眼光中也透露出与我一样的奇怪疑沫。
我接下红色小锦盒端详着,右手食指刮着鼻尖,然后就听到马管家迟疑地说道,“这,这是一个小男孩送到府上来的,然后说交给飞少爷您的!”
小男孩?
然后我看了眼马管家,猜想道,“那个小男孩不会是把这个交到你手上然后就跑走了吧!而且那个小男孩看上去就像个乞丐吧?”
马管家听完我的话后,顿时呆着,眼光中透出钦佩,然后笃定道,“正是如飞少爷所说的!”
哦!电视上的这种剧情也看多了,早已深根扎种了。通常有这种情况出现,那么就是肯定有什么阴谋存在,那这红色小锦盒里的东西一定不是好东西。
“好了!马管家你先下去吧!”我谴开他,要是真的让人心惊的东西,那么也不好在马管家这个年迈已高的老人家眼前使出来。
里面的是什么呢?为何我的心跳得如此快,是不安的感觉!
当我打开红色小锦盒时,我的心早已千穿百吼了,红色小锦盒被我颤颤地捧在手心上,一股痉挛从脚底延伸至脑神经中枢。这是什么残酷的东西呀!血淋淋的,像要染红了我的眼睛,我瞪着双眼看着锦盒中的断指。一只僵硬的公指安静的躺在小锦盒中,已经干涸的血迹黏在公指切口处。
我虚弱的往后退,我的眼泪从眼框中奔出来,无声无息的流出来。
这时,书房的木门被什么人打开了,我已经快要崩溃了,直到一股沁人心扉的暖流侵入身体,我才知觉黑风已经把我揽入怀抱里。
我安心的躲进他的暖怀里,享受着他的关爱与宠爱,我的心滴着血,我很累,真的很累。
“不要怕!”黑风脱下我的面具,抚摸着我的脸颊,抹干我的泪痕。
“嗯!”我应着他,然后倚着黑风,在他的支撑下我颤抖着拿过断指下的小纸条。
看完小纸头后,我的眼前一阵发黑。
我看向黑风,抖着声音道,“是,是惠娘的,手,手指!”我说完,尖叫着。我的声音带着怒与惊。
太残忍了,如果他们想对付我,那么我会乖乖的跟他们走,只要不伤害我身边的人!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能原谅,我不能冷静。
“不要这样,飞,冷静下来!”我没有听到黑风的话,只是握着惠娘的手指在尖叫着,声音都叫得撕哑了。
惠娘,是我害了你,你当初救我的错误的,现在你因我而……
小霸,我对不起你,我会诸行动请求你的原谅。就算失去我的生命,我也要保惠娘无事。
黑风用唇堵住我的唇,然后一边安慰着我,“冷静下来,不要怕,我在你的身边,我会救出惠娘的!”
我点着头,我不能让黑风担心我,其实黑风这几天已经为我奔波劳顿很多了,我不能再让黑风倒下的!
然后,黑风安慰着我入睡,我假装已睡。黑风拨理着我的两鬓,然后埋下头亲吻着我的眉心后就退出我的厢房。我睁开眼睛盯着床幔,泪,从眼隙间流出,酸痛的感觉……
刚刚那小纸条,我看到了,黑风也看到了,署名人是……黑影。
我现在已经猜想到那个冒牌的武状元就是黑罗门的黑影,他捉走惠娘然后利用惠娘诱我出去。我知道黑风一定不会让我去的,只怕时间越久惠娘的性命就更危险。
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黑影知道黑风暗中助我,而且我不照他的要求去做,那么,后果,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惠娘的性命是重要的,当初我是惠娘的救助而活的。
我打开厢房门,知道黑风一定派不少手下监视着我,保护着我。
我招来家丁为我打洗澡水,然后当一切准备妥当时,我就分咐那个家丁把他的衣服换下来给我,而我就穿上他的衣服。我分咐着他待在洗澡桶里,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本尊不在厢房内,如果实在瞒不下去,那么就说我出去散步算了。
这样的谎言,我真把黑风当是傻了呀!现在我想起黑风知道我不见时的表情,我也惧怕着,也担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