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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生辰(一)

书名:霸道夫君别乱来 作者:香芷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22
    因为有明萱王上桌,罗婆婆来喜等人就不能再上桌了,庭堂里的那一桌都坐着贵气的人,罗婆婆和来喜赶紧往院子里搬桌子,抬着大金元宝来的王魁等人都喜气洋洋地吵着要吃寿酒。罗婆婆和来喜只得临时抱佛脚,赶紧下厨去炒菜。来喜如今也不小气了,从荷包里摸出大把的银子就招呼人去街上买酒买肉。寂静的永俊王府总算有了点喧腾的喜气。
    庭堂里,北辰星与东风晋也豪气地干了三大碗,放下酒碗,两人都不觉畅快地哈哈大笑。凌修拔坐在北辰星的左手边,歪头意味地瞟了他一眼,前儿个还忧心忡忡地怀疑明萱王,如今酒肉穿肠瞬间就热络地不分彼此了。
    随后,明萱王目光柔和地望向了东风刺,“五弟,二哥的礼物虽然有些俗,但也只是想让你过的好一点。没想父皇病重期间,大哥掌管户部竟率先断了你的邑户,二哥知道你吃了不少的苦,可二哥远在边关鞭长莫及,如今再不怕了,只要二哥在京一天,便会护你周全。”明萱王这话说的意味,有仅有挑拔离间之嫌,还有让东风刺归属他之意。
    而东风刺只是把闷头狂吃的头稍稍抬起来一点,“二哥,你不必担心我,我府里人少,开销不大,我能过得去。”
    北辰星立马嗤笑,“你府里开销是不大,如今人都跑光了,可不就只剩下你孤家寡人一个了……”北辰星说到这里不觉一顿,‘孤家寡人’这个词似乎也意喻着别的意思。不觉讪讪一笑摸着鼻子,“这段时间永俊王府的全部开销可全都是我们出的,过会儿,咱们清清帐,刺你该赔给我们多少就赔我们多少,反正你满屋子堆的都是黄金,再不怕还不起我们的帐了。”
    东风刺一听,顿时气呼呼地脖子一梗,“你自己还不是白吃白住……”
    “五弟,不得无礼。”东风晋倒是端起了架子训斥了五弟一声。
    凌修拔也睨了睨北辰星,“今儿可是刺的生辰,你若惹的寿星生气,明儿要算清帐的可就是你了!”
    北辰星顿时落得两边不讨好,“得,算我说错话,今儿寿星为大,自罚一杯。”说着非常痛快地又灌了一大杯,“啊,真是上好的花雕呀!还是晋你最了解我,知道高兴的时候我最喜欢喝什么!”饮罢,北辰星摸着嘴望着东风晋笑呵呵地道。
    东风晋笑笑不置可否,片刻,他又状似无意地问,“五弟,以后你打算怎么办?看大哥的样子,似乎也不会容得下你我兄弟二人,三弟四弟死的好惨呢!”此时此景,东风晋的话似乎太多了,任人都不得不怀疑他的用心,那豪气淡泊的面容之下,该隐藏着一颗怎样的心呢?凌修拔轻轻瞟了他一眼,心里翻转思索,觉得北辰星先前的怀疑也许有些道理。
    东风刺却仿若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将来,认真喃喃地道,“若是有可能我想永远追随着神使大人……”
    “刺?”听罢,凌修拔不觉皱眉一声惊呼,没想到他竟说出这番话来。真是又有麻烦上身了!凌修拔心悸不已。
    而北辰星却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的连连咳,东风晋却意味地瞟了凌修拔一眼,不觉了然地勾了勾唇角。
    “刺,你听好了,我是神使,早晚是要回神龙国去的,你我逢缘季会也就于此,你是东离的王子,还是安分守在国家为好。”凌修拔看着东风刺倔强而认真的眼眸不觉心里更加害怕,于是真诚地劝道。
    而东风刺却不以为意,“我早有心归属神殿,霄你不必再劝,不管你回不回神龙国,我都会去找你。”东风刺的眼眸亮晶晶的,说这话,眼里真诚执著地一丝杂质都没有,这让凌修拔更增添了一丝恐惧。
    她不觉意味地转头看向北辰星,后者却只勾起唇角狂饮了一口,“真是会招蜂引蝶啊!总是让我不省心!”这话说的巧妙,只有凌修拔能听到。
    她顿时一叹,低下头郁闷地饮了一口酒。
    “五弟,如今父皇病重沉疴,我们兄弟应该同心才对,神使大人圣洁高雅,不是你所能追随的。”东风晋低着头沉思着说。
    “你我兄弟走的不是同一条路!”东风刺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此话一出,凌修拔和北辰星都大吃一惊,这个呆子,说话还真是干趣。
    再看东风晋一怔之下也脸色不霁,向着东风刺轻一举杯,“五弟总是与众不同,希望你能够心愿得逞!”说着,仰头灌下酒。
    “二哥,我劝你,还是回边关吧!那里才是你施展拳脚的大好地方。京城污秽,不适合你!”不知为何,今晚的东风刺说话也相当地严肃,象是突然间长大了,再不是那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可怜虫,如今他的话,凌修拔和北辰星已经再接不上口了。
    东风晋似乎能明白他五弟在说什么,不觉摇头叹息,“五弟也说了,你我兄弟路不同,我的路也只有我自己知道该怎么走……”这话说的也很玄乎,但大家似乎都表明了态度,东风刺与他二哥如今已不是同一阵营。
    一时之间,大家都不在说话,酒桌上略显沉闷,耳边只有王魁大咧咧粗着嗓子斗酒的声音。
    “河间王驾到。”突然,庭院内蓦地传来一声尖细打破了此时的沉静,大家却不经意地都轻轻舒了口气。
    出于礼节,东风刺站了起来,随后大家都跟着站起来,河间王满面春风贵气十足地大踏步走进来,未语人先笑,“今儿五弟生辰,大哥来迟,五弟莫怪,大哥自罚三杯。”
    “大哥能来便好。”东风刺站在门前轻轻地说。
    河间王也看到了东风晋,面上不觉划过讥诮,“原来二弟也在,我以为你早回边关去了呢!”
    东风晋也是面不改色地一笑,“晋倒是想回去,可父皇有旨,君命难违,晋是不敢回啊!倒是让大哥失望了。”这兄弟俩说话都不客气,早着火星一上来就扛上了。
    河间王阴柔地一笑,目光从东风晋的面上收回,转身一挥手,“把给五弟的礼物都呈上来吧!”
    院子里顿时一声应喝,王司正带着京畿卫的一纵弟兄也抬着大箱子小箱子走过来,正在吃酒的王魁等人顿时放下酒碗目光异常不善地盯着他们。王司王得意地从他们面前一走而过,恭敬对着河间王一礼,“回王爷,小的把给永俊王爷的礼物都抬来的,咱们这十箱金十箱银永俊王府还真有点放不下啊!”
    凌修拔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前脚明萱王刚送来金元宝,后脚河间王又加倍地送来十箱金银,这兄弟俩还真是实在,之前东风刺穷的破败不堪食不裹腹,如今倒好,这满院子的金银放都放不下,他们这不是存心让他不得清静吗?估计全天下的贼都掂记上了。
    “都交给我吧!这二十箱金银算什么,永俊王府有的是地方存放,呵呵!”此时,来喜黑幽幽的小脑袋钻出来,两眼放光地盯着那红漆漆的大木箱子搓着手道。
    “那就都交给来喜管家吧!”此时,东风刺也顺势开口道。来喜什么时候成了他的管家了?
    河间王也给王司正递了个眼神,王司正一笑,“得了,就全交给来喜小管家吧!不过兄弟们抬着这箱子已经走的筋疲力尽了,来喜小管家今儿要管顿饱饭,也让我们弟兄沾沾永俊王爷的寿喜。”
    “那是自然,兄弟们,都坐着。”来喜一手摸着那红漆木箱一边豪气地招手道。
    那边神殿来的侍卫早就应声摆好了桌子,正好放在王魁他们一桌的旁边。王司正大咧咧往凳子上一坐,目光挑衅地梭了王魁一眼,“兄弟们,都过来瞧瞧,对面的大哥好面熟啊!似乎是前儿个在京城抢粮的那一个……”
    “可不是吗?王大人的眼光就是毒,难不成他们抢粮抢到永俊王府来了?哈哈哈……”王司正带来的人似乎更多,今晚他们摆明是来挑衅的,难怪,上次吃了亏,如今有河间王撑腰,他们也就肆无忌惮了。
    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王魁却沉稳地一笑,“王大人尽管放马过来,咱们边关的弟兄也不是吃素的。”
    河间王看到这里,意味地勾起唇角,率先转身进了屋。
    “今儿是永俊王的寿辰,大家若是想讨杯寿酒,永俊王府欢迎!若是大家有什么看不顺眼的,出了门左拐就是片空地,大家有什么本事可尽情挥洒不必客气!在这里,若是谁敢闹事,丢的可是你们自个主子的脸!”凌修拔实在看不下去了不觉运了内力扬声凶厉道。
    王魁与王司正一看,急忙站起来对着凌修拔行礼,“神使大人教诲的是,小人愚钝,望神使大人见谅!小人们今日只为祝寿,不会闹事,请神使大人放心!”
    凌修拔冷哼一声,转身落座,脸色相当难看。
    东风刺在桌下轻轻握了下她的手,脸上的笑容很美,感激之情更胜。
    凌修拔却郁闷地猛灌了一口酒,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说的一点都不假。
    东风烈瞧了瞧凌修拔的脸色难看,不觉涎着笑脸赔礼道,“他们平日被烈惯坏了,行为怪张拔扈,望神使大人见谅,烈在这里代他们向神使大人赔礼道歉。”说着,东风烈举着酒杯对着凌修拔一敬,“先干为敬。”说着一饮而尽。
    凌修拔面上不得不缓过来,也举杯相敬,“河间王言重了,只是前儿个永俊王府被烧了角楼,刺心情异常不好。如今寿辰之际,只是不想让他再不高兴而已。”
    河间王听罢也郁气地说,“听说了,有人竟然暗中偷了京畿卫的箭想嫁祸于我们,真是小人伎俩!京畿卫是什么人?世族子弟个个心高气傲,根本不屑做那等龌龊事,所幸,神使大人不是也没有完全相信吗?”说着,河间王眸光意味十足地瞟向了凌修拔。
    凌修拔只举杯笑笑,算是应了他这话。
    河间王顿时讥诮地瞟了东风晋一眼,“神使大人总是英明,五弟跟在你身边,万幸!”
    哼,前儿个还追杀的东风刺满世界跑,如今他又做好人了,凌修拔真是无语,他们兄弟的脸皮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厚。
    “大哥所言极是,听说若不是神使大人相救,五弟如今还不知身首何处呢?而五弟可口口声声说是大哥要杀他!”此时东风晋也不甘示弱地把头抬起来盯着东风烈缓缓地说。
    东风烈不以为意,转头看向东风刺,“五弟,你与二弟说说,大哥若是真想害你,凭大哥的手段,还会让你满世界地乱嚷嚷吗?害你的肯定另有他人,你可不要中了别人的离间之计呀!”东风烈四两拔千斤轻飘飘地就把话挡了回去。
    东风刺明显地头痛了,他不由烦躁地在椅子上动来动去,“大哥,二哥,今日只吃酒不谈往事好不好?”
    东风烈与东风晋都暗自冷笑一声,各自抚杯,饮酒掩饰而过。
    凌修拔却许久听不到北辰星的声音,不觉疑惑地转头看他,见他低着头,面目阴沉,神情似是有什么不妥,她不觉在桌下轻轻扯了扯他,北辰星却意外软绵绵地没有握她的心,这让凌修拔更加疑惑,心里顿起一股不安,正想仔细端详他,不想院外又一声喧昂,“刘相爷到……”
    果然,话音刚落,身体健朗满面神光的刘丞相便到了,与往日一样,身后跟着众多仆从,自带来酒菜,只是来喜看着他不觉浑身一抖,连招呼人摆桌都忘了。
    刘相爷倒是拿永俊王府如自家,非常热络地与王魁和王司正打着招呼,“原来大家都在啊!我外孙的寿酒,大家今晚多喝点,不醉不归!丞相府做了上好的菜肴,大家不用客气,吃好喝好,开怀畅饮。”说着,刘相爷便踏进屋里来,桌上却没有一个人起来招呼他。
    他也不觉得冷场,先向凌修拔恭敬地行了礼,又向河间王明萱王行了礼,最后走到东风刺的身边也郑重一礼,“老臣向永俊王恭贺寿喜。”
    东风刺只瞟瞟他无语以对。
    刘相爷倒也不见怪,笑呵呵起身,“今日老夫带了一道特别的菜肴来为永俊王祝寿,可是我夫人亲手做的,快端上来。”刘相爷说着大手向外一挥。
    一个家丁端着个异常大的盘子就走进来,揭开上面的盖子,大家看到竟是少见的红烧河豚肉。河豚本身就有剧毒,若是做不好,吃死人的都有。如今他更是连遮掩都不用了,直接端上了毒物。凌修拔望着那热气腾腾的河豚肉,手脚一阵发冷。
    凌修拔扭头一看,刘相爷果真给王魁和王司正的桌子上也添了菜,大家不明就理,赶紧举着筷子夹起来吃。一旁的来喜看到身子更加惊怕地往阴暗处又挪了挪。
    刘相爷不请自让笑呵呵地坐在了河间王的下首,凌修拔看到河间王脸上得意地一笑,凌修拔突然明白,刘相爷是河间王一伙的。
    “今日永俊王寿辰,我敬寿星一杯。”刘相爷坐定后急忙举杯向东风刺敬酒。
    东风刺眼眸淡然无波地看了看他,没有任何动作。
    刘相爷讪讪一笑,也不为意,自已仰头灌下,凌修拔看到他脸上又闪过苍桑心痛之色。正待细看,却不想刘相爷自嘲地笑着从怀里掏出个比巴掌大用红绸包着的类似于小匣子样的东西递到东风刺的面前,“你母亲留下的,早就想给你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这一下,东风刺快如闪电地接过,不管不顾地要打开,刘相爷却轻轻阻止道,“还是不要打开了,里面是你母亲自你出生后写的随笔,还有在她病重期间写给你的信,怕你难过,还是饭后回屋自己看吧!”刘相爷的语气难得温和宠溺。
    如此一说,东风刺低下头抱着那匣子便不动了,凌修拔知道他是忆起母妃了,儿子的生日也是母亲的难日,骨肉相连,可惜阴阳相隔,他此时怕是最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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