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心他,你我都知道他并不笨!”北辰星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实在被凌修拔的动作撩拔的难以忍受,突然开口安慰道。
“可,可是,连当面道个别也没有……”凌修拔懦懦地说,不知为何,这样‘私自潜逃’,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怎么,你竟然还想着当面向他道别?哼哼,那么你想想,若是那样,你还能走得了吗?如今宫中正在忙着老东离王的丧事,东风刺登基大典的吉日也已选定,到时,东离朝臣肯定要遵循老东离王的遗旨为东风刺选妃,难道你真想嫁他?”北辰星的声音蓦地拔高明显有吃人的倾向。
凌修拔顿时一个哆嗦,身子不由外移了移远离暴龙他。
“可是,我们毕竟拿着人家的龙晶石,最后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这样逃……”
“什么逃?我们是光明正大地走好不好?你是偷偷摸摸了还是飞檐走壁了?龙晶石是他们主动送的,你千万不要心里愧疚,况且,东风刺还欠着我们一条命呢!我们不图回报就已经很大度了,一块龙晶石算什么……”北辰星说的一点不脸红。
凌修拔却是羞愧地低下头。
“嘿嘿,再说了,河间王不是也说了,他们皇族对于神龙的信仰已经淡了,他们在乎的永远是那个位置,而不是龙晶石……”半晌,北辰星又喃喃说。
“唉,”凌修拔也一声长叹,“河间王与明萱王如今也算是咎由自取吧!老东离王真神,病重沉疴却早已算计好了一切,就等他们兵动谋乱的这一刻……玉玺的盗失本就是老东离王设下的计谋,他竟然用这种方式来考验他的儿子们,结果,最无心的那一个,却登了高位。如今他们被削去爵位降为庶民,却真是有些可惜了,听说明萱王治军也还算严谨!”
“哼,心不正,即使治军严谨又如何?早晚是个祸害,老东离王早看透了他,而他却浑然未觉。还是他笨,若是再聪明点,躲在边关不回来,逍遥又自在,谁又能奈何了他?说到底,还是心有不甘呀!不过老东离王如今也算是手下留情,毕竟还留着他们一条命。”北辰星愤愤地说。
此时,凌修拔眼珠子乱转,突然扭头挑着他,“说吧,你与刘相爷究竟是怎么回事?昨日你明明身中巨毒,怎么到最后吃几块河豚肉竟然暗暗都解了,难道这一切都是你与刘相爷事先商量好的?”
“商量好的倒不敢说,只是我太了解东风晋,知道他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淡泊无争,他酒中确是有毒,但河豚本是毒物,以毒攻毒,刘相爷倒是无意中帮了我大忙,只是当时那份痛心难受……”北辰星脸上依旧欷觑不已。
“我自始至终看不透的就是刘相爷这个人,他是东风刺的舅父,按说怎样都不该谋害东风刺,可他先前自带的酒菜都有毒,东风刺不就曾经因吃了他送的菜而险些丢了性命吗?昨晚倒好,竟直接端上来河豚肉,其用心,真是雾里看花,让人琢磨不透。到最后显然竟又是皇上的心腹……那么他对东风刺所做的一切究有几分几分假呢?”凌修拔摇头叹息道。
“也许这就是刘相爷的高明之处吧!他对东风刺应该是明着恶而暗中护吧!你以为凭东风刺的纯白无良,竟真能躲过河间王的刻意追杀吗?当时救他时你也看到了,那些黑衣人出手招招都是必杀技,当时若不是我们及时出手,那次东风刺必死无疑!”北辰星笃定地说。
凌修拔摇摇头,“人心真是难测……”
北辰星也一时沉默了。
片刻,他一声叹息,“唉,下车吧!他来了……”
凌修拔听他话语一怔,不觉倾耳聆听,只远远闻得一声强劲马蹄声正由远而近地飞掠而来,不用想,也知道会是谁来。
当东风刺勒马而下时,凌修拔和北辰星已站在柳树下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了。
如今他外罩黑色披风,披风下隐隐一身缟素,看他略有憔悴的容色,凌修拔觉得这次逃走真是有些对不住人,所以,她抬脚轻轻迎上去,“刺,对不起……”
东风刺无声摇摇头,眉眼细细专注地望着凌修拔,似乎想将她的一切都牢记心扉,半晌他轻灵一笑,有些促狭地说,“你竟然不告而别,是怕我还是担心……”
“也不是了……”凌修拔明显理亏地搓着手,“我真的很需要龙晶石……”半晌又吐出那么一句,凌修拔半低着头,有些不敢直面东风刺。
“嗯,它已经是你的了,不必愧疚,是你应得!”东风刺墨黑的眼睛闪着笑意说。
“可是……”凌修拔有些难以启齿。
“你已算辅助我登基,龙晶石你理所当然地得,其他的,父皇的旨意没必要真的当真!”
他越是这样宽容大度地说,凌修拔就越局促,“刺,你要知道,我的心……”
“我知道,北幽王值得你如此!”
闻言,凌修拔暗吸一口冷气静悄悄抬起头,东风刺只美美地露齿冲她笑。
凌修拔顿时舒开心,“呵呵,刺,我们算是朋友吧?”
东风刺的俊眉一挑,“荣幸至极……不过,十月朝拜节,我会去神龙国找你。”
后一句,让凌修拔又莫明心一跳,方才的放松一下子又紧绷,“刺,你什么意思?”
“我说过要追随你,我说到做到……”东风刺望着她只是笑。
凌修拔的脸顿时又黑下来,“这又有什么区别……”
“性质不同,追随,只为仰慕,不是……”东风刺说这话有些痛心,便停住不愿再往下说。
可是这一句早已足够,凌修拔顿时心慰,随后她大笑两声,“刺,告诉你,神龙国有很多好吃的美食,到时候我们尽兴而为,我等你!”
东风刺目光莹莹如碧波荡漾,轻轻点头,“我一定不负美人约……”
凌修拔又拉下脸转身就走,随后往后挥挥手,“刺,你长大了,不要辜负了你们的百姓黎明,我看好你哟!”
东风刺站的稳当,直到马车离去才笑的合不拢嘴,“霄,我的追随会是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马车里,明显气氛迥然不同,凌修拔竟哼起了轻快的小曲。
北辰星斜倚在马车壁上望着她俊气飞扬的小脸,竟一下没忍住猛地把她拉进怀,“十月朝拜节,你准备嫁人吧!”
凌修拔随即窝在他怀里哧哧笑,“你准备好聘礼了吗?”
“聘礼不是应该由你出的吗?”
“那么说你是已经打算好要入赘喽?”
“那已经不重要,关键是我要你……”
凌修拔笑的恣意,正想再与他拌拌嘴,不想某人头一低直接以吻封缄。
路上慢悠悠走了几日,在连疆小镇上,北辰星敲了敲车壁让来喜停下。
凌修拔正窝在他怀里睡眼朦胧地睁开眼,“怎么了?”
北辰星却目光奇异地望着她不说话,凌修拔顿时感觉到了他肯定有事,急忙翻身坐好。北辰星专注地望着她,不动,却满怀的留恋。
凌修拔顿时脸色一白,“你也要走了吗?”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仿若易碎的瓷器,让她不忍大声,心里的难舍却浓的化不开。
北辰星只为盯着她看不停,“回家总要准备聘礼……”
凌修拔竟然使劲轻趿了一下鼻子,蓦地低下头。
“还有不到三月就要再见面了……”北辰星也难忍离别酸涩说出的话也暗哑的要命。
可是你知不知道,不知从何时起,我早已经习惯有你在身边早已离不开你了……凌修拔抬起头默默与他用眼神交流。
北辰星立马笑的得意甚至还有些欠揍,突然倾身把脸凑到凌修拔的耳边,“放心,我会数着日子,你欠我的一天,成婚后我会加倍地讨伐回来……”
一句话顿时把凌修拔离别的酸楚一下子打散了,她不觉气愤地挥手捶着他,北辰星只望着她深情款款,任她捶打,好脾气的一点都没还手。
打累了,凌修拔突然扑进他怀里,“那,十月朝拜节,你要早早地来……”
北辰星一下子抱紧了她,那力度没由来狠厉,想要把她深深融化在身体里,嘴不停地吻着她的发丝,“修拔,我们一生一世再也不要分开,等着我,待我把国内的事情处理完毕,或许根本就等不到十月……记住了,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定要等着我……”
凌修拔抹着眼泪一把推开他,“快去快回,若是等我想你时你不在,以后就有你好看!”
北辰星笑的迷离而沉醉。
轻轻挑开车帘,凌修拔看到不远的路边正停着几匹马,有几个侍卫模样的人正耐心地侯在路边,凌修拔放下手收回目光满是柔情地望着他。“记住了,我心里也只有你……”
一声情动,北辰星却突然控制不住地把凌修拔一下子拥进怀里,“来喜,把马车赶到坡下的柳林里……”
来喜应声就把马车往路边坡下的柳林深处赶。
因为下坡,马车俯冲,凌修拔一个不慎更紧地跌进他怀里和他一起滚倒在马车里,听闻着他怀里心跳极速的咚咚声,凌修拔突地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你,你要来喜把马车赶到柳林深处干吗?你不是要回去的吗……”
北辰星借势把她压在身下,目光深深地望着她,“没办法,还未走,我就已经想你入骨……”说着,吻便不由纷说地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