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巡查,发现了那帮劫匪的行踪,就是在追踪他们的时候发现了他,发现他时他身边有好几具尸体,都是才死没多久的,我们见他还有一口气便抬了回来,准备治了问一下那帮劫匪的情况。”我点点头。
“这个主意好。你们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吧,有事我会让人来通知你们的。”
“是。”卫若兰领着一众侍卫下去了。我看向天空,心中真不明白,紫竹怎么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面前,他之前有说过他会再来看我的,难道这就是他说的方式吗?
“小姐。”王大夫走了出来。我看看他,“怎么样?”
“这个人的脉象很是奇怪,一时有一时无的,老朽真是拿捏不准。”王大夫有些诚惶诚恐的。
“没关系,他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不用担心,你回去吧,平井怎么样了,情绪稳定下来了吗?”
“好多了。”王大夫慢慢走了出去。丰德走了出来,“你们认识?”我点点头。
“他是?”他似有很多疑问。
“一个朋友。”我不再说话,丰德看了看我。不再作声。
“还有事?”我看着他。他欲言月止的样子。“说吧。”我坐了下来。
“听说你安排了些人住在以前的贾府里,那里早就被封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些人我准备给他们安排个新的地方。”
“随你吧。”我现在并没有多余的心情去管这些事。
“那好,另外有消息传来,李家村的恶霸原是宫人的家人,已经查证属实,不日交给皇上,会有好结果的。”
“那就好,那些人都是李家村的。如果皇上惩罚力度大的话,那么他们很快就可以重返家园了。”我笑了起来。丰德并没有说什么。我看着他,“有问题吗?”
“娴妃现在比较得宠。”
“是吗?”我站了起来。“那代表什么?”
“娴妃曾向皇上请旨,要寻一处龙穴,以使皇室根基千秋成世。”
“哼!”我一阵冷笑。“千秋万世,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娴妃也懂一些奇门八卦之术。”丰德幽幽道。我眉间一挑。“是吗?”
“皇上有时会把她当成了你。”我笑着,“当成谁都随他了,我不在乎。”我看着丰德,“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娴妃时常打听你,前些日子皇上来这里她也知道了,我是想提醒你,她只怕会对你不利。”
“谢谢。”我走到了院子里,看着绿树荫荫,“她想怎么对我,我没有意见,我在这里也不会太久了,好累。”我有些颓废道。
“怎么了,你要走,去哪里?”丰德有些激动。我看着他,“我原就不该来这里。能走的话当然还是离开好了。”
“可是,可是……”丰德有些着急,但是去说不出什么来。
“好了,你回去吧。如果皇上那里有什么动静,比如说他想来我这里,我希望你能提前告诉我。”我看着他,他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回去了。水溶和黛玉走了出来。
“没想到娴妃的心地那般歹毒。”我看向他,“你见过她?”
“是呀,上次回去看到她了,看她外表柔柔弱弱的,没想到人不可貌相。”我笑了起来。
“你准备怎么办?”水溶有些紧张。我耸耸肩,“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罗。”
“姐姐还是小心些才好。”黛玉似想起以前在贾府受的委曲来。只怕我也让他们欺负了去。
“放心吧,你如今可是身子重,可操不得这些心,你姐姐我向来也不是吃素的,只管放心好了。”他们这才放下心来,告辞了回去了。我回到屋内,只见紫竹已沉沉睡去,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春喜在一边替他打扇。见我进来,笑了起来,“姐姐,这人也真奇怪呢,人越少他反倒越自在了。”
“你去吧,咱们这里鲜少有男人,你不定期是准备些他的用品来,免得到时候没有岂不麻烦?”
“是呢,那就劳烦姐姐了,我去准备准备。”春喜说着出了门。我看向紫竹,他好似瘦了很多。我猛地想起前几日做的梦来,不觉一阵后背发冷,“难道那个梦是真的吗?”
“紫竹,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我握住了他的手。他一直睡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睁开了眼,一骨碌坐了起来。
“这是哪里?”他开口就问。我正在打盹,听到声音,忙睁开眼看,见他坐了起来,高兴道,“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他看着我,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你是谁,这是哪里?”听到这话我象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一样,愣在了当场。
“你不认识我了,您在然不记得我是谁了,那么你来这里干什么?”我的泪都快要出来了。他看着我。我们就这么瞪着对方。门‘吱呀’开了,春喜打了盆水走了进来,“醒了吗,来洗一下吧。”春喜脸上笑意盈盈。我们看着她。她放下水,过来扶我,我由着她坐了下不。净了手。便转身出去了,她拿了身干净衣服放在紫竹面前,“爷,快换上吧,您身上的衣服象是穿了很久一样,都有味了。”春喜笑着道。随后便退了出来。我放下一头长发,拿在手里把玩着。
“小姐,里头那位是谁啊,小姐守了他一夜呢。”这个好奇宝宝对什么都好奇,我见她满脸的渴望,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不去看看你的李漠然什么时候回来吗?”她脸一红,吐了吐舌头下去忙活了。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我正正站在院里想着心事。紫竹走了出来。我转身看着他,换了身衣服的他看上去精神不错。
“不是我救的,只是有人救了你,你喊了我家的名字,他们便把你送来了。”
“我喊了你家的名字?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他皱了皱眉,仔细想着,但是很久后他摇了摇头,“我好象忘记了很多事情。”
“可能你受伤了,还没完全好吧,不如先歇一阵子,回头我请个大夫给你看一下,说不定过几日你就能想起所有的事情了。”我安慰着他。他向我施了一礼,“如此有劳小姐了,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不客气。”我心中堵的慌。转身回了内院。坐在吊床上,把琴拿出来,一首接一首的弹着。春喜悄悄走了进来,站在下面担心地看着我。
“小姐,歇会吧,这样弹会伤着手的。”春喜急得快要哭出来。我停了下来,果然手指火辣辣的。她忙打了盆水来,我把手放进了水里,这才觉得舒服一点。
“小姐为何事伤神?”春喜欲言又止。我只是摇了摇头。
“你忙去吧,让我静一静。”她应声下去了,院子里又独留我一个人。
“小姐的琴艺真是令在下佩服。”不知何时紫竹居然走了进来。
“对不起,这里是我的闺阁重地,您不该随便进来的。”我看着他。
“哦,对不起,在下是被小姐的琴声所吸引,不由自主地走了进来,还请小姐不要生气。”他忙施礼赔罪。
“既如此,下不为例。”我顿了顿道。
“是。”他脸上突现喜色。“小姐的曲子,在下觉得非常耳熟,不知令师是哪位?”
“曲谱上就有啊。”我把一边的琴谱扔给了他,他翻了开来。“果然精妙。”他边看边打着拍子。我诧道,“您看得懂这五线谱?”
“嗯,是啊。”他不解地抬起了头。我只是笑了笑。“没什么,你继续。”我下了吊床。在一边时不时地瞄瞄他。有时看到他也用很疑惑的眼神看看我。我们两个人象是做贼一样各怀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