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轻轻走过来,轻一揖,“公子,该梳洗换衣了!”
凌修拔无声站起来。
水灵在那一堆华袍里翻天覆地,结果挑了件比较喜庆的殷红色软袍,凌修拔看到那袍子金光闪闪,彩凤翱翔,甚是尊贵。想说什么却又闭了嘴,此时此刻,穿什么都已无所谓。
换上华袍,水灵端详着她竟一时傻了眼,凌修拔直接扣她一个板栗。水灵笑嘻嘻地回过神,“公子,没想到你穿上这颜色的袍子竟然这么美,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风姿最高雅的一个人儿,放心吧!你今儿准能把所有人都比下去,难怪太子会对你如此执著痴心不改,他已经在门外等候许久了……”说着,水灵哧哧地笑,仿若捉弄太子是她的乐趣。
凌修拔眉一皱,这小子自从与南风晴出事后,就一直躲着不见她。她曾找遍整个皇宫都不见他的影儿,如今,哼哼……
凌修拔猛地拉开门,果不其然,西子聪正垂着眼睑直棱棱地站在她房门前。一身锦绣繁华的殷红色龙袍与她身上的袍子还真是相称。仿若一夜之间他长大了,下马壳黑色的短髭冒出来,为他增添了不少粗野与成熟。沉稳的气质,多了丝担当少了些稚嫩。变化之大,让凌修拔一时怔住了。
有人怎么说,只有经过女人历练的男人,才能真正成长为真男人。如今的西子聪便是如此,经过了与南风晴的纠缠,让他的心里瞬息沉淀了责任。
西子聪慢慢抬起了头,见到她,唇角一笑,有丝温柔歉意,“知道你一直在找我,可我却不敢见你……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
他想干什么?此时此刻,在向她歉意他与南风晴的事吗?貌似全皇宫的人都知道了,除了她之外。若不是魅告诉她,如今她还被蒙在鼓里。此时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是个男人,就该承担起自己该承担的责任!”凌修拔凌厉一声跨步就走。西子聪低着头跟在后面。
“到此时此刻你还那么执著要娶我吗?”片刻,凌修拔回过身来问。
西子聪一怔,随后想都没想就点点头。
“嘁,”凌修拔不屑地一声,“我永远做不了你与女人做的那些事,你还那么死心踏地要立我为妃吗?”
“母后的旨意我不能违背!”西子聪在身后淡淡地说。
“那么南风晴呢?你毁了她,她这一生你该如何担当?难道只是偷偷摸摸把她遣出皇宫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吗?她在你心里难道连丝痕迹都没有吗?”
一连串的质问让西子聪瞬间白了脸,他是那么无助心痛地望着凌修拔,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凌修拔不屑地又转过身,“南风晴如今在哪?”
西子聪沉默不语。
凌修拔又转过身,“不要告诉我,你要了她之后如今根本不知道她在哪儿……”
西子聪难受地把脸一别,“这三天,我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不到她……”
凌修拔心一动,暗道,“难不成他这几天是去找南风晴了?嗯,还算有点良心。”
“那你为什么不尝试着问问皇后娘娘呢?或许她该知道南风晴究竟在哪儿……”
“不准你搬弄是非抵毁母后,晴儿是她的亲侄女,她绝不会那么做……”西子聪恼了。
“既然是皇后的亲侄女,那么除了她,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弄走呢?不要告诉我你骗自己说南风晴是在跟你玩捉迷藏……”凌修拔目光讥刺地说。
“啊……”西子聪突然大吼一声,猛地挥手就把路边的一个假山拍的粉碎,他粗喘地站在那里,象头疯狂绝望的野兽,黑夜笼罩在他身上,让凌修拔都觉得他的气息能把这夜幕吞噬掉。
他对南风晴是有情的,只是从前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凌修拔说的这里觉得已经达到了目的,要想把他的心从自己身上移开,就得用更加让他在乎的人或事把他的心吸引开,哪怕那是一种痛苦绝望。
“走吧!父皇和母后都在等着我们。”片刻,西子聪就冷静了下来,只是那双曾经稚嫩的眼眸再不敢望着她。
凌修拔无声随着他走。
还未到大殿,就听得一阵热闹的喧哗声,似乎殿里的人已宾主尽欢。
“太子,太子妃驾到……”殿门口一声尖锐的宣昂盖过了殿内所有的宣腾,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
不是没见过这世面,凌修拔挺直腰身姿态万千地走进去。相较于西子聪强提精神,她的风华要更胜一筹。
目光淡淡地掠过那一张张惊奇惊艳又惊诧的目光,所有的大臣,不管是风烛残年老于事故的老臣,还是春风满面得意洋洋的年轻俊拔,都在她明眸膳睐的目光扫视下,惊呆愣怔羞愧嗟叹。
凌修拔满意地收回目光,转头又看到二姐五姐,二姐还算沉稳,只是目光忧虑之极地绞着她,无声点头。五姐就有些沉不住气了,铁青着脸,霍地想站起来,被一旁俊美如玉的五姐夫西子雪死死地拉住。凌修拔用目光无声地安慰她。
再一转眼,是魅,淡笑着,明亮的眼眸如泉水,见她望来,只举杯一邀,美美地饮尽。看他情绪似乎还不错,凌修拔放下心。
再往上,应该就是皇上皇后了。可凌修拔无意中却瞥见了一个人,正坐在皇上皇后的下首。就是这个人让凌修拔一下子完美的气势瞬间打乱了。北辰星,此时,正低着头端着酒风流优雅地美美地品着,眼光根本没看她,可即便只是这样,凌修拔浑身的血夜瞬间冷却,直直地望着她,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接下去要怎么做了。
北辰星似乎极满意凌修拔的反应,饮尽杯中酒,唇角滑出一抹开心的笑,眼睫一颤,象一直被乌云遮蔽的阳光一下子穿透浓雾射过来,那份穿透力,那份亮度,让凌修拔一下子心动神摇只知道此时转身就只想逃。
西子聪适时地扯住她,此后她便象个木偶般,西子聪怎么做她就跟着怎么做,浑然没有了方才的气势。
最难忍受,他们的座席竟是在北辰星的对面,毫无疑问,只要凌修拔抬起头,就会直直对着他。心乱了,不敢再抬头,即便如此,她也觉得头顶仿若有无数个小太阳在炽烤。
整个宴席,凌修拔都魂不守舍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想什么,她整个人都木了。直到宴席散去,西子聪把她送到角楼,贴在角楼硬实的花木窗上,凌修拔才觉得回过魂来。“此时此刻,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此时他不该老实地待在北幽国大宴群臣的吗?”此时,凌修拔的脑子才活泛过来。
角楼没有点灯,黑乎乎的,但凌修拔却觉得这样异常的安全。水灵要进来伺候她,都被她毫无理由地斥退了。
身子突然被一个温热的胸膛粘住了,凌修拔一声惊呼,心惊肉跳,还未反应过来,唇就被狠狠吻住。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唇瓣,熟悉的霸道,熟悉的狂野,北辰星死死对把她抵在窗户墙上,恣意啃噬。
凌修拔一动都不敢动,象个做错事的孩子,乖乖地让他惩罚。
北辰星疯狂地吻着她,象个在沙漠中饥渴了几百几千年的人,带着席卷一切的疯狂把凌修拔当成了绝顶的美味。
一切都火辣辣的,只要是被他侵蚀过的地方都火辣辣地痛,但凌修拔却痛并快乐着。她心神早已酥软,若不是被他抵在墙上,此时怕是连站都站不住。
北辰星终于稍微停止了疯狂,喘着粗气,“嗯,似乎越来越有出息了,如今都混上西叶国的太子妃了……”男人讥诮的声音。
“我……”凌修拔想辩解。一张口又被男人堵住。身子被拦腰抱起,男人重重地把她摔在床上,“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
“此时我想要另一种解释……”男人粗嘞地说着,饿狼扑食压下她。
轻纱软帐滑落,凌修拔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雕花床有些承受不住的轻响,凌修拔心惊肉跳,意乱情迷中一声轻嗔,“轻点,外面有水灵……”
“嗯……”男人意乱情迷地轻嗯着,动作却反不见缓。
凌修拔又一次迷失在他的狂野里。
云收雨歇,男人弹指轻响,床头的白鹤灯盏蓦地亮起来。凌修拔羞不可抑地转过头。男人依旧伏在她身上,满足的笑容象酒一样沉醉,用手轻夹着她的小琼鼻,“知道吗?你是我的女人,今生也只能有我一个。不准你再招惹别的男人,否则……哼哼,今儿就算是小惩大戒吧!”说着,男人先笑。
凌修拔气气地转过头,上面男人俊美的容颜象地狱恶魔,她不愤地用手狠狠地捶打他,北辰星的宠溺象潮水一般又袭来。“修拔,我不要再有男人看到你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