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恒一眼就望见他,不自觉的就想松开宁子昂的手,可却被他紧紧握住。
“胡警官,今天怎么有空光临敝店?”宁子昂不冷不热的拉着她走上前。
“宁先生,我们警方接到举报,说有人在这里聚众赌博。”胡震宇说明来意,却忽然看见站在宁子昂身畔的雨恒,顿时惊愕。
宁子昂见状扯嘴一笑,顺势将她搂在怀中。
“既然有人举报,胡警官尽管搜查就是,不过我这是夜店,你不觉得来的太早吗?”
一语正戳到胡震宇的痛处,他当然明白晚上过来搜查效果明显,还能震慑住来往的客人,可是领导说什么也不同意,只默许他白天来查。
他了解宁子昂的底细,知道局里面的领导们不想开罪这位少爷,只好白天带队来查。
可他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雨恒,而且她还与宁子昂那么亲密,二人关系分明不一般,可笑自己还傻傻的以为她对自己有好感,每天没事的时候都在琢磨如何追求她。
他早该料到的,他几次打电话约她出来,都被她婉转拒绝,他就该清楚她的心不在他这里。
雨恒从他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感受到他这一刻的失望,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动了动嘴皮,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胡震宇就这样一直盯着她,好似在等待她的解释,她终于逃避的偏过头。
两人眼神的交流尽数落在宁子昂眼底,他强压内心不断升腾怒火,讽刺开言。
“胡警官要好好搜,若没有查出什么,怕是回去不好交待。”
“就是,若搜不到赌徒,我可是要去公安局投诉,我这个客人想玩会儿都被莫名骚扰。”章林在一边帮腔,怎么也得给自己的哥们壮声势。
胡震宇仿佛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只是望着雨恒。
“胡哥,胡哥!”胡震宇身后的一个年轻警察发现他还在愣神,急忙轻轻喊了他两声,暗中杵了杵他,低声问道,“我们现在进去搜吗?”
胡震宇定了定神,收回看向雨恒的目光,转头对宁子昂道,“既然这样,宁先生,我们进去看一下。”
“请便。”宁子昂打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再多说,吩咐夜店的杨经理带他们进去。
胡震宇走过雨恒身边时,还是别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雨恒自觉十分尴尬,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暗中叹了口气。
“这帮警察就是爱没事找事,我看着姓胡的就不顺眼。他还盯着你的妞看个没完,真该好好教训他一顿。”章林见他们进去,尤自忿忿不平,其他几人亦纷纷附和,他们自是不知宁子昂早已借机教训过胡震宇一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见他们如此贬低胡震宇,雨恒登时沉下脸。
只有印知远自始至终未发一言,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几人边说边出了大门,小弟们早把车开过来,一溜停在门口。
“知远,你坐我的车。”宁子昂知道印知远今天没开车,因此招呼他上自己的车。
“你坐后边。”他拉开驾驶员边的车门,扭头让雨恒上车。
“我还有事,不去了。”雨恒呆在当地没有动,她现在不能跟他走,胡震宇落寞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上车。”宁子昂沉声吐出两个字,就拉开后车门,要推她进去。
他不想当着外人面跟她起争执,暗中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我不去。”雨恒甩开她,转身就往回走。
“你还要去找那个警察,是不是?”他揪住她的胳臂。
“我还欠他一个解释。”她不能就这样同胡震宇划清界线,她要同他说清楚。
“我说不准去!”他真的被她激怒了。
雨恒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一句,用力挣开他的钳制,向店里走去。
宁子昂没再拦着她,抬腿踹了车胎一脚,向董杰使了个眼色,便拉开车门上了车。
董杰明白他的意思,跟着雨恒进了店里。
章林看得目瞪口呆,凑上前对宁子昂道,“宁少,你新找的这个妞可够野的。”
宁子昂不答,印知远知趣的上了车,刚系好安全带,车子向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操。”幸亏章林反应快,跳脚后退,否则非将他带倒。
车速不断提高,印知远知他心情不好,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车内音响打开。
音乐刚响起,宁子昂马上就将音响关掉。
“不过是个女人,你至于气成这样?”印知远觉得他这次脾气也太大些,与平日大大不同。
“我让你查她之前的事,还没消息吗?”宁子昂也发觉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只是他一看见雨恒对胡震宇依依不舍的样子,就是感到全身不爽。
“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她在美国之前的事情什么也查不到。”印知远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这意味着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曾隶属于某保密组织,她的一切资料全被销毁了,另一种可能就是她之前根本不再美国。”
“如果她之前不在美国,那应该会有出入境记录。”宁子昂渐渐冷静下来,放慢了车速。
“你以为我想不到这点吗?我查了近二十年的记录都没有她的信息,所以她很可能是偷渡去的美国。当然,也有可能她当时用的不是这个名字。”印知远最近为了这件事没少费心,动用了不少关系调查雨恒的经历,“不管怎么样,你放着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在身边,确实不妥当。”
宁子昂勾起嘴角浅笑,知远不是第一个这样对自己说的人,可是他还是把雨恒留在了身边,他倒要看看她在他的手里能玩出什么花样。
“我心里有数。”他婉拒好友的提醒。
“刚才我看她推倒那个女人,手法十分利落,若非受过长年训练,根本不可能轻易做到。”印知远自雨恒一出现在包厢内,就一直暗中观察她,愈看愈发觉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分明对子昂没什么好感。
“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会强迫女人。”他确实好奇,子昂为什么会对雨恒如此上心。
“凡事都有例外,请注意你的用词,我并没有强迫她,只是威胁她而已。”宁子昂边开车边不咸不淡的回应。
连一向沉稳的印知远听完他的话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兄,威胁和强迫有什么区别吗?”
“这个你不用管,我不论你想多少办法,用什么手段,总之我一定要弄清楚她的过去。”宁子昂要想了解一个人,就要知道她的全部。
“怎么,对她认真了?”印知远听他语气严肃,不由调侃他。
“认真?你见我什么时候对女人认真过?”宁子昂嗤笑,活了二十几年,除了对自己的母亲,他还真没对哪个女人认真过。
印知远摇摇头,不想与他争辩。
他旁观者清,宁子昂对雨恒就是与之前那些女人不一样,刚才还特地让保镖盯着人家,分明对她不放心,或者连宁子昂自己都不知道他这次做的有些过了。
“你的店应该好好清清人了。”他知趣的转移话题。
“这是自然。”他的眸子深处闪着寒光,警察居然知道他们在赌博,肯定是店里有人泄密,不是卧底就是被警方收买的线人,这种人怎能留在他的店中。
“我看那个姓胡的不会善罢甘休,你最近还是收敛些。”印知远好言相劝,为了一个女人招惹警察实在不值得。
“我打开门做正当生意,怕他干嘛?”他怎会向胡震宇低头。
“就怕有人用你的地方干不法的勾当,到时你有嘴也说不清。”印知远知道他好不容易逐渐漂白,何必再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我们家干这行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干净?只不过我绝不碰毒品。”宁子昂说得坚决。
只有印知远明白他有多痛恨毒品,相信他是不会接这些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