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注定了我以后的路,用着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是那样的霸道,迅速离开他的怀抱,低头不语。
“张嬷嬷半夜率领这些储秀宫的侍卫来此,是为何事啊?”黄希然背手而立,面无颜色,分不出喜怒。
“老奴夜查储秀宫,竟发现夏侯小主不在房内,遂派了侍卫四处搜寻,怕小主出了什么意外,不想惊了圣驾,奴才罪该万死。”
“张嬷嬷难道不记得朕曾经吩咐过你,要多加照顾夏侯小姐嘛?”促眉,抿嘴
是他托张嬷嬷照顾我的?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不是把我往风口浪尖上推嘛!一旦宫里传开了,还没等我成为他爱妃,我就得尸骨无存啦!他到底在想什么?
“奴才记得。”
“朕知道嬷嬷的苦心,日后嬷嬷也知道该怎么办吧!”
“奴才知道。”
“都退下吧!”甩袖转身看我,“夏侯小姐可还与朕一起赏月嘛?”
我瞪了一眼,不再看他,开玩笑,这个时候跟她们回去,不仅挨骂还要被那帮秀女围攻,我可不回去。
“奴才们告退。”
这帮人真是来去匆匆,只留下一盏灯,我见所有人都离开,便怒声相向,“说,你到底是谁?”
“若是他人对朕这般说话,早就斩首了。你最好面对现实,不管我是谁,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当今皇上。”眼直直的逼视着我,使我的气焰迅速降低,这便是属于皇上所具有的威慑力吧!
“那……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说你叫黄……黄?”
“朕未登基前是盛希王西陵孑然。全镜国的人都知道。”
这个人!搞什么神秘啊,全镜国的人都知道?他当他是玉皇大帝啊!“我就不知道。”
“从现在开始知道也不迟。”
“切!麻烦精,给我惹了这么大的祸,回去不知道要怎么罚我呢!”
西陵孑然摆手,笑道:“若不是朕救你,只怕明日你就会被赶出宫外了。”
这话说的叫我有些迷糊,他什么时候救我了?我不解的看着他,摇摇头。“若朕此刻不出现,那么等你们被抓的时候,会怎么样呢?”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实在让我害怕。
我稍稍后退,眼涣散不明的看着周围,他的气势太压人了,“你不出现,谁出现呐?”
西陵孑然悄然转身,默默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执起挂在一边的灯笼,灯笼上赫然写着: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他就这样只留下一声冷哼离开了。
什么心情都让那句皇上万岁万万岁给搅和没了,可是我忘了刚才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了,在湖边转悠了半天,循着湖走倒是看见湖面上浮着几片绿叶,想必开满莲花时会更漂亮吧!以前就特别向往莲花的纯净,我没跟任何人提过因为清的感觉就好像莲花一样,所以我更加喜欢莲花。
专注间不觉回头,一双炙热的眼神带着悲伤早已凝视着我了,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只顾着想莲花,却没有注意到身后。西陵清追随着黑影跑了好远,这黑衣人好像十分熟悉皇宫的构造,一些隐秘的地方比他还要了解,追至中庸殿前时,黑影不见了,从莲花湖到中庸殿前,足足绕了半圈,西陵清气结,竟让他跑了,明日一定要奏明皇兄,待再回到莲花湖时便见到了那抹倩影,似乎正陷入深深的沉思中,他不忍打扰,她赏莲花,我赏“月”。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开口又不知说什么,索性等他开口便是。
西陵清除了凝视再无反应,他怕破坏掉这难得的宁静,不如就这样看着,等她说话。
他怎么还不开口?内心烦躁,“你……”
“小主真是让奴才好找啊!”刚刚随着皇上走远的太监又匆忙的跑过来,看到前面的西陵清后俯身道:“奴才见过西陵王,皇上怕小主找不到回去的路,特地让奴才回来找小主的。”
“有劳公公了。”点头细语,还是那样清柔。
随着公公离去,不舍的回头看去,他仍站在原地,我们竟没有说上一句话,视线相交,他又逃避的躲开,转身离去,我亦无奈的转身回到我应该在的储秀宫,也许西陵孑然已经吩咐好了,回到储秀宫的时候亦如离开时一样,静悄悄的,门口的守卫对公公点头示意了一下,我便回了房间。
等等!我记得我出去的时候门口根本就没有守卫啊!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有人要害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依雪和范范自然无法安睡,我们一直聊到深夜。
我无力的倒在床上,姜葵居然在这个时候发病,定不会这么巧合,只是她怎么会算计到我会和皇上在湖边呢?
“若不是朕救你,只怕明日你就会被赶出宫外了。”
“若朕此刻不出现,那么等你们被抓的时候,会怎么样呢?”
现在回想起他的话竟有玄机,难道皇上去那里只是巧合,而该出现的没有出现?早知道进了皇宫不会比原来消停的,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第一个敌人出现了,那么我也不能掉以轻心啦!姜葵是吧!明天就让你瞧瞧姐姐的厉害。
马上就要甄选了,两位太后自然要将秀女一一过目,这次凌太后也在,祥云殿内还算宽敞,从左侧出门下了台阶正对的便是慈云殿,右侧出门便是祥和殿。
我们分成三排现在殿前,两位太后并排端正的坐着,似乎是坐的太久,凌太后有些小动作,不注意是看不见的,譬如食指不停的缠着手帕,玉足没规律的抖动,手掌时不时的抚摸衣摆,甚至轻微的叹息,她身后的小宫女附耳提醒,她才稍微收敛,看着她这些小动作,我不禁笑出了声,这个太后真可爱。
“夏侯月凰!哀家的话很好笑嘛?”谨太后皱眉叹气,这个孩子实在让人不放心。“昨儿个的事儿哀家还没问你呢!你难道不知道作为一名秀女该有的规矩吗?若不是姜葵病发,你还真打算瞒天过海啊!”
我笑着走到跟前,看来太后还是向着我的,这姜葵已成了众矢之的啊!掩去笑意,苦着脸说:“太后明察,昨日申时离开祥云殿时,我就觉得姜妹妹脸色异常,于是想去寻个法子,毕竟秀女的身子是重要的,万一皇上怪罪下来,不仅嬷嬷们受罪,姜妹妹也会离开这里,我不忍看到妹妹受苦,便趁着天黑去寻莲花子,听说莲花子对于妹妹的病有很好的疗效,不想竟在湖边遇到皇上,原来皇上也是担心姜妹妹的病,正好与我相遇,最后事情就变成了太后耳里所听那样。”
本来中午她绊我的时候就笑的异常,她都可以装病,我干嘛不能颠倒黑白,这话任谁听在耳里都说不出错来,难道皇上关心秀女有错嘛?所以半夜与我巧合的私会也就没有错了。
谨太后露出微微笑意:“你倒是仁义,哀家很是高兴,既然姜葵身染旧疾,不如就此回府好生养病,赐百年人参。”
姜葵跪倒在地,虚弱无力,“谢……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