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宓灵水被打了五十大板之后,当场人就晕了,醒来之后由于情绪太激动,不小心牵动了伤处,又晕了,季芷文走的时候,人还是在昏迷当中,等到中午醒过来,听到季芷文已经离开的消息后,对宓暖儿又是一通咒骂,但怕又牵动伤处,所以还是有所节制。
至于宓灵香,倒是没什么反常,将季芷文送走后,去看了一次宓灵水,就回她的莲香院了,整天也没出门。
晚上,听完铃铛的汇报后,宓暖儿没多说什么,交代了三人这段时间都要密切关注宓灵香和宓灵水的行为后,就早早歇下了,这两天她是真的累坏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宓暖儿都一直呆在自己院子,没有季芷文她们过来,她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不少,偶尔陶氏和温姨娘母女也会来看她,但都是顾及她身体,说会儿就走,再者就是宓云轩了,经历了上次事件,他现在是非常注重宓暖儿的吃食,对以秋她们更是三令五申。
腊月二十五,离过年只有五天了,宓暖儿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想着过年要给大家的礼物,人就待不住了。
用过早膳,宓暖儿就去陶氏那里,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才让陶氏点头答应,允许她出去。
一经允许,宓暖儿就带着以秋以冬出门了,在街上逛了好一会儿,买了些小东西,最后走到了锦衣斋门口,宓暖儿想着给宓云轩做件衣服,就和以秋两人一块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有伙计热情地招呼道:“这位小姐,您看,需要点什么?我们这儿啊,可是什么料子都有。”
宓暖儿柔柔一笑,礼貌地说到:“谢谢你了,我想先看看,看好了就会告诉你的。”
难得遇到这么有礼貌的客人,伙计听了心里自然高兴,脸上的笑也显得更加亲切了,“好咧,小姐您慢慢看。”
不得不说,这锦衣斋不愧是京都数一数二的绸缎铺,一看就知道,不管是布料,还是成衣都皆为上品,来这里购买布料衣物的,非富即贵。
“哇!小姐,这里的料子都好漂亮啊!”这么多琳琅满目的缎子,以秋都看呆了,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又好,又漂亮的布料。
“就是,奴婢还是第一次来锦衣斋呢,这些衣服可真好看。”以冬被展示出来的成衣,弄得是眼花缭乱。
铃铛直接对两人无语了,拍了拍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的以秋,有看着目瞪口呆的以冬,说笑道:“喂,你们两个,好歹我们也是将军府的丫鬟,别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不,人都看着呢。”
“啊?”以秋合上嘴巴,收回目光,往四周瞧了瞧,才发现这人这么多,根本就没人注意她们嘛,“诶,铃铛,哪有人看了?瞎说。”
以冬倒是没像她,听了铃铛的话。立刻就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只是目光仍有掩饰不住兴奋,看了看周围的人,这才开口说到:“以秋,铃铛的意思不是不让我们看,是要收敛,在这里消费的,都是些富家之人,我们这样,会让小姐丢脸的。”
“对嚯,”以秋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地瞅着宓暖儿,道:“小姐,对不起,奴婢太过激动了。”
宓暖儿一直微笑着看着她们,没有丝毫不悦,她知道,自己从没有带她们来过这里,自己以前的衣物都是季芷文在打理,平时也没想着给谁做衣服,况且她也没钱,哪有机会来这种店,现在见到这么多漂亮的料子、衣服,当然会忍不住兴奋,别说她们了,她自己都忍不住赞叹。
“好了,没什么丢脸的,”宓暖儿笑笑,走到摆放布料的架子前,摸着手下精致的布匹,心底又是一阵赞叹,微微转身,笑着对三人说到:“喜欢哪匹就拿,一会儿一块算。”
三人闻言,眼睛都亮了,但瞬间又变得黯然,只见以秋揪着袖子,嗫嗫地开口:“小姐,你别说笑了,这儿的东西,一看就知道很贵,奴婢们怎么能穿这么好的衣服。”
“就是,小姐,回去被大小姐她们看见,又该不高兴了。”铃铛心里也想要,但她知道,她们身为丫鬟,若是穿得这么好,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如果被大小姐和三小姐知道了,肯定又会对她们小姐说三道四的。
宓暖儿看到了三人神情的细微变化,知道她们是为了自己,笑了笑,温柔地说到:“我给我自己的丫鬟买东西,她们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呢?别想了,快去看看吧。”
“可是小姐,这,这里的太贵了,要给奴婢们买,还是换个地儿吧。”以冬虽然也是真的很喜欢这里的东西,但对于一个丫鬟来说,真的是太贵了。
闻言,以秋和铃铛都连连点头附和。
“好了,”宓暖儿直接轻轻拉着以秋到货架旁,柔声道:“别说那么多了,这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年之礼,不可再推却。”说着就亲自拿起一匹布,在三人身上比划。
三人相互看了看,知道她们小姐是真心想买给她们的,心里感动之余,也知道如果再推却,自家小姐肯定会难过的,也不再说什么了,跟着宓暖儿一块儿,认真挑选起来。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宓大小姐在这儿。”宓暖儿一行人选好布料,刚走到柜台准备结账,就听见这么一道尖锐却不失娇媚的声音传来。
宓暖儿回头一看,心里却有了计较,还真是冤家路窄,转身微微一笑,道:“尤小姐,好久不见。”还真是好久,只不过过了十天,怎么又和她遇上了。
“呵呵,是啊,好久不见,宓大小姐可还好啊?”尤美璃缓缓走到宓暖儿面前,如弱柳扶风,较之以往的风情万种,病后的她显得愈发纤细。
宓暖儿将面前的她好好打量了一番,发现如今的尤美璃可是和之前的模样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脸素颜,没有以往的妩媚,反而平添了一丝柔弱之感,衣服也换上了一身素青色的淡纹菱纱裙,整个人都显得弱不禁风,纤柔万分,看来表哥对她的惩处,还真是大大地影响了她啊。
“尤小姐,想必你是记错了吧。”宓暖儿勾唇,露出了一个无比柔软的笑,“你说的宓大小姐,可是暖儿的大姐姐呢,如今她人就在府中,尤小姐可是要找她?”
“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故意这样叫的,就是为了讽刺她宓暖儿,她倒好,竟装起傻来了。
压住心里的怒火,无所谓地笑笑,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说到:“你看我这记性,你是宓五小姐,我怎么就叫成灵香了呢?看来还真是一病成痴呢。”没有人知道,她在说“病”这个字时,心里有多恨,如果可以,她真想扑上去,生吃了宓暖儿。
宓暖儿知道她话里有话,也不说破,反而眨了眨杏眸,疑惑地问到:“病?怎么,尤小姐生病了吗?”
“噗嗤”身后的以秋在听了宓暖儿的话后,有些憋不住地笑出声,惹得以冬和铃铛对她怒目而视,以秋见了,无辜地瘪了瘪嘴,无声地说到,没办法嘛,谁叫她这才发现,她们小姐有一身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宓暖儿,你!”尤美璃憋不住了,自从上次出了那样的事后,不知是谁,将消息在整个京都都传开了,现在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她尤美璃为了和人抢男人,不惜做出伤人的恶行,害得她今天一出门就被人笑,她宓暖儿倒是成了最无辜可怜的人,她还好意思问!
“怎么了吗?尤小姐。”宓暖儿才不管她怎么样,像尤美璃这样的人,就算换了一副面孔,换了身衣服,也改变不了她自私自利的本质,既然她要演,那她就奉陪到底。
原本还想忍下去的尤美璃,再听宓暖儿这么一问,心里的怒火挡都挡不住,上前一步,恨恨地说到:“你还敢说!要不是你,我能在床上躺七八天?这都是你害得我!”
闻言宓暖儿微微后退一步,眉头微蹙,道:“尤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宓暖儿后退,尤美璃就再上前一步,死死盯住宓暖儿的眼睛,“什么意思?别在这儿装了,我就不信,你会这么快就忘了。”
宓暖儿不为所动,与她对视,还是淡淡地笑着,道:“恕暖儿愚昧,暖儿真不明白尤小姐的意思,还请尤小姐说明。”
闻言,尤美璃靠近宓暖儿,眯了眯眼睛,压低了声音,道:“好!你以为我不敢说是吧?现在,我就要大家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求我!”
说完,得意一笑,随即换了副表情,怒声说到:“宓五小姐!我到底什么地方惹你不快,你要在赏梅宴如此陷害我,让人都以为是我推你下去的,凭什么要我成了坏人,你却在这里安然无恙?!”
周围的人一听,立刻来了兴趣,纷纷围成一个圈,看着宓暖儿和尤美璃两人,小声议论起来:“哎呀,我可听说是尤家小姐把将军府五小姐推下湖的,现在怎么又成了陷害了?难道另有隐情?”
“对对,我也听说是那尤小姐将宓小姐推下去的,难不成是假的?”
“唉,你们别尽听说,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啊,别看她好模好样的,这肚子里可是一肚子坏水。”
“嗯,言之有理,看来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宓小姐看着是个好的,实际上,谁又说得准呢。”
……
“喂!你们别血口喷人啊,我家小姐何时陷害过她,不知道就别乱说!”一听周围的人那么说宓暖儿,以秋立刻就沉不住气地站出来,对着那些议论的人一通呵责。
经她这么一说,有些心高气傲的人就不高兴了,“切,你家小姐要是没做,你干嘛那么激动,分明就是心虚嘛。”
“就是就是,说白了,就是掩饰自己做贼心虚,啧啧啧,真没看出来啊。”
“我就说嘛,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看她一副柔弱样儿,没想到心机却是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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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下了好久的雨了,都快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