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北辰星的嘴角勾起一抹沉醉的笑,胡子拉楂带着野性的魅惑贵气的不似凡人。光裸着身子从屋子一边滚到另一边,似乎想把满屋子她的气息都沾满,细绒毯已被他蹂躏的不成样子,象破抹布一般裹在身上,堪堪遮住丑处。那光裸的坚实肌肤象桃花玉瓣一般散发着莹润而强悍的光泽,那是让每个女人都为之疯狂心动的完美健壮。而北辰星独把此时狂野率真的自己都留给了脑海中深深镌刻的凌修拔,闭着眼,细细品味着昨夜的一丝一毫,带着点小小的骄傲满足,为昨夜身下女子因他而婉转娇啼欲罢不能。
“皇上,淑妃娘娘已经困在桃花阵中整一夜了,如今她的嗓子都喊破了……属下是怕……”房门外突地传来一男子怯懦犹豫的声音。
“嗯,那朕就去看看朕的母妃吧!”北辰星懒懒的声音,睁开眼,目中光华闪现却满是诮讽。
桃花阵中,如今的淑妃凌珍已狼狈的不成样子了。脸上的面具已剥掉,头发也被桃花枝勾勒的象一蓬乱草,神情沮丧灰败,那衣裙不知是被她暴怒之时撕毁的还是被桃花枝划破的,总之一个破烂不堪形容。如今她萎缩在一颗桃树下,目光呆滞,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尊贵和骄傲,柔弱堪怜的象一个穷途末路的绝望之人。痴心妄想的结果,就是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灭绝。
可是她不明白,她不甘心,昨夜的一切都堪称完美,他心中最爱的女子,她有十足的胜算的。他明明已经被打动被惊撼被吸引,可最后……他为什么没有继续追自己?
想了一整夜,脑袋都要想爆了,可还是想不明白……如今光天化日之下,他看到自己这般装束会怎样?是否还能保住先前的富贵?凌珍不知道,心里完全没了底。她不后悔这么做,她唯一遗憾这么好的机会她也没能得到他……
凌珍想的太入迷,浑然不知桃花林中正慢慢走来一个神俊无匹的贵气男子。黑色盘龙的锦袍衬在柔美的桃花林中简直可霸称野性完美的天神,那份睥睨天下的强悍似乎让桃花林都在瑟瑟发抖。
男人停下脚,轻轻拣起那管被她愤恨之时甩掉的白玉箫,莹润流光溢彩的白玉箫在男人手中划过一抹优美的姿态,男人眼中似有怜意,只为那上品白玉箫。眼波一转,北辰星望到凌珍时眼眸竟变得有些冰冷凌厉,清俊的脸色渐黑。不仅为玉箫,也为她身上那身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衣裙,仿若她已经玷污了那份纯色,让他心里带上了点怒。
再走几步,北辰星又缓缓捻起那薄如蚕翼的面具,放在阳光下竟透明的仿若无物,揉在手中竟清滑的仿若真正的肌肤。此时,北辰星脸上的寒意就已经不是冰冷了,简直是怒不可遏。
凌珍终于抬头看到了他,眼眸有一瞬间的迷醉。稍后待看到他手里握着的白玉箫和那张维妙维肖的面具时,脸色立马变得有些颤悚害怕。这两样东西,都是不可饶恕。从来在他面前强势凌厉的她,此时竟连辩白的语言都无法说出口。
慢慢倚着桃树站起来,北辰星眼眸一眨不眨专注地望着她,不是剑,却已让她体无完肤。有一种羞愧比杀了她都让她无地自容。她的痴心,本就是不该,如今更是不可饶恕。
猛地转过身,凌珍也冷了心,“做都做了,你要怎样处置悉听尊便!反正我的心就是那样,爱就是爱,痴心也罢,妄想也罢,我不后悔。”尽管语气色厉内荏地强势,但眼眸中还是闪动着虚弱屈辱的泪水。
许久,身后的男人仅一叹,“被困在桃花林一夜,想必母妃也累了,我让人送你回宫吧!”说着,男人要走。
凌珍急忙转过身,“你就这样放了我?”她不可思议,她已触了龙之逆鳞,她不相信他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北辰星的身子一顿,没回身,“仅此一次,我希望母妃能真正地死心!在宫中平静地安享晚年,我依然尊你为长辈。否则……”北辰星没把话说完抬脚就走,但那挺直凌厉的后背已把他要说的话完整地表达了出来。
凌珍一下子倒退一步,泪水夺眶而出,“若是那样,我还不如去死……”
被魅他们搅了一个白天心绪不宁,几次想到凤雅宫找他们说清楚,脚步迈了几次终不能成行,因为心里根本不知要说清楚什么。对他们,心里应该还是怜惜的,真希望是她错了,他们原本就是单纯的伶人,没有什么被人利用怀惴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样单纯着就好!
她不是无情之人,却也不想被人无妄利用!
晚上,罗婆婆拿来了一双浸了金水的皂靴。凌修拔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在焰浆河里浸泡的玉石,无疑比火焰更能抵毁一切。上次那双靴子肯定被罗婆婆发现了,她心思玲珑,这双浸了金水的靴子肯定不同寻常。
凌修拔向罗婆婆投去感激的一瞥,罗婆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琢磨着真金不怕火炼,所以便在脚掌和部分脚面淬了金水,希望能对公子有帮助。”
“能得罗婆婆鼎力相助,是我的荣幸!我更要感激师傅,他总能慧眼识真人,把你荐给了我。”凌修拔真诚地说着。
罗婆婆却脸颊一红低下头,每次谈及师傅,她总会不由自主地露出羞涩的神态。对这种神态,凌修拔第一次懂得了它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