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姁醒来时,看到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你在看什么?”男子开口。也许是一夜未睡的原因,男子的嗓音有些沙哑,却并不难听,带着一丝慵懒的气息。
“看你。”娥姁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开口道。
男子轻笑,反问道:“好看么?”
“好看。”娥姁继续不经大脑的回答。
“…….”
这下轮到男子无语了。
“真是对不起,我本来以为你能喝酒的,害你一夜未归,家里人肯定很担心。”男子决定转移话题。
“啊~哈哈~”娥姁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逞强,你千万不要内疚!”娥姁继续替男子开脱,娥姁觉得以男子的性格,不这样男子真的会内疚至死。
“不管怎么样,到底是我不好。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只要在沛县,我送你回去在说清楚,应该就不会有损姑娘的名声了”
“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娥姁完全没有做好让她知道自己情况的准备。
“我,我走了!”不顾男子的挽留,娥姁一溜烟儿跑掉了。
气喘吁吁的跑回家,就看见刘邦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围着他家那屁大点的小方桌转来转去。
“娥姁!你跑到哪里去了!”刘邦拽过来娥姁就怒吼道!
“疼!”娥姁的肩膀被捏的生疼!
刘邦不情不愿的松手
“我,我昨天去城里想看看的你,结果回来时天晚了,我怕黑,就住在县城的客栈住下了。”娥姁结巴的开始扯谎。不是因为怕刘邦误会些什么,只是因为娥姁想自己保存那份回忆。
“哦~这样啊~那你以后可别这样了,多让人担心啊!”刘邦埋怨道。
“恩,我知道了!对了,昨天看到你在县衙做的不错,我特地买酒回来给你呢!”
其实何止是做的不错,基本上就是严肃的衙门在刘邦进去了,就变成了围绕刘邦的宴席!
“啊?你看到我了?怎么不叫我呢!还有酒啊~太好了酒呢酒呢!”听到酒的刘邦很是兴奋。
“我看那么多人围着你,就没过去打扰你么~”娥姁解释道。“咦?酒呢?”娥姁突然发现早上急忙的逃开把酒忘在那里了。
“早上太着急,忘记拿了~”看着刘邦期待的眼神,娥姁老实的承认道。
刘邦无语。然后道“算了,回来就好”然后拥娥姁入怀。
娥姁很奇怪。刘邦怎么这个反应?
娥姁哪里知道刘邦的小心思!
刘邦本以为娥姁嫌弃自己过了而立之年却无所作为,家里还穷,受不了跑了呢!
刘邦看到娥姁回来的那一刻都不知道有多惊喜!
再把娥姁抱紧点。看来大丈夫必须有所作为,并且要让自己的妻子过上好日子,才不会担心这个年轻貌美的妻子会不会跑掉。刘邦暗自下定决心。
刘邦走后,昨天的点点滴滴再次涌上心头,娥姁想起来自己根本还不知道男子的姓名。
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见面。
之后的日子依旧是平静如水,娥姁依旧每天早上目送刘邦离去,并接受刘邦的调戏;依旧旁晚等待刘邦回家,吃饭时听他吹吹牛发发牢骚。日子悠然,只是再也掀不起娥姁心头的一点波澜。
刘邦最近总是跑回家来帮娥姁干农活,实在没有时间就刘邦就差遣以前没进衙门前总跟在刘邦后面的卢绾等小兄弟们来帮娥姁,弄得娥姁最近很闲。
刘邦最近还还是每天给娥姁带一些小玩意,有时候是头钗,有时候是手镯。娥姁说家里不富裕不要总是带这些东西给她了,刘邦讲不要紧是别人送的。见识过刘邦跟人打成一片的能力以后,娥姁完全不怀疑刘邦的话。只不过娥姁总是不戴这些东西,也许是因为以前家里很富裕,娥姁认为戴就要戴好的,要不就不要戴。可是娥姁还是很小心的收起来这些东西,娥姁在乎的是刘邦的这份心意。
刘邦总是抱怨自己没有一套像样的衣服,亭长虽小,可是也是个士啊,既然是士就要戴冠。
于是刘邦想做一顶冠,而且这顶冠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见到的那种。
刘邦先着手开始找材料。他想到了竹皮。
竹皮闪闪发亮,刘邦就是喜欢这一点。
这样才配得起他刘邦啊!
刘邦为了得到这种竹皮,竟然特地派手下的亭父到薛跑了一趟。
拿来了后,刘邦开始设计他的冠。娥姁天天在家里看他琢磨来琢磨去,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
所以娥姁决定上街把材料找齐,帮刘邦做好这个冠。给他一个惊喜。
娥姁认为刘邦虽然却好才干,但肯在自己的仪表风度上下功夫,从这一点来看,他也绝非胸无大志的凡庸之辈。
娥姁挑好集市的日子又再一次站到了沛县的街上。
娥姁在街上晃悠的很慢,一是满意的材料确实不太好找,二是娥姁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想找人。
该用什么样的布料呢?
他应该不会去布店吧?
刘邦想要的纹路应该是那样的,要不要去衙门问问刘邦?
果然还是去衙门能找找他吧。
不行,衙门人太多了,刘邦也在。
哎~娥姁懊恼的跺脚,自己到底想什么呢!
就在懊恼的同时,娥姁发现她又站在了上次买酒的那家店。
对了!把上次落下的酒拿回来。
顺便问问老板那个人的情况,娥姁心中默默又加了一句。
前脚刚抬起来,轻快的声音紧跟着就响起。
“姑娘你又来买酒啊?!”声音里还带着些许轻松。
回过头,天,太有缘了,娥姁心里那个乐呵啊。
其实娥姁不知道男子最近一直在附近转悠,他总觉得她会回来,如果你要问为什么这么笃定,他估计会告诉你,因为她的酒还没拿。
难道娥姁在他心中是个嗜酒如命的女子?!
不,根据娥姁那天会喝醉的行为来看,男子是绝不会这样认为的。
推断的结论是,男子要是这么回答你,肯定是借口啊借口。
只能说男子祈求着——她会回来拿酒,所以男子让老板把酒好好保存着。
“不,不是,我是回来拿上次落下的酒。”
看,看,看,猜对了吧。男子开始自鸣得意了。
“哦,是么,我叫老板帮你收起来了,你赶紧去拿吧。”
“啊,真的么!多谢了!”娥姁从刚才到现在才想到老板有可能不认账这一种可能性。
娥姁绝对不想承认是她愚笨了点的,刚才绝对是找人心切!
恩?不,她还是说是她比较愚笨算了。
想到这脸就开始发烧,赶紧拿了就跑出来,连根老板说几乎客套话都没有,因为娥姁怕她不出来男子人就不见了!
看到男子还在门口等着她,娥姁松了一口气。
“公子你很爱喝酒?”娥姁随口一问。
“不,在下并不是爱酒之人。”
“那怎么总在酒家碰到你啊?”
男子傻掉。心里冷汗直冒,怎么办,怎么办,总不能说自己特意在这等她吧。
“我经常在街上逛以便查看民情,这街又不大,碰到也不稀奇啊,说明我们还是挺有缘的。”终于扯出来个理由。
其实他哪里需要体察民情,一般就算他只呆着衙门的角落里静静的刻书,也会不断有人找上门来让他主持公道。
“那公子真算是个好官,朝廷再不提拔那也太不识人才了”娥姁夸道,跟刘邦形成鲜明的对比。
“朝廷上的能人志士很多,也确实想把我委派到朝廷上,只是在下热爱这片土地,能为沛县乡亲做点好事我就很满足了,一旦进入朝廷就不知道被委派到哪里去饿了,对现在的职务我非常的满意。”男子陈述着理由。
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着实已经看清楚了秦王朝的未来,如果到朝廷上做官,未来的宦途还不一定能成什么样呢。
“怪不得这里的人们对你总是很尊敬,看的出来他们很信任你”
所以让御史想把他调离这里时,他心里就挺不痛快的。
“我把大家都当成家人,大家自然也会这样对我了,其实这样的话,每个人都会赢得大家的信任。”
当然除了刘邦,他不属于这种模式。他心里补充道。
“是啊~那么,我也算是沛县的乡亲了,不知道公子信不信任我告诉我公子的大名呢?”
男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误。真是盼着人家来还不告诉人家自己的姓名,真是…….够蠢的!
“在下萧何。”
“我是娥姁。”娥姁大方的报出自己的名字。并且不开口就告诉了他只有亲昵的人才方便叫的名字。
“你叫我娥姁就可以了”
“好吧,那么娥姁,你这次来除了拿酒还有什么事么?不去衙门了?”萧何还是念念不忘她可能有冤屈,自己一定要帮她。
“呵呵~不去了啊,老去那里干什么?对了我想去买点线,你方便陪我去么?”娥姁问出时,心里怦怦的跳。
“主要是我不太熟悉这里,如果你不方便真的就……”娥姁又急哄哄的解释。
“好啊,我们走吧”萧何再一次利用了他善良易亲近的外貌,自然的接过了娥姁的邀请。
其实这只大尾巴狼心里乐得跟什么似的。
沛县的人总说“阿何的眼睛亮亮的就跟小孩子一样好看。”每当有人向他“讨公道”时,看到萧何的眼睛和那副亲切的面孔,就能让人安心下来。其实这时候萧何的心里那个千回百转啊,脑筋转的刷刷的,最后对所来的案件进行“按棺定论”。一场讨公道运动下来,萧何给人的印象就是问的不多,却知道的不少,总能明辨是非,处理好各种矛盾关系,简直就是神仙啊!其实主要是萧何话不多,却很认真的听人说话,然后凭着本身的聪明与才能,断这些小案子根本不在话下。久而久之,萧何就算不怎么说话,往那一站,事态基本上就平息的差不多了。然后萧何在总结几句,好了,大家皆大欢喜。
于是,萧何变成了就算想说话,看没必要也不说了,这实在的憋屈了萧何一段时间。还好这里还有曹参这个跟他同样有才的好友,以及没什么本事却总是还把萧何当成手下人来对待的刘邦可以跟他说说话,尽管有时候大多数是废话。
而那晚跟娥姁的谈天说地当真打开了萧何的话匣子,他没有必要为了想说话而说很多废话,也不会觉得没必要说话,他很自然的款款而谈,很自然的倾听与回应。很美好的感觉,像淳淳的泉水。他很喜欢。
萧何想自己也许喜欢上这个女子了,因为她的唯一性。
感情就是这样,喜欢上一个人很简单,因为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甚至有可能是一句话。何况他们有很多句话。
但是忘记这种感觉就很难。
所以之后他总是在期待,期待那个女子的出现。
对于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来说,都会本能的想要亲近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所以,别看萧何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对于娥姁的邀请那可是美滋滋的。屁颠屁颠的就跟着娥姁去买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