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放在桌上的十字绣,慢慢走过去拿了起来,绣品只绣了一半,她本想扔掉,但毕竟有自己的心血付诸上面,最后还是放在行李箱中。
她将宁子昂给她的银行卡交给了董杰,里面的钱她从来没有动过。
孙姐与她相处日久,拿了几样酱菜给她,雨恒道谢收下。
董杰交给她一张支票,她看都没看,直接塞到包里,这是宁子昂给她的分手费,她不用跟他客气。
文茜对她依依不舍,雨恒朝她挥挥手算作告别。
回到久违的家,雨恒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转了一圈回到原点,她早就料到这样的结局,可最终还是付了情,伤了心。
不由想起鲁妍对她的忠告,幸亏她还没有泥足深陷,大好的未来还在等着她。
至少离开宁子昂,她再也不用隄防他的家人追杀。
地下射击场内,枪声持续不断。
直到枪内子弹殆尽,他才停下,卸下枪栓往里按压子弹。
“子昂,你已经打了十天的枪了,还没发泄够?”坐在一边观赏的印知远只觉耳中回声不绝,嗡嗡作响。
“是朋友就在边上好好看着!”他声音冰冷,眸子闪着精光。
见他举枪瞄准,印知远走到他身旁。
“枪法不错嘛!”他见靶心只有一个洞,宁子昂刚才打了那么多枪,射中的是同一个地方。
宁子昂不理他,又连发几枪,才觉得气顺不少。
这些天他没有去探望雨恒,可他心里照样不好受,每天打枪发泄。
程仕奇找到了开枪的那个杀手,他也没心思处置,程仕奇只好将人先关起来。
骆梦君回家后又生了病,他索性暂时搬回家陪伴母亲,将雨恒放在一边置之不理。
直到今天听说她要离开他,他意外之余,思虑了一下,却没有阻止。
他费了这么多心思,从未对别的女人如此上心过,可她依然对旧爱念念不忘。
他忽然觉得很累,不想再去坚持,何况因为父亲的反对还连累她受伤。
既然她都主动放弃,那他独自的执着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就此成全她。
何况他就是对任何人无心,也不能不理会母亲的感受。
所以,他给姐姐宁子玫打了电话,告知她安排与尚家小姐见面,这样还能彻底解除雨恒的危机。
“走,我们去ALLURE喝酒!”宁子昂丢下枪,拿起外套就向外走。
印知远无奈摇摇头,见他连枪都扔了,他将枪捡起来,向靶子随意射了一枪,将枪一扔,才转身离去。
靶子却没有新的弹孔,他的那一枪子弹从宁子昂打破的弹孔穿了过去。
晚上的ALLURE灯光昏暗,里面的人沉迷在靡靡之音中。
宁子昂喝着辛辣的酒,一杯接着一杯,仿佛这样才能把烦恼忘掉。
“喂,我陪你喝酒,你还不亲自给我调杯酒喝。”印知远知道,这些朋友中宁子昂是个出色的调酒师,他调的酒色泽鲜明,味道多变,让人一喝难忘。
“我已经免费请你喝酒了,你还得寸进尺?”宁子昂斜了他一眼,对他的要求不屑一顾。
“看来我交的是个损友。”印知远抿了口酒,望着舞池中疯狂扭动的身躯,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查出来阮季洪已经到了中国,但他的身份却不是私家侦探,反是个珠宝商。”
宁子昂没有接话,继续喝着酒,反正现在他是什么人来中国有什么目的已经与他无关。
“子昂,别再喝了,不过是个女人。”印知远拦住他,不让他再喝。
“谁说我借酒消愁,我不过想痛快喝一场!”宁子昂挥开他的手,一干而尽。
印知远觉得十分好笑,宁子昂这是在自欺欺人,明明放不下那个女人,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你什么时候回美国?”宁子昂眯着眼睛问道。
“怎么?嫌我烦,想赶我走?”印知远调侃他。
宁子昂刚想驳斥,舞池里却混乱起来,他不禁皱眉,居然有人在自己的场子闹事。
他站起身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高挑的女人被两个男人围在中间,纠缠不已。
拉扯之间,女人扇了男人一个耳光,另一个男人大怒,抬手就要打那个女人。
宁子昂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见到这种事,立马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挥拳将一个男人打倒,另外一人红了眼,正欲冲过来,宁子昂上前一步,一个勾拳将他也撂倒在地。
第一个倒下去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咬着宁子昂的手腕不松手,宁子昂冲他腹部就是一拳,挥手甩开男人,但是他的手表也被甩了出去,掉在地上。
大家都停止了跳舞,乐队中止了音乐,三三两两的围观。
这时保安们闻讯赶到,见自己的老板亲自出手,全都站在一边听候指令。
“小姐,没事吧?”宁子昂见女人虽然衣衫凌乱,神色间倒是还算镇定。
“我没事。”女人摇摇头,整理了下衣服。
宁子昂朝她点点头以示安慰。
“小子,你敢管闲事!”其中一个男人站了起来,抹了抹流下的鼻血。
“我是这里的老板,难道还没有资格教训闹事的人?”宁子昂冷笑一声,挥挥手,“把这两个人赶出去,以后都不许再踏进Allure一步。”
男人顿时软了下来,毕竟是他理亏,而且见宁子昂人多势众,他可不吃眼前亏。
保安应声将二人拖走,乐队重新奏起音乐,围观的人逐渐散去。
经理走过来捡起手表递给宁子昂,宁子昂一看,小零件掉了几个,看来是不能用了,便随手揣在裤兜里。
“这位先生,谢谢你帮我解围。”女人走到宁子昂身边致谢。
“举手之劳而已,让小姐受惊了。”宁子昂这才细细打量眼前的女人,见她留着长长的卷发,高鼻梁,大眼睛,明艳照人,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这样的女人实在不适合出现在这样品流复杂的地方。
女人正是尚依凌,她本是到这里为好友庆祝生日,不料出包间去洗手间时被两个男人猥亵,她反抗之际惹怒了那两个男人,幸亏宁子昂相助。
这时一个她的朋友闻讯赶过来,紧张的询问。
“依凌,有没有事?”
“我没事,多亏这位先生相助。”尚依凌虽然是向朋友说话,但目光却飘向宁子昂。
宁子昂故作不见,就算他想找女人发泄愁闷,但也不会找这种认真的女人。
“谢谢你。”朋友道了谢,便将尚依玲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