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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他是bao君

书名:爆帝的逃妾 作者:萧萧十香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05
    他确实只吻过我一次。亦是那一次,解开了我的衣带,手探进了我的衣服里,我的胸前。
    虽明确了他不会对我怎样,僵硬的身体回魂了过来,想起不堪的往事,却忍不住嫌恶看他。
    再懒得搭理他了,我拿了笛子和折子,出了帐去。
    帐外,我将手指并在唇间,短促地唿哨一声,远处的血燕一凛,往我看来。下一刻,就翘尾奔了过来。
    今日才骑它,却已然听我差遣。出来主帐的秦慕玉见着这一幕,笑道:“血燕性倔,我以为你让它听你差遣,将靠《无忧曲》。你竟会这个!”
    惊异的话,却说的一点也不惊异。
    不是么,比之《无忧曲》、奇门遁甲之术,驯马师用来警戒马群的讯号,长在军中的我吹得,丝毫不足奇。
    却仍是不想理他,血燕过来了,我翻身上了马背,就驾马驰骋离开了。
    才行离军营不远,便有人追了上来。
    是周行远。
    周行远道:“侯爷让我护送小姐回城。”
    我横笛在唇,看周行远道:“你跟来试试看!”
    周行远苦笑勒马,再不敢跟随。
    纵马疾驰了一阵子,驰骋中,对秦慕玉的气恨倒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如是当进了城,便也开始勒马悠悠行走,路经街市时,更是随意行走盼顾。
    “字画,秦望舒的字画!”这时身后有人叫卖。
    秦望舒?
    虽已走远,也是勒转马回转了去。
    “秦望舒的字画,字画!”
    我打断卖画的人道:“多少钱一幅?”
    “一百两!”卖画人道:“秦望舒的字画,不讲价的。”
    我脱下腕间镯子,“我没带钱,这个够了吗?”
    沈妈妈给我置办的哪一件首饰不是珍品?卖画人自是只道:“够了,够了……”
    我接过卖画人递上的字画。
    是首咏春诗。
    春天虽就要过去了,但秦望舒人在京城。墨笔流传到荆州,是这个时候了。
    “还有别的吗?”我又问道。
    “秦望舒的墨笔,还有一副芍药图。”卖画人递上给我观看,“芍药图没有题字。秦望舒作画只画芍药,且从不题字。芍药图画的多了,是他的墨笔,虽也好卖,却不如他的诗文供不应求。”
    秦望舒是只画芍药,且画的多,我屋里就有好大一沓。
    倒不是画就芍药从不提诗。
    他提过的。
    他祭奠他‘亡母’的那一幅芍药图。
    已经被秦慕玉烧掉了。
    怕我不满意,卖画人推销起其他墨客的字画,“这里还有齐百十画的虾,柳河东画的鸭,青城居士画的老虎……都有题诗,小姐要不要看看?”
    “我不要,我只要秦望舒的。”本不喜这些。
    看着手中的芍药图,虽然我屋里已经有很多,各种情态的都有。但我仍是要买。便又脱下了另一只手腕上的镯子。
    “哎呀,小姐,”卖画人倒老实,“先前那一只镯子,买这里所有字画都绰绰有余了,哪还敢再收受?这副画,就送给小姐了吧?”
    我坚持,卖画人倒也收下。
    我看着空落落的手腕,笑,都脱了才好。
    全身拜他所有的贵玉尊金都脱了才好。
    我拿好秦望舒的两幅字画,与卖画人嘱咐道:“以后,再有秦望舒的字画,直接送到侯府云舒苑来。”
    卖画人还没应诺,我又摇头道:“还是别了,你给我留着,我出来的时候,自己来买。”让人将秦望舒的字画直接送到云舒苑,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不是没有见到,有关元恪的一本折子,他都连问我,我喜欢元恪?
    我不曾见过秦望舒,他大约不会疑心我喜欢秦望舒,却难免又想及,我对他的血海深仇了。
    我哪怕要杀他,他也不放在心上。可他儿子的生死,他却放在心上。
    我住进南安侯府,他第一次过来云舒苑看我,就是就我有心算计他儿子的事,质问我的。
    我已驱马离开了,身后,卖画人才反应过来。
    “侯府……”
    这天下,只齐国一个南安侯。
    我买的画,是秦望舒的。
    秦望舒,是南安侯的儿子。
    “小姐是……”卖画人喃喃问道。
    我自是没答,我已经走远了。
    才进云舒苑,林妙儿已经迎了过来,“小姐,你是去军营了?”她觑了一眼我的衣着,显然思及秦慕玉对我的畸恋,发问道:“你怎么不让我陪你去?”
    我看一眼百年老榆树下收剑入鞘的几个护院,笑她道:“你每天顾着跟他们练武,我不是不去打扰你吗?”
    她才要辩说,我已正色,“再说军营也不是随便能进去的地方。”
    当回去我的住处,林妙儿便赏看起秦望舒的字画。
    “他是侯爷的儿子,生来富贵,怎么跟那些贫寒文人一样卖画儿呢?”林妙儿不解道。
    一旁的楚循良笑道:“少爷卖字画得来的钱财,都捐献了朝廷,每年用来赈济灾民了。”
    此事,入住云舒苑的当天,沈妈妈就告诉我了。
    我心里想着,就也冷笑出声了,“他的儿子倒是善良,跟他不是一个样儿!”
    显然知道我话里的他指的是秦慕玉。林妙儿看着我。
    林妙儿看过我,又下意识地看着我这话出口,在场的楚循良。
    而楚循良也是看着我。
    我也便看着楚循良。
    破了四象迷魂阵踏足我的院子后,秦慕玉当众戏谑我,作势吻我,紧拥我在怀……虽然实际并没与我怎么样,那之后,也一直无人以异常目光看我,云舒苑除了我与林妙儿之外,所有人并不知秦慕玉对我的隐秘感情。可是这个所有人,包不包括楚循良呢。
    秦慕玉初破阵时,他可是也在当场。事后更听过我与林妙儿对话,与我有过深谈。对我跟秦慕玉之间的战争,有了意识。
    付总管和周行远,都是秦慕玉身边极亲近的人,他们显然是看出了秦慕玉对我的感情。待在云舒苑的楚循良,是不是也看出了呢?
    然而见我看他,楚循良也是一直笑看我。
    有了那笑容的遮掩,越发瞧不出个是否。
    我于是看楚循良,也蕴了他看我那样的笑容。
    他一个大男人,我还能就这事开口问他不成?
    一时累了,便完全躺在了摇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才闭上眼,却闻打斗声渐近,赫然直往我的住处而来。那不是单打独斗的声音,是好几人在围攻一人。待得更近了,听的更是清晰,那完全火拼的架势,当不是护院们在打架。睁眼看去,赫然是云舒苑的护院在围攻一个灰衣人,此刻已近到那片芍药花海旁了。
    而且细瞧,云舒苑的几个护院联手,也不是那灰衣人的对手。
    云舒苑护院的武艺,在秦慕玉的座下虽只是平常,但也非常人能敌。何况几个护院联手。那灰衣人显然不可小觑。于是虽见几个护院难缠,林妙儿和楚循良也没有过去帮忙,反是仗剑在我的身侧护卫我。只是楚循良已然吹响了紧急出动的口哨。
    为了预防另外的变故,楚循良即便吹动了紧急口哨,也没过来几人。而便是增添了人手,护院们也未有占到上风,只不过先前就与灰衣人交手的几个护院有了喘息之机。
    见此,我示意林妙儿去我屋里启动机关,又示意楚循良过去帮衬,趁机将灰衣人往四象迷魂阵里引。
    “小姐自己小心,我去去就来。”楚循良深深看我一眼,持剑飞掠过去帮忙。
    一时灰衣人被引进四象迷魂阵,云舒苑的护院们早得知步法,皆自脱身,唯独灰衣人陷在阵中。他的武功虽是不错,到底没臻秦慕玉那种境界。既不能毁掉阵眼,又不通阵法,看不出阵眼在何处。
    楚循良早退回我的身边守护;唯恐我有个什么闪失,林妙儿飞快进去屋子里启动阵法后,也早仗剑回来了我身边;其他护院们,这刻亦是挡在我身前,将我护在身后。
    这么多双眼睛,皆看着灰衣人在阵中苦苦挣扎,先前在众护院的围攻下,犹自气定神闲的他,陷在阵中,却是神智越来越模糊,身上小伤大伤渐起。
    眼看灰衣人的神智就要彻底崩溃,他却是放弃了抵抗,任着满天飞石倾轧过来,命在旦夕。他插剑入地,以此支撑自己。集结着最后一点清醒的神智,他叫我道:“云小姐!”
    “云曦小姐!”
    他的声音并无恶意。
    甚至是在与我求救。
    而若是齐人,即便知道我的身份,也不可能与我求救。他与我求救,料定我能救他,只可能,他是魏人!
    本就无意致死他,即便他死,也会先知道他的身份来意。只待他彻底没了抵抗能力,奄奄一息了,护院再不费吹灰之力将他带到我面前。然听他叫出我的本名,知他是魏人,此事我再不能只关风月,蓦地从摇椅上直起身,看楚循良道:“救他出来!”
    楚循良倒是没有逆抗听命行事,其他护院们却与我道:“小姐,这人鬼鬼祟祟的探访云舒苑……”
    “属下白虎,”这时浑身血伤的灰衣人已被带到我面前。他忍着伤痛,与我侧跪道:“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拜会小姐!”
    惊闻灰衣人身份,便连楚循良,也是惊道:“白虎?魏国大内四大高手之一?”
    “小姐!”其他护院们也俱是持剑趋前一步。
    “都退下!”我只看着护院们道。
    “小姐!”护院们叫道。
    我不说话,只看着楚循良以外的护院。
    这厢护院们才告退,不知名的远处又有人问话,只觉那声音并不高,却清晰传进人耳中,再想不到那声音的主人武功深到何种地步。“刚听楚头领吹口哨,云舒苑出了事?”那声音问道。
    “没事了!没事了!”被我摈退的护院们郁郁回道。
    那人便再没声了,想是走了。
    良久,那声音都在我耳中回荡。
    那声音的主人,武艺远远高过秦慕玉身边的周行远等高手,甚至不会比秦慕玉低多少。武功方面的事,我并不懂,只是一种感觉。
    然而这样的高手,待在秦慕玉身边这么久了,我却从未见过,更从不知晓。他与秦慕玉之间的关系,论亲近,未必及的上付总管、周行远,却绝对同样受之重用。
    而再不知,像这样的,我没有见过的,更不知晓的,高手,或者其他方面被秦慕玉秘密重用的人,还有多少。
    一时之间,只觉得,秦慕玉的秘密多到我想象不到;秦慕玉的势力,也远在我想象之外。
    再不知,我将他从高位上拉下来,杀掉他,是怎样艰巨的难度?
    一直就坐在摇椅上的我,一时更加懒得动,躺回摇椅的低眼间,也便见到侧跪在我面前的白虎,也跟我一样的神思不属。显然也是因为那声音的主人的武功。
    跻身魏国大内四大高手的白虎,都如此忌惮呢。
    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因为元恪,我也是早知他们四人名字。
    我笑看白虎,“太子殿下,元恪?”
    我道:“果然是做了太子的人了,连大内四大高手,都能凭他差遣。”
    我看着白虎,“元恪要你来见我做什么?”
    白虎看一眼楚循良,还是禀道:“小姐是我国太子妃,太子殿下要属下接小姐回去!”
    就如同白虎最先叫我云曦小姐,没有哪个护院惊奇一样,此刻楚循良闻了这话,也不见惊奇。秦慕玉身边的人,大都知道我的身份来历。这是公开的秘密。既知道我的身份,我过去与元恪的婚约,自也听闻。然而饶是知晓,楚循良,这刻也是看了看我。用看魏国太子妃的眼光。
    倒也不见他忌讳,似才想起我还有这重身份,觉之我更不简单。
    我将楚循良的目光收进眼底,口上沉吟,“元恪倒是知道我还活着。”
    倒也不惊愕此事。‘我’的死因,‘我’与娘纵火自焚的日子,我跟元恪才离开魏军军营没几日。那时候,以及以后的许多日子,我都在他的身边,跟他同行。‘我’的死讯,元恪显然知道那是假的。
    我笑看白虎,“元恪不是早想我死了吗,如此又要接我回去做什么?便是知道我没死,他早念着我死,索性当我真死了,他缅怀他那逝去的爱情也罢,另结门亲事也罢,不是都挺好的吗?”
    换做往日,倒也无谓问说这些,到底是离开魏国太久了,再看魏人难免觉得亲切,忍不住想多说几句话,多问几句话。
    白虎以前一直在皇宫做事,居然也知道我与元恪以前的恩仇,却唯恐我因此不愿意回去魏国,捡起好听的话说,“小姐,殿下很是想念小姐。听富顺公公说,小姐与殿下分别,是在青州郡县下,一个小镇郊外的月老庙。殿下从雪崖上脱身后,马不停蹄赶到青州,当时本就欲带兵追赶小姐,奈何听闻云帅败仗的军情,知道益州已被齐军占领,殿下越去追赶小姐,只会越进齐军领域。颜大人几番劝阻,殿下才回了京。刚到京城,便又着手打探小姐的事,虽听闻小姐纵火自焚,但因为知道那不是真的,殿下挂念小姐的同时,也着实松了一口气。——小姐是云帅的骨肉,在这齐国,哪能活的了?而若‘云曦’死了,小姐以另外身份生存的话,便能安然无忧了。”
    我噗嗤笑道:“如此说来,你们殿下真正关心我了?”
    白虎说道:“小姐不知,刚听闻小姐的死讯,殿下没有去想那是讹传时,真正悲恸莫名。御前失仪,当众打翻了茶盏。——那茶,可是曼妃娘娘亲自递给他的。”白虎抬眼看我,显然知道,我知道他话中的曼妃是谁。
    我笑着瞧他。
    他继而道:“殿下早想接小姐回去,然而宫内人心诡谲,钩心斗角竟还胜过硝烟战场。几月来殚精竭虑,殿下终于胜出,被立为东宫太子。这不才刚平定局势,殿下便将接小姐回去的事提上了第一要程。”
    我看着白虎,“元恪想接我回去,便能接的回去么?南安侯会放人么?”
    “你们又凭什么能接得我回去?”我问白虎道:“元恪派出了多少人马,这荆州,有你们的多少人?”
    白虎也不气恨我的话,只是下意识地看着楚循良。
    我看楚循良,“你先退开。”
    楚循良看了看我,离远后,白虎又看着林妙儿。我笑,“这是我的人,无妨。”
    白虎始才回禀道:“大内四大高手,此番出动了三人。青龙,朱雀和我。另有……”
    听过白虎的全盘计划,我始才道:“我不管你们人多还是人少,计划又是怎样周详。这荆州总是秦慕玉的地盘,你们不可能带的走我。”我笑容恍惚,喃喃道:“秦慕玉也不可能放人。”
    “而便是秦慕玉肯放人,我也不会随你们走。”我看着白虎,“我倘肯配合,你们也不是丝毫没有可能带不走我;可我不配合的话,你们就算带走我,也没用。”
    我道:“你听明白了吗,我不愿意跟你们回魏国。”
    我要留在这里,留在这里报我父母之仇。
    仇恨没有抹平的话,我是决计不会离开秦慕玉。
    而就算抹平了仇恨,我也不会回去魏国,去到元恪那里。
    我并不爱他。我更不可能,将我的一辈子,交到一个男人的手里,由一个男人掌握。
    我是要做元恪的太子妃,也让他像秦慕玉这样,给我富贵荣华?或者他他日登基,我成为他的皇后,与他三宫六院的妃子,共享他?一辈子就等着他的召幸,为他而活?这是决计不可能的。
    我本讨厌他,而做了秦慕玉的囚鸟后,我又已经那么地,期盼自由……
    “小姐……”见我不肯离开,白虎急道。
    “你走吧,”我正色看他,“趁着秦慕玉这刻不在侯府,又还不知道此事。”
    我毫不怀疑,知道白虎是奉元恪的命令来带我走,秦慕玉会杀了他。他的主帐里,他问我,我喜欢元恪?已是那般阴沉凌厉。
    ——他不是元恪不是储君。他不是君王。他的性格其实也不咄咄逼人。尽管初见他,觉得他温暖是我的错觉,但他也并不是残暴不仁的人。可在与我的感情中,他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个暴君。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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