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笑,“好啊,这想法很让人憧憬。”
“回去吧。”萧凌风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
云夕很自然投入到他怀里,“珍重。”
“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吉利呢?”他笑一下,用力抱了抱她,转身走向座驾。
云夕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小区门口,缓缓转身,慢吞吞回到楼上。
室内显得空荡荡的。门口的鞋柜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纸袋,她拿起来打开,里面是一个信封。信封稍稍有点重量,将里面的东西抖落在手心,是一枚钻戒。那颗亮晶晶的小石头散发出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亦刺痛了她的心。
她将钻戒戴在指间,坐在沙发上,一坐就是整个下午。
晚上,萧凌然和Dona开车到楼下,打电话给云夕,叫她一起去外面吃饭。
云夕下楼,坐Dona的小甲壳虫去往餐厅,一路沉默。
Dona笑道:“现在不担心我对凌然不怀好意了?”
云夕耸耸肩,语调淡漠:“我无所谓的,想开了,你们怎么样都可以。”
Dona的笑容因为这句话僵了一僵,“通常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兆头。”
“去上班的时候记得帮我请假,还有辞职信,帮我交上去。”
Dona思索着,“说什么理由合适呢?”
“你说我死了我也不会介意的。”云夕转头看着车窗外的夜景,摆出谈话结束的态度。
萧凌然因为萧凌风难得不在家,兴致空前高涨,吃完饭又提议去唱歌。云夕和Dona乐得哄她开心,陪着前去,直到凌晨才各自回了住处。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格外漫长,又似是格外短暂。云夕除了做完必须的事情,就是窝在床上蒙头大睡。
一次睡意朦胧中,萧凌风给她打了个电话,她的话未经脑子就说了出去,“你回来了?”
“还没。”
“那你打电话干什么?”她说。
“闲的。”
她笑起来,坐起来拍了拍额头,又看了看台历上的日期,“你,可以的话,能不能明天就回来?”
“不能。”
“那就算了。”这话就没有理由、不应说,她有点生自己的气,“没事的话,我挂了。”
“嗯。”
“再见。”听到打火机点烟的声响,她叮嘱了一句,“以后,少抽烟,抽烟不是好习惯。”说完收了线。
第二天下午,Dona打来电话,语气分外轻松,说:“晚上,我跟你一起走。”
“几点?”
“十二点,到时候你打电话给我。”
“好。”
“老规矩,如果你有意外情况,就改为明天早上六点走。”
“知道。”
躺在床上,她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前所未有的厌倦生活里的一切。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该伤害他,还是要伤害。
晚上,她早早熄了灯,在黑暗中,取出他遗落在床头的烟,点上一支,慢慢吸完。到十一点三刻的时候,她走到客厅,拿起手机,走向门口。
门外有人开锁。
她愣愣地站在门旁,开了灯。
萧凌风闲闲走进门来,换了鞋子,给她一个悦目的笑,“在等我?”
“不是,我要去楼下买点东西。”云夕看了看腕表上的指针。
“什么东西那么要紧?”他缠上来。
云夕不答反问:“你不是说今天回不来么?”
“想你了。”他抱起她走向卧室,脸颊摩挲着她的额头。
云夕强迫自己面对现实,“那你等我一会儿行不行?十几分钟就行。”
“不行。”他有条不紊地去解她衬衫的纽扣,“这时间也不安全。”
云夕挣扎着要下床,“没事的。”
“乖……”
他的气息,他的热吻,将她淹没。
云夕手里的手机掉落在地上。放纵自己一次,就这一次。她这样告诉自己的时候,身体已如藤蔓一般缠上了他。
她比往日多了几分热情,多了几分妩媚,却也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怎么了?”
“轻点儿。”应该是指责的话,她却似带着几分歉意。
他笑容中尽是疼惜,“不早说。”
五点钟的时候,云夕醒来,刚要起身,便被他更紧的搂在怀里,“继续睡。”
“我睡不着了,”她笑着推开他,“去给你做早餐好不好?”
“好。”
低沉的嗓音,慵懒的笑,舒展的眉宇,令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好看。她的手滑过他的眉宇,俯下身去,印下轻轻一吻。
面包烤的还算可以,牛奶温得恰到好处,只是鸡蛋又被她煎糊掉了。可口与否,他怕是都会压不住火气丢进垃圾桶的,所以,好与坏又有什么区别。
早餐摆在桌上之后,她把衣服拿到客厅,迅速换下睡衣,轻手轻脚地开了门,离开了家,离开了他。
那一刻,她的眼中空洞无物,心,寂灭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