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飘”是一点都不夸张,众人明明就看见他适才还站在远处,一眨眼,梅香之风已过,倾美男子已经站在宓五小姐跟前说话了。
“老夫人,”司寇润绝先是向陶氏微微点头,又转眼,低头看着宓暖儿,柔声问道:“暖儿,你没事吧?”
“表哥,”尽管两人已经确定好关系,但每次看见他这样漂亮得不似真人的脸,宓暖儿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定了定心神,才柔柔地回道:“我没事,别担心。”
“没事就好。”轻轻一笑,顿时周围又响起一片抽气声,转身,凤眸扫过季芷文略显痛苦的脸,冷声问到:“刚才是你,想要了暖儿的命?”
“绝,绝王。”季芷文是见过司寇润绝的,却从没见过眼神如此冰冷的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不带一丝感情。
“回答本王的话。”单从语气,是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季芷文却是清楚的,她惹到他了,但转念一想,司寇润绝从来都是一脸微笑,也从未听说他有什么脾气,这样一想,心里立刻又有了底气,抬头,高扬着下巴,理直气壮地回道:“没错,是我!她该死!”
尾音还没落下,就见司寇润绝衣袖一扬,季芷文已被扫落到台阶下,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流出,直捂着肚子疼得龇牙咧嘴。
“小姐!”刘氏一见,急了,急忙跑下去,扶着已经疼得无法说话的季芷文,不顾身份,冲着司寇润绝就大声道:“王爷,就算你是王爷,也不能随便伤人啊!”
“随便伤人?”一句随意的问话,硬是被他说的如美酒般醇醉,抬眸,脸上又是一如既往的温润风华,“如此说来,她,就能随意伤害暖儿?”
一句话,将刘氏堵得无话可说。
“表哥,”宓暖儿心里暖暖的,他就是这样,生来一副温润模样,脸上的笑颜总是让人不觉亲近,却不知这样的他最是疏离,然而,这样的他,却总是为了她变得不像他,她何其幸运。
但,感动归感动,若是真因为她而坏了他一向的名声,岂不是得不偿失,于是扯了扯司寇润绝的袖子,道:“不要生气,不值得。”
闻言,司寇润绝侧身,低头看着拉着他衣袖的小手,勾唇一笑,颠倒众生,漂亮的手覆上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温声说到:“为了你,值得。”
而后,不等宓暖儿脸红,拉着她,面向众人,粉唇轻启,宣誓般的话语瞬时流出:“从今以后,宓五小姐,将会是本王王妃,是本王唯一的妻,若是再有人对她不利,到时候,休怪本王无情。”
此话一出,不单惹得周围的人一片哗然唏嘘,更是让宓暖儿心头一紧,唯一的妻,他说她将是他唯一的妻,这四个字,比任何的情话都来得动人,比任何誓言都显得庄重。
像是镂空了心脏,前世今生所受的苦加起来,都没有这句话,这么让她心疼,“表哥,”不自觉地看向为她许下一生的绝美男子,眼底升起一片雾气,让她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只想去触摸,去感受。
“傻丫头,”不顾他们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司寇润绝执起宓暖儿伸向他的手,轻放在脸上,柔情满满,“感受到了吗?我的妻。”
手心真实的触感告诉她,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他说了,她会是他唯一的妻,他叫她妻,真好,真好,感动和幸福的眼泪在这一瞬间,泛滥不止。
“傻。”一个音节,道出万千疼爱,以指腹抹去惹人怜惜的眼泪,轻揽入怀,转身却已是一片冰冷,“来人,送季小姐回尚书府,本王倒是要亲自问问,他季尚书,究竟是如何管教女儿。”
话落,立马就有人上前,拖起地上的季芷文就要走,却不想季风听到消息后,已经匆匆赶来。
“下官参见绝王。”季风一来,就狠狠瞪了瞪一身狼狈的季芷文,心里那个火啊,奈何司寇润绝在场而不得发作。
“季尚书,”微微松开不停暗示他放手的宓暖儿,看着闻声而来的季风,开口道:“你来的正好,本王正要前往贵府呢。”
季风一听,心立刻提了起来,连忙道:“下官惶恐,怎敢劳烦王爷大驾。”
“呵呵,是吗?”清风拂过,那动人嗓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也好,本王正有问题,想要问问季尚书,还请季大人一定为本王解惑。”
听他这么说,季风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别人不知道,但他是清楚的,眼前的绝王,看似温和迷人,做起事来却是雷厉风行,手段更是厉害,否则也不会得到皇上赏识,弱冠之年也是王爷之尊。
想到这,腰也弯得更低,就差没到地上了,“下官不敢,王爷请讲。”
司寇润绝点头,扫了一眼被人扶着的季芷文,开口道:“不知季尚书的育人之道如何,为何会纵容贵府千金随意伤人?”
早就收到消息的季风,本来就火冒三丈了,如今被他这么一问,更是恨不得立刻给季芷文一巴掌,但是,他不能。
只得冷汗泠泠,颤抖着声音道:“王爷息怒,是下官管教不利,还请王爷降罪。”
“降罪是吗?”司寇润绝看了看宓暖儿,以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宓暖儿也已经从刚才的感动中恢复过来,见状,轻附到司寇润绝耳边,都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看见司寇润绝的俊眉微微皱了皱,而后又松开了。
季风暗自观察司寇润绝的表情,心里直打突,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时,司寇润绝已经发话了,“季尚书,若是季小姐能向暖儿道歉,本王就不再追究,季尚书,依你之见呢?”
季风一听,微微放了心,立马说到:“多谢王爷。”随即转身对季芷文使了眼色,厉声道:“还不快向宓五小姐道歉!”
“父亲,”面对季风盛怒的眼神,季芷文打从心底里畏惧,因为她从小就怕季风,但要她给宓暖儿道歉,说什么她都不甘心。
“怎么,季小姐似乎很不情愿。”司寇润绝的语气中,有些明显的不悦。
季风的心又开始提了起来,连忙凌厉地瞪着季芷文,狠声道:“愣着干什么?!快向五小姐道歉!”
“我,”看了看一脸风轻云淡的宓暖儿,又看了看满脸怒容的季风,当然还有淡笑的司寇润绝,季芷文的心里恨极了,本想着找宓暖儿算账,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坏了她的事。
如今她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了,若再继续坚持下去,岂不是会让自己陷入困境,想了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稳住司寇润绝和季风再说。
于是,忍着身体的剧痛,缓缓走到宓暖儿面前,咬牙切齿地说到:“暖儿,对不起。”
宓暖儿当然听出了她的不甘,但也不在意,柔柔地笑了笑,道:“季小姐无须介怀,无心之过而已,暖儿不会放在心上,季小姐还是快些回去看大夫吧。”
季芷文根本不想面对宓暖儿的脸,听她一说,也没搭话,直接就走到了季风身旁,满心的恨意。
“王爷,”见司寇润绝没有说话,季风拱手,试探地叫道。
司寇润绝笑了笑,“既是如此,季尚书就带着季小姐回去吧,切记,以后万不得再想着随意伤人。”
“是,是,多谢王爷,下官这就告辞了。”
“嗯。”司寇润绝一点头,季风立刻就让刘氏扶着季芷文,逃也似地离开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