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晴
今天不用去挂水,脸上已经消肿,继续窝在家里写东西。心情好一些了,照例打开电脑,习惯的,先开QQ,看看有没有编辑找,然后再看看自己的空间有没有留言,接着看一下昨天文章的订阅。然后正准备关了所有的页面,继续写东西时,发现有个叫“波涛滚滚”的陌生人要加我。这是工作Q,从不加陌生人,我点了拒绝。那人又发了过来,备注栏里写着陆玉鸣。
我点加入,一个很帅气的手绘花美男头像闪了闪然后跳了起来,“你好,露露姐。”
露露姐?这是什么称呼?我打过去:“你是陆玉鸣,陆医生?”
“不是,我是玉鸣的朋友。”
“你是……男的?”我又问。资料上写着呢。
“是的,男朋友。”他说的很直接。
我有点吃惊。
那边又打过来:“你不会对GAY有歧视吧?我看过你的作品。”
十个女网络女作者有九个半都是腐女,我也是,这家伙看过我的书,那么一定知道我并不歧视同性恋,才会这样直言不讳。
不过了,对于我来说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遇见男同,愣了一下,然后顿时觉得有爱无比,立即来了精神,“哎,当然不,反而觉得很有爱。你好。陆玉鸣这么帅,你也一定很帅吧?(加了个星星眼)”
“当然帅。对不起,号码是我向玉鸣要的,我加你是想问问你,《狂魔》什么时候写续集,等不及看烈的故事了?”
不愧是GAY,我写得都是小女生爱看的玩意儿,他居然也爱看。
“最近家里遇到点事,暂时搁浅了烈的故事。很抱歉。”我说。
“不用抱歉,我知道你的事。听玉鸣说的。你男人真不是玩意儿,露露姐,把那男的踹了吧,我挺你!”
波涛滚滚的心直口快仗义执言让我对他有了很亲切的感觉,我们聊得很投机。
看起来,他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孩子,他看过我的每一部作品,似乎对我有点崇拜,倒豆子似的把他的故事都告诉我了,原来他叫韩波,是陆玉鸣的学弟,据说陆玉鸣当初是个直的,只是因为之前学妇科学的落下了后遗症,看到女人提不起兴趣而已,是韩波追求的陆玉鸣。不过到现在韩波的家人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韩波似乎很压抑,所以才想找个人说说。而我,这个资深腐女,就成了他的知心姐姐。能想象出,电脑的那一端一定是一只唇红齿白,十分可爱的小受。
这是这几天我唯一快乐的一个上午,因为新交了个姐妹淘。也因为莫南打电话回来说中午不回家。
我和莫南依旧冷战,没有什么可写的,还是接着昨天继续写以前的事吧。
莫南陪我回老家那一趟的表现让我有些感动,帮我妈安排医院,排队挂号,忙前忙后,又托熟人安排了单人间,找了最好的医生,以往家里遇到点事都非常难,我和小杰相依为命,这一次有了莫南,这让我们姐弟,觉得有了依靠似的,这种安全感让我们姐弟两都有些着迷。
做完手术,我在医院陪护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晚上小杰死活要我回家,他留在医院看着我妈。
那晚上家里只有我和莫南两个人,他磨磨蹭蹭硬是要和我挤在一张床上,我心里也明白这是迟早的事。
看着他软磨硬泡,又十分难受的样子就依了他,可是谁知道做到中途,他又开始犯病,恶狠狠的对我又抓又捏,一遍一遍地质问我,小军是不是也这样摸过,也这样吻过我,甚至问当初我们在一起的细节,那时我觉得他真有点变态了。
我被他折腾急了,就赌气似的说:“我又不是生下来就是为了等你的!你要是真的觉得接受不了,那就分手!”
分手这两个字是他的逆鳞,一提到他就发狂。
那种情况下提到那两个字,他更是发疯,毫无征兆的一下子就闯了进来,接下来的事,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场酷刑。说是他强暴了我有点矫情,毕竟刚开始也是我自愿的。可是从头到尾,完全没有半点甜蜜,他狠的像对待仇人,发疯一样的折腾我,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
那是我们的第一次。真正的让我刻骨铭心。
当天夜里我就下决心,我妈一出院,我就和他分手。
可是我妈出院那天,不知他怎么弄的,他父母都来我们家了,带了一大堆的礼物,我妈把家里亲戚朋友都请来了,在饭店订了两桌饭,吃饭期间,莫南当众把一只戒指套到我的手上,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我就和莫南订婚了。
莫南的父母我见过几次,他父亲还算和蔼,可是她那商人出生的妈妈让人很有压迫感,我觉得莫南有些像她妈妈。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我越来越觉得莫南这个人很可怕,和他在一起,我常常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尽管事后他为自己的粗暴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好话说尽,可是之后每次在一起他都是那样。虽然算不上性暴力,可是那种心理上的折磨更让人难以忍受,我觉得他就是有点心理变态,本来该是一件享受的事,后来发展到只要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我就想逃,他碰我一下胳膊我都胆战心惊。
他第一次动手打我是因为我去看小军。
因为之前我只要去看小军,莫南都会和我大吵。还会很长时间跟着我,限制我的行动,所以后来为了避免争吵,我很少去看他。
其实自从准备接受莫南开始,我对小军的感情就已经渐渐淡了,再去看他完全不是因为爱情。我觉得毕竟在一起那么多年,没有爱情,还是有友情的。
那天是他出院了,以前几个高中同学说要为他庆祝,我也受到了邀请。我在小军出事之后选择离开他和莫南在一起,已经在一些同学中受到指责,如果这次我不去的话,更显得薄情寡义了。
那天正好遇到莫南下基层送课,我怕他会吃醋,也就没说。可谁知吃饭的时候他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哪儿。我撒谎说在学校宿舍,谁知饭局结束,他居然在饭店门口等我。
他说漏了嘴,我才知道他新送给我的手机里有卫星定位系统。他知道我说了谎,飞车两个小时从一个小县城赶回来。
那天,我们发生了十分激烈的争吵。就在马路边上,我再一次提到“分手”两个字时,他打了我一耳光。
我惊呆了,从小到大我没有被任何人打过,不管是妈妈,还是老师。今天我居然被男朋友打了一耳光。我难以置信的瞪着他,我永远忘不了他当时凶恶的眼神,眼珠子都外凸了,眼睛通红的就想要喷火。他恶狠狠的说:“我告诉你路露,这辈子你到死都别想离开我!”
我飞快地跑开,我脑袋昏昏,胸口闷涨的要爆炸,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一辆辆车子拉出一道道风从身边不停地划过去,一道道的灯光一晃一晃地闪过去,我就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罩里找不到出路的苍蝇,闷头乱撞,马上就要缺氧而死。
莫南追上了我,把我抱起来,又抗在肩膀上,大步朝着一个方向走过去,我觉得一切都糟糕透顶了,言情小说里描写男主把女主扛起来时总是唯美又浪漫,女主还会矫情地捶打男主几下,事实情况根本不是这样,当你被人头朝下扛起来的时候,有的只剩下难以掌控重心的恐惧感,和屈辱感,我头脑昏昏,胸口发涨,头发乱糟糟,像个疯子一样的拼命地抓住他后背的衣裳乱扯。他不为所动,把我扔在汽车的前引擎盖上,用手按住我的双手,用腿困住我的双腿,然后俯下身,恶狠狠的盯着我说,“路露,你是我莫南的!谁敢碰谁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