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已听见宓灵香那悲戚的哭声,看来她还是来晚了,放轻了脚步走进去,才发现屋内已经站满了人,陶氏正一脸难过地抹着眼泪,宓天和宓云轩也都是愁云密布,连声叹气。
宓暖儿走到宓云轩身旁,轻声问到:“爹爹,三姐姐她……”
“暖儿,你回来了,”宓云轩见到宓暖儿,脸上的神情舒缓了一些,但随即又皱着眉头,叹气道:“你三姐姐她,走了。”虽说平时不喜,但终究还是自己的女儿,如今年纪轻轻,却已白发送黑,宓云轩似乎一时间老了老了好几岁。
“爹爹。”遇上这样的事,宓暖儿也是无话可说,她是和宓灵水不对盘,却没想过她会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从此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她眼前了。
轻轻走到床边,床上的宓灵水,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的都是被换过的,头发也已经梳得整整齐齐,脸色苍白,感受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就像睡着似的,只有那皱起的眉头,证明她走的并不安心。
床前,宓灵香一脸悲伤地坐在床边,眼泪就顺着她同样苍白的脸颊流下来,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宓暖儿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不难过,却也不高兴,按理说,如今宓灵水走了,她该感到痛快的。
“大姐姐,”把手轻放在宓灵香肩上,感受到她因啜泣而颤抖的双肩,到了嘴边的话就那样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五妹妹,她走了。”不知是装的,还是怎样,宓灵香竟转身,轻抱着宓暖儿,似乎真的很难过,这一刻,她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抱着宓暖儿,一言不发,哭泣不止。
被她抱住的瞬间,宓暖儿身子一僵,她似乎还从未和宓灵香如此亲近过,不知为何,此时的她,不由得心神不宁,低头看了看还在哭泣的宓灵香,那股感觉更强烈了,是她多想了吗?
第二天,宓云轩请人来给宓灵水装棺,府里的所有人都集中在大厅外,不一会儿,宓灵水被抬了进来。
正准备装棺,一个淡粉色的东西就从她露在外面的手中滑落。
“那是什么?!”一个眼尖的丫鬟突然一声惊叫,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地上那一个粉色物体上。
一些胆小的丫鬟被吓得捂住眼睛,这可是从死人身上落下来的啊。
宓云轩立即上前,捡起地上的东西一看,原来是个荷包,“这是谁的?”
话一出,立即就有人伸长了脖子去看,但结果都是摇头,说不是他们的,也不知道是谁的。
一看都不是大家的,宓云轩就准备叫人拿出去扔了,这时宓灵香却突然冲出来,抢过他手里的荷包,满脸的不可思议,连连后退摇头,“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宓云轩见状,疑惑地看着她,问到:“灵香?你怎么了?这东西是你的?”
“不!”宓灵香瞪大眼睛看着宓云轩,转而看向站在一边的宓暖儿,满脸的震惊,“五妹妹,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荷包会在水儿手里?为什么?!”
“我的?”宓暖儿不明所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粉色荷包,看了看,这不是她昨天戴的吗?不过,为什么会在宓灵水身上呢?突然脑海里一闪而过,难道……
“五妹妹,你说,为什么?”宓灵香一脸错愕地看着宓暖儿,说不出的悲伤和指控。
宓暖儿放下荷包,看着宓灵香,说到:“大姐姐,这不是我的荷包。”
“你说谎!这分明就是你的,也只有你才会戴这种颜色的荷包,你还说这不是你的,五妹妹,你太让我痛心了。”宓灵香表现得无比心碎,就好像她最信任的人,害死了她妹妹一样,难过心痛。
“胡说什么!”宓云轩立马呵斥道,这还有外人在,被她这样一说,岂不是会传出将军府小姐不和,甚至害人性命的丑闻。
“父亲!”宓灵香悲切地叫道,“我也不愿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分明就是五妹妹害死水儿,证据就在水儿手里啊!您不能再偏袒了啊!”
“住口!”暖儿会害人,打死他都不信。
“父亲!”宓灵香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就差捶胸顿足了。
“大姐姐,”宓暖儿丝毫不为所动,面不改色,只是眼底有着明显的怒意,“暖儿有一时不明,为何你一口咬定,那就是我的荷包,又为何咬定就是我害死了三姐姐?”
“呵,”宓灵香冷笑,指控地看着宓暖儿,道:“当然是有人看见了。”
“哦?”事情还像越来越好玩了,“那大姐姐说,谁看见了,看见了什么?”
宓灵香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开口叫道:“从风!”
话落,一个长相清秀的丫鬟从人群中走出来,对着宓灵香行礼,“大小姐。”
宓灵香回头,看着丫鬟,说到:“从风,你将你昨日看到的,一五一十地告诉父亲。”
“是。”
丫鬟从风对着宓云轩行了礼,不紧不慢地说到:“禀将军,昨日上午,奴婢正和三小姐上完药,五小姐就来看三小姐了,之后五小姐让奴婢们退了下去,屋里只剩她和三小姐,奴婢不知道两位小姐说了什么,不过奴婢清楚听到三小姐的叫骂声,事后五小姐走后,奴婢进去一看,三小姐已经晕倒了,之后请来的大夫就说,就说三小姐,不行了。”
话一说完,宓灵香就对宓云轩说到:“父亲,怎样?现在您总该相信了吧?就是她害死了水儿,就是她啊!”
“这……”宓云轩也不知道该怎样了,一个是他和心爱之人的女儿,但另一个也是他女儿,一个女儿死了,却说是另一个所为,这让他如何是好。
宓暖儿看出了他的为难,也不介怀,毕竟虎毒不食子,总不能明知有疑,却一味偏袒,被传出去总是对将军府不利的,于是开口说到:“爹爹,您别犯难,且让暖儿来说。”
宓云轩皱了皱眉头,却还是点了头。
随后宓暖儿向宓灵香问到:“大姐姐,她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去看过三姐姐,但这并不能说明就是我害死了她,况且,她并没有提到荷包,不是吗?”
“你别狡辩!”宓灵香用带有泪水的双眼瞪着宓暖儿,继续道:“如果不是你,水儿她怎会气得晕倒,又怎会不治而亡,况且,”
说到一半,转过头,看着从风,道:“从风她可是看见你戴着这个荷包进去,却没见你戴出来,难道,你还敢说不是你吗?”
“是这样吗?”宓暖儿不以为然地看了看低着头的从风,柔声问到:“从风,你当真见我戴着荷包进去,却不见戴出来?”
听着宓暖儿柔柔的声音,原本还算的上镇定的从风,此刻已经满头大汗了,只是小声地说了句:“是,奴婢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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