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为什么要吓我?紫竹在哪,他现在好吗?”我一下子问了好多个问题,对方并没有回答我。
“喂,你还在哪?”我试着拍拍刚刚被我掐过的地方以示安抚。但对方还是没有回答。我站起来,叉着腰,正准备来个破口大骂。
“看在你还无心的份上先饶过你了。”那个声音再次传来。我一阵无语。面上表情很是好笑,我已经做好了骂人的驾抛势了呢。
“不过我这里你也呆不久,一会还得走。”
“去哪?”我问道。
“当然是去你该去的地方。”
“可否请神仙指眯一下迷津?”我讨好道。
“个个都要我指点迷津,那我不忙死了?”我一听不火了。
“人家好心问你,那是看得起你,你到好,拽什么拽啊?”我一甩袖子。
“呵,好大的口气。我且叫你为你的话付出代价。”随即我似掉进了一道万丈深渊。身体一直飘浮在空中呈直线下降趋势且头朝下。下了一会我闭着眼笑了起来。
“笑什么,难道你就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人生最大的悲哀并不在死,再说我都死过不知多少回了,还怕这个?”
“你,算你狠。你走吧。”然后似有一道力量袭来,我扑进了一个水潭。一下子我象鱼儿得到了水一样,在水里游来游去,这水清凉无比,把我原先身上湿答答感一应全消了。又游了一会,我便朝上浮去,但是却发现上面似有一道无形的网挡住了,任凭多怎么努力都没法把头伸出去。我想着肯定又是使的什么障眼法了,便不再理会,朝水底沉去,那水还真深,我真朝下沉了大概约有半个时辰才看到一丝亮光,我便朝着那亮光游去。游到最后才发现那亮光似可以移动般,无论我怎么靠近都无法碰到,我仔细看了看,那亮光也似个珠子般。
“紫竹,是你吗?”我朝着那珠子大叫。但是那珠子只是一路前行,并没有停下数不清的意思,我不觉停了下来,生气道,“你不说话,我就不理你了。”然后朝相反的方向游去,不管那时有多黑暗。我象是一下子适应了整个世界一样的在黑暗中奋力游着。
“怎么样?她可经得起你们的考验了?”全身紫衣的紫竹仙人,看着铍中的人向一旁站着的神仙道。
“算她过吧,不过……”一个全身黄衣的仙人道。
“黄眉大侠,没想到你这么输一起,说好了,只要她过便放过她,让她好好在人间活下去,之前她做过的一切全都一笔勾消了。”一个白胡子仙人捋着胡须道。
“南海仙翁,你急什么?”黄衣仙人急了,刚要辩解。
“好了,你们不要争了,既然她过了就由她吧。”王母发话了,众神仙都低头不语。
“紫竹,送她去人间吧,你确实有慧眼,这点本宫要好好嘉奖你。”王母转身道。
“谢王母。”紫竹跪了下来。然后便是隆重的颁奖仪式,但是紫竹的脸上并没有喜色,一直皱着眉头。
“怎么了,皱眉不展的,有什么心事?”南海仙翁清注意到了,走过来问道。紫竹满眼含情地看着仍在水中游来游去的女子。
“哦,呵呵……”南海仙翁笑了起来。“既如此,你何不请下凡去?”
“我可以吗?”紫竹仙人眼晴一亮。
“只要让月老帮个忙就行,不过……”南海仙翁卖起了关子。
“老仙翁请讲。”紫竹急了起来。
“事成之后你要怎么谢我呢?”南海仙翁看着一身新装的紫竹。
“这个送给你。”紫竹在身上一抓,拿出了一颗耀眼的珠子递给南海仙翁。
“唉,当真这神仙是没法做了,你这么不稀罕人家拼死拼活给你弄来的金身。人间真有那么好吗,改明我也下去走走。”南海仙翁并没有接过紫竹的珠子,只是喃喃自语走开了。紫竹的脸上溢出了幸福的笑容。随即手一挥,那珠子跳进了铍里,我眼前一下子开阔了起来。好象无边笼罩着的压力一下子消失了,我只是稍稍使了下力气便从水里飞了出来。到处是云雾绕绕的。我光着脚好象落到了什么坚固的地方,朝脚上一看,竟站在了一块大理石上。四处看不见人。
“这是哪儿,有人吗?”我四下看了看,也问了下,没有人回答我,不免有些懊恼起来。发生了这么多糊里糊涂的事情,我却象被完全蒙在了鼓里,我摸摸肚子,在扭了扭腰,感觉一切都很正常。不明白我怀的孩子哪里去了。我光着脚走来走去,看到一处似有个亭子一样的地方便走了过去,那里也没有人,便在亭子里坐了下来。揉揉脚。走久了,还真疼。然后我便依在亭子边的台子上。朝着外面发呆。恍惚间我竟看到了身着布衣的宝钗和袭人。还有宝玉剃光了头出家的样子。不觉一惊,朝着外面看去,就象在眼前一样,但仔细一看才发现好象在我下面,我是高高在上的那种。再接着便是水溶在皇宫里辞职的样子,宝力好象瘦了很多,也老了很多,我眼眶有些湿润起来。宝力起先不同意,但是水溶坚持请辞,宝力便只好让他四处巡视,有事情可以直接向他回奏。水溶一离开皇宫便蹦蹦跳跳起来,回到北静王府,在门口便看到了黛玉笑盈盈地等着他,他扶着黛玉的手,两人慢慢朝里直去。然后便是他们打点了一切,轻装上路,朝苏州方向驶去,想是去过世外桃园般的生活去了。
我贪婪地看着这一切,脸上喜不自胜,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突然咸到一件披风披到了我的肩上,一股温暖的气息袭来。我抬起泪眼,看到紫竹笑意盈盈地站在我面前。
“辛苦你了。圆圆。”他笑道。我似不相信般看着他,看了看周围,找不到什么硬物,只好拿起手放在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这是在做什么?”见我疼的呲牙咧嘴的,紫竹一脸的不解。
“我看有没有做梦啊。”我甩甩手,钻心的疼痛告诉我我并没有做梦。我真是太高兴了。围着紫竹便是一阵飞舞。
“快换件衣服,你看你。”不知何时面前多了一面镜子,看到镜中的自己我差点就认不出来了,我光着脚,然后衣服竟是破破烂烂的,象是穿着草裙一样。
“哈哈……真好笑。”我捂着嘴笑了起来。
“看你,都这样了还笑的出来。”紫竹嗔道。拿了一堆新衣服放在我面前,他一转身便不见了。他们神仙来去无踪我也习惯,不过我看着这堆新衣服却发了愁。
“怎么还不换上?”紫竹的声音传来。
“我们的苦难都算过去了吗?还会不会有以后?接下来我要去哪里?对了我的孩子呢?”我的问题一大堆,我听到了紫竹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片刻他出现在我面前。点了一下我的鼻子。
“你呀,脑袋里什么时候不要思考就好了。”
“那不行,那我会不习惯的。”我小声道。
“好吧,告诉你,所有的考试神仙们都通过了,现在王母也同意你来当神仙呢。”
“什么?”我脸色大变。“我来当神仙,为什么?我才不要!·”我大喊了一声。把那些衣服扔了一地。
“你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说啊。”紫竹见我急了,忙安抚我道。
“其实之前我们受的那些苦都是那些神仙打赌弄出来的,他们赌你受不了那些煎熬。所以才……”紫竹声音越来越小。
“那你之前受的都是骗我的吗?”
“不是,那些是真的。”紫竹忙道。
“为什么?既然是打赌,为什么你要受那么多罪?”我不解。
“因为我对你其实一开始也没有多少信心,为了不让自己输的太难看就接受了他们的建议,如果你输了不至于被罚到第三界去。而是继续堕入轮回。”
“什么?你竟是这么想我的?既然对我没信心为什么要跟他们赌呢,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时间太紧了,当时他们用了撞天圈一下就撞到了在游泳池边游泳的你,所以你才会死,在半米不到的水里。”紫竹低落下了头。
“是吗?那什么改变历史不都是胡扯吗,我沦落来沦落去不就成了你们这群神仙们消遣的对象?”
“也不是这样,正好元春那时候死了,所谓天缘巧合,这也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地方,看看你能否大胆地活出一个斩新的自我来,事实证明你做的很好。”紫竹有些激动。我想了想半天没有说话。我后我转向他。
“我不想做神仙,神仙有什么好的,没有做人那么自由,做人,即便身体被禁固,思想也没法被禁固的,不象你们神仙,稍不留神连想都不让想的,我才不要做神仙。我要去做人,经受生生世世的轮回,去经历感受不同的情感路程。”我向往着。紫竹愣在当场,半天没有说话。
“你不同意吗?对了你的金身拿回来了?”我看着他,他点点头。然后伸手进怀里掏出了一颗闪亮的珠子。里面象是有生命一样,脉络分明。看上去有点象是闪电连在了一起的样子。我看了看。
“是比上次好看了点,好象更有活力了,不过这被上天赋予的神力也会随时被他们收回的,你拿着他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若失去了你会怎么样?”
“失去了我无所谓的,只是有一点,我要让你开开心心的,所以我决定送你回人间。”紫竹看着我眼中含笑。
“不会影响你吧,我可不要再欠你什么了。”我平静地看着他。他一顿。
“你不想欠我,你是想与我了断吗?”
“我们还有什么牵连吗?”我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突然脸色大变,竟嘴一张吐了口血出来。
“你怎么了?神仙也会生病吗?”我紧张了起来。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没关系的,你走吧。”他推开了我,背过身去。我趴在亭子间,一脸向往地看着人间。
“我这次回去是回哪个时空啊?我现在的样子是二十一世纪的样子呢。”我边看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