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吃醋吧?”
吃醋?可笑!樱蔓当下语塞,她怎么可能对这种沉迷女色的人倾心?想着,便转首对韵妈妈说道,“韵妈妈既然你有贵客在此,那么我明日再来吧。”说着便转身离去。
“好吧!”韵妈妈不明状况的点点头。
“慢着!”冷若杰一见佳人要走,两个字竟不受控制般的自嘴间溢出。
樱蔓停下脚步,转过头,鄙视的看着眼前的花心大萝卜。
冷若杰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却侧首,对着身旁的韵容说道,“韵妈妈,既然花姑娘迟迟不曾出现,那么今晚就让这位姑娘陪在下可好?”
“这……”韵容一脸的惊恐,冷大侠是知道裴奴的身份和来意,而他却无端的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知到底有何深意,当下,嗯嗯啊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脑中蓦地响起,杜庄主说的话,“教会她,完完整整的给我送回来。”虽然不咸不淡,可是她知道,这句话的力量足以要了她的性命,想着,眼睛一闭,说道,“冷少侠,裴姑娘本不是我红楼中人,所以她不能接客!”
冷若杰了然韵容是碍于嗜煞山庄的声威,可是韵容却不知道,他冷若杰还没有能够让他害怕的人和事。想着,嘴角一勾,故作演戏似的从怀里拿出厚厚一摞银票,“这些可够?”说着,挑衅一般的望向一脸淡然的樱蔓。
韵容却以为冷少侠误会了她的意思,忙说道,“不是钱的问题,裴姑娘,她,她真的不可以。”韵妈妈的脸上爬满了汗水,老天啊,不要在这么为难她了呀。
“不是红楼中人,那么来此做什么?”冷若杰说着,假意环顾四周,说道,“这里除了酒女就是恩客,既然是女人,进了这里那么就本该让恩客享用吧?”
樱蔓听见他语出轻薄,心里生出几分怒意,心里那些不安分的情绪也一骨碌的冒了出来,便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将那厚厚一摞银票放在手心,道,“韵妈妈,今晚就叫我伺候他好了!”
“这,万万不可!”韵妈妈一听,一下子慌了,脸色大变,连忙说道,“杜庄主再三交代,你不能接客!”
“韵妈妈,难道不想让我快点学会你那身本事?不满韵妈妈说,裴奴早都想试验一番了,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樱蔓说着,还不忘恶狠狠地挖刮了冷若杰几眼。
韵妈妈刚想再拒绝,一抬首对上了冷若杰犹如墨黑般的瞳子,一咬牙,眼一闭,“好吧!”
樱蔓进房之前,轻轻捋了捋耳边散乱的发丝,然后抬起头来,别有深意的望向漆黑的房顶,眼中是满满的挑衅,嘴角却轻轻勾了起来。
然后毅然的推门而入。
精致雕花的檀木桌,桌上摆放着上好的陈酒佳酿,几盘独具匠心的小菜,五颜六色,浓烈的酒香在屋间萦绕,丝丝缕缕,犹如剪不断的云烟,香气在一几一榻,一帘一幔上盘旋,最后与那古琴旁燃烧到一半的麝香重逢。
酒香,麝香水火不容,犹如房中对峙的二人,那阵阵香气仿若变异一般,所到之处竟然都是浓浓的火药气息。两方对峙,嗅觉竟然失了灵气,闻不出屋中盘旋弥漫的本是那酒的甘怡,还是麝香的悠韵。
冷若杰什么样的气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看过,唯独这个女人,她不经纤尘的柔和淡然,她骨子里那刚烈的傲气,让他为之一动。不敢在与她漆黑如墨玉的瞳兮对峙,他望着那眼兮,仿佛掉进了一个漩涡,越注视,便陷得越深,收回对峙的目光,像似逃避一般,落向古琴,“不知姑娘可否为在下弹奏一曲?”话一出口,才发现声音中竟然带着丝丝的沙哑,他失态了,他对上她,城墙失守,天地失色。
樱蔓望着他深邃的眼,是那般痴迷,那般深情,有一瞬间,仿若深陷泥潭,不可自拔,还好他先一步的转移目光,要么她一定会窒息而死,讪讪的望向四周,屋间的摆设不华丽,不奢靡,与楼中别的闺房相比,这屋子简约而硬朗,倒更像是男儿家的睡房,只是这么干练清爽的睡房在这个歌舞升平的红楼之中,纯属怪异,眼中透出几分疑惑,最后了然,这个男人一定是这家红楼的常客,竟然洒下重金包房。想到此,心中生出几分怒意,道,“我不会弹琴。”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对他赌气,她失态了,她对上他,淡定全无,芳心大乱。
“既然姑娘不会弹琴,那么在下为你抚一曲。”冷若杰的眼中透着浓浓的笑意,说着徐徐走向琴边,大方的落座下来。
樱蔓走向桌子边,为自己倒下一杯香醇的佳酿,然后拉开软椅,轻轻的靠坐下来,眼睛微闭,似乎已经做好了享受的准备。
冷若杰爽朗一笑,手触琴弦,阵阵的噪音传来,毫无章法,没有音符,噪音,还是噪音。
樱蔓像是早已料到一般,没有睁眼,唇畔轻掀,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淡笑宜人,飘渺如风。冷若杰看着她恣意的笑脸,微闭的眼帘,手不受控制般的抚起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