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倾听着寝室里的声音,默默地计算和思考着,身体又在隐隐作疼,头越来越晕,慢慢地昏睡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只觉得一阵胸闷气短,赶紧把被子扯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喘了好一会儿,感觉才缓过劲来,一看天已经大亮,阳光已经爬到了窗棂上。
她大惊,赶紧起身,顾不上头晕,匆忙地奔进卧室,卧室里没人,显然主人已经出去了。
床上很凌乱,床头的案几上酒杯和酒壶胡乱地摆放,她想象得出这里曾经上演过怎么样的事。她拆下床单、被褥,这上面有酒味、女人的香味和他的气味,得换过了,她整理着,忽然感觉眼睛有些酸涩,眼前也有些模糊起来,直到撞到墙壁,头皮一阵发疼,她才清醒过来,用手擦了擦眼睛,有点湿。为什么会湿?她向来无欲无求,淡然处之,不可以再想下去,她告诉自己。
连续几天,他都没有回来,她不关心她去了哪里,与她无关,她不能总是这样下去,必须要集中精神想好该怎么办。
他不在,她倒是有了点空,除了在树下沉思,就是拿寝室里的书来看。书柜上的书不多,却多是经典书籍,她一直看到晚上,天黑了便点起烛火,在外厅里的桌边看起来,竟然没发现有脚步声进入房间。
等她发现时,他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她微微一惊,把书合上,站起来,走到一侧,垂头不语。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很好,她现在看起来有点象个普通的女人了,慢慢显示出她的紧张与畏惧了,他要的就是折掉她一直带着的骄傲与本事。目光转到书本上,她看的是《史记》。
“我累了,侍候我更衣沐浴。”他没说什么,命令道。
“我去叫哑仆来。”她低声道,哑仆是专门侍候他淋浴更衣的哑巴仆人。
“不用,你来侍候。”他大步向浴室走去。
入夜一阵发冷,调整好呼吸,跟着他走进浴室。
浴室里有个很大的浴池,浴池里的水抽自这山里的温泉。他站在池边,身材伟岸,入夜走到他面前,没有看他的脸,微微颤抖着解开他的衣服,一件一件,每一件似有千斤重。
龙王盯着她,这段时间来没怎么注意她,很奇怪,这样一个女人,存在感并不是很强,不,也许是因为她可以控制自己的气息和气势,如果她想让人注意或者不注意,都可以做得到。
在外面视察几天,回到房里看到这样一个清清冷冷的美人,是一件很享受的事,他怎么淡忘了身边这个绝色美人呢?
她解开他身上的束缚时,感觉在打开一个大火炉,灼灼的热力晒得她全身发热,一具强壮阳刚的男人躯体慢慢展现在她面前,她不敢看,也看不清,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如何控制自己的紧张上面。外袍、上衣脱完了……她眼光慢慢下移,手轻轻地颤抖,半天都没解开。
“算了,退下。”他摆摆手,不想为难她,自行解开衣服,跳入浴池。
她犹如得到赦免令,走到屏风后等待。
时间过很很慢,都说美人沐浴撩人心魂,这种男人的沐浴更让人惊心动魄。
她听到那水流过他身上的声音,竟然会想到她的手在他的肌肤抚过,还有他的手在她的肌肤上抚过。
他们曾经在很奇怪的情形下有过肌肤之亲,但她从来没有看清过他的身体,却知道那是一具很诱人、很阳刚、很强壮的男性躯体,那种味道能令接触的女人疯狂甚至窒息。
在她内心澎湃的时候,他已经沐浴完毕,裹着一件宽大的白色浴袍走了出来,径直在桌前坐下,看她没跟过来,皱着眉道:“过来给我擦干头发。”
她赶紧去浴室拿出一条大毛巾,走到他身后,轻轻地擦拭他湿漉漉的头发。
他的头发很黑很硬,长及肩下,她把毛巾摊开,从发尾开始,慢慢往上擦。她看到了他古铜色的脖子和半露的肩膀、胸口,他的肌肤结实而光滑,线条流畅有力,透出温热,她尽量不让自己往下看,专心地擦头发。后面的擦完了,小心地擦拭前额和耳际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