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同时他将她带入另一个地狱,她后来回想当时还不如直接被野兽吃掉,一了百了。
“妈妈,刚才这位阿姨说要帮我找你。”小女孩脱离妈妈的怀抱,向妇人诉说。
“这位小姐,谢谢你。”妇人拉着女儿站了起来,向雨恒道谢。
“不客气,我也没做什么。”
“珠珠,跟阿姨说再见,我们回房了。”
珠珠向雨恒挥手道别,妇人拉着她向舱内走去。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她忽然觉得海风吹得冰冷,正准备离去,身后却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声音轻浮而缓慢,显然是不想让自己发现,由此肯定来的人不是宁子昂。
她戒备的挺起身,借捋发之际用余光一瞥,从映在甲板上的身影来判断,应该是个瘦削的男人。
“美女,一个人多寂寞啊,哥哥陪你聊聊吧!”男人边说边扑了过来,似想将她搂抱住。
雨恒轻巧的避开,只觉酒气刺鼻,这个男人应是喝了不少酒。
男人失去重心,差点跌倒在地,稳了稳身子,才重新站定。
雨恒见他不过二十多岁年纪,褐色的头发挑染几缕黄发,虽然穿着西服革履,但却给人流里流气的感觉。
“你干什么?”雨恒退了几步,与他保持一米距离。
“哥哥看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多无聊,来,同哥哥喝酒去!”说完他痞痞一笑,上前就来拉她。
雨恒轻蔑的弯了弯嘴角,不等他近身,出腿将他绊倒。
男人摔倒两次,只觉酒气上涌,再也控制不住。
“小妞够辣的,哥哥今天就陪你玩玩。”男人很不服气,粗鲁的拉开领带,脱了西服外套,挽起衬衫衣袖就向她走来。
雨恒冷冷一笑,一个酒醉的男人跑这儿来撒酒疯儿,她就好好教训他。
她先发制人,两三下再次把男人撂倒,男人骂骂咧咧,伸手向怀中摸去。
雨恒寻思着他可能想掏枪,她刚想有所行动,只见银光一闪,男人大叫一声,右手被什么东西插住。
“江帮主,多喝了几杯,就想动别人的女人了吗?”宁子昂从甲板的另一侧走到雨恒身边。
江天成挣扎着站了起来,将插在手背的叉子拔出,扔在地上。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手绢,抹了抹手背上的血。
“我不过是想拿手绢擦擦,宁少,你出手也太狠了吧?”这么一闹,他清醒了几分,顿觉自己十分无辜。
雨恒好笑不已,本以为他要拿枪,谁料只是掏手绢,这个年代居然还有男人用手绢?
宁子昂故作不见,只是抿嘴冷笑。
“再说,这妞脸上又没写字,你说是你的女人就是吗?”吃了这么大亏,江天成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雨恒看到地上的叉子,不由吃了一惊,这不过是普通的西餐用叉,宁子昂刚才所站的位置也有七八米远,他居然能如此精确的将叉子插入男人的手背,实在不易。
他们这边一闹动静不小,已有几个人过来围观。
“噢?”宁子昂听到他挑衅的话语,不由面露笑意,“既然江帮主不信,就问问这位小姐,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女人?”
说完他伸臂搂上雨恒的腰,故作无所谓的看着她。
雨恒气得脸都快绿了,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竟逼她主动承认是他的女人。
她才不会让他如意,这船上怎么这么多衣冠禽兽。
“小妞,你说实话,你是宁少的女人吗?”江天成这会儿又变得理直气壮,好似等着在看宁子昂的笑话。
“不论我是谁的女人,江帮主以后记得对女人尊重些。”她昂首走到江天成面前,说完这句话,便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不再看宁子昂一眼,扭头离去。
她今天穿的是高跟鞋,江天成疼得嗷了一声,大骂雨恒狠辣。
这时他的两个小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看见帮主的手血肉模糊,急忙上前。
“老大,你怎么了?”
“老大,你没事吧?”
江天成正一腔怒火无从发泄,见到小弟立马大吼。
“怎么了?你没见有人欺负老大吗?”他扭过头,“还有你,没事吧?你没见老大手上都是血吗?你们两个没长脑子吗?”
两个小弟被训得低下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江帮主,你这手脚都是伤,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上赌桌?”宁子昂嘲讽他两句,不待他回答就随之离去。
“宁子昂,明天等着瞧!”他冲他的背影大吼。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江天成见围观的人小声议论,大声呵斥几句,便在小弟的搀扶下歪歪扭扭的离开。
宁子昂回到房间,见雨恒在甲板上吹风,她单薄的身体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走,陷入进大海的无边漩涡中。
他刚才一直站在上层甲板上凝视着她,见她对那个小女孩温柔笑语,心中一动,他记得她无父无母,难道说当年她是被父母遗弃,所以面对找不到妈妈的小女孩露出那样的表情?
或许这是一条线索,他要告知印知远,让他从这个角度入手再查查。
江天成借酒醉公然调戏自己的女人,看来他真该好好教训他,让他知道在这个城市谁才是黑市的主宰。
他没有选错女人,雨恒完全可以自我保护,江天成在她那里没讨到任何便宜。
他的身份背景注定了呆在她身边的女人要承受风险,若没能力自保,未免受到伤害,还不如早日分开。
他以前不是没有过心仪的女人,但那女人娇弱的像菟丝花,根本无法适应他的生活,最终他放弃了她。
但是雨恒显然与他之前交往的那些女人不同。
她身手好,处事果断,性格独立,是他心目中的理想女人。
虽然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不过没关系,以他宁子昂的魅力与手段,什么样的女人不是手到擒来,他不信她能例外。
这次带她出海,就是想缓和修复二人之间的关系,他知道她还没有心甘情愿的接受他,前一阵自己确实太急了,勉强之下反而招来她的沉默抗议,她的脾气那么倔,怀柔方式应该更有效。
雨恒吹够了风才进来,见宁子昂双手插着裤兜靠立在柜子边望着自己。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他称呼那个男人帮主,料想应是黑道上的人物。
“坚叔的内侄,青帮帮主江天成。”
“就是明天要与你赌博的人?”她记得晚宴上坚叔的话。
“不错,我若输了,咱们就一起下船。”
“我可不会游泳。”她颦眉,轻嗔薄怒。
她从小怕水,到现在都是个旱鸭子。
她有些胆怯的样子取悦了他,一股热流猛激到那个部位,他不由上前搂住她。
“放心,我可以带你划水,不会把你丢在海里。”他的声音因为欲望的临近而变得有些低哑。
“别!”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太明白他这样的暗示,侧头闪躲他的亲吻。
宁子昂双手捧住她的脸,不让她回避他的热情,吻上她的唇。
炙热的温度烧烫了她的唇,她的脸,她的心。
她以前对男人的一切认知都来源于阮季洪,他抱过她,也吻过她,不过他的吻浅尝即止,从来不会像宁子昂这样激烈而热切。
他的手抚上她的背,让两人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唇舌缠绕之际,开始拉扯她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