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起开!”拨开人群,静儿毫无礼仪可讲地钻了进去,就见天宝公主死死的闭着眼睛,嘴角还淌着黑血,一下子静儿的魂就差点吓得飞走了。
德武女皇一见静儿来了,打了下抖,如果不赶紧解释清楚,静儿又会变得跟野犬一样凶恶。好在一名女官十分有眼力劲儿,抢在女皇解释之前对静儿解释起来,而且还是拉着手,安抚地说道:“静儿姐姐且放心,咱们刚才也吓坏了,好在太医说了,公主这一吐血,把从前落下的病根给除了,气血反而通畅了。”
静儿撇了下嘴,本来想把手甩开的也没有,到底算是因祸得福。可刚放下心来,静儿立刻不甘示弱的讽刺起来:“哟,那敢情真是得好好谢谢咱们女皇了,知道能把公主的旧疾去了,才这么死乞白赖的给我们公主这儿碎嘴的!”
女皇闻言,缩了缩脖子。这小丫头片子嫁人之后的嘴巴更厉害了,粗俗不饶人,呜呜。
那女官的手还在静儿手底下,有点骑虎难下,脸上不自然地说道:“误会,误会啊姐姐。”虽然她才是姐姐,这会子也只能卖嘴甜了。
“哼,误会!”静儿是那么好应付的嘛,为了天宝公主她就没有什么不敢干的,不敢说的,“好一个误会!我可刚从徐家回来,少来蒙我,人家徐小将军,呸,现在是护国将军了!千叮咛万嘱咐的,别让公主知道别让公主知道,就怕公主知道他上战场吓出个好歹的,你们可倒好,人家前脚刚走你们就来汇报,真是怕我家公主不出个好歹,是不是!”
当,当然不是了,谁知道公主反应这么大……再说了,她们都是跟着女皇来的,女官心里说着,面上把骂全兜了起来。
但静儿可没这么快就停嘴,还在大喊:“人家徐将军也说了,绝对不能让公主知道,那香囊里有头发。人家徐将军割了着头发是为了什么,这头发是当做女皇您的面割的吧,你说说他这是为了什么?”
被静儿逼着回答的德武女皇,结巴地说道:“呃……为了退婚?”
“你还敢胡说!”静儿娇喝一声,也不管她是不是女皇,就这么直不楞登的指着她吼,“人家徐照见是怕在战场上出了个万一,留些头发在公主身边,死了也会守护着公主。明明也给了果果一绺头发,难道也要跟果果退婚不成,一国之君怎可胡言乱语!”
冤枉啊,这退婚也是你们说的啊,现在不是退婚也是你们说的,她说什么了?再说了,徐照见这孙子到处发头发,她怎么知道?
静儿见女皇气势弱,登的又上前一步继续说道:“徐照见将果果和公主都托付给了女皇,还为自己身后给公主寻了一本贤夫册,将军离开时有多么难过不舍,为什么这些都不说与公主听,只说些让人误会的话。战士前脚为国上前线,女皇后脚就来坏人品德,怎么有这样的昏君!”
喂喂,过了吧!女官加上太医全都冒着冷汗跪了下来,大喊:“女皇息怒!”
“哼!”只有静儿一幅不畏强权的不爽模样,宁死不跪。
女皇挑了挑眉,不是生气,是不可置信。就那么二三十个人的一张纸,也敢大言不惭的说是贤夫册?就那么两根头发,也能守护的了一个人?就转交了一个香囊,她她她,她就成了昏君了?嘿,当昏君果然容易!
而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天宝公主已经醒了过来,虽然还不能算是清明,却已经将这一切全都听了进去,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滴落。终于,她吸了吸鼻子,猛的坐了起来,也不去看谁,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公!公主!”
“宝儿!”
她突然醒来,不管是女皇还是静儿都激动的大叫起来,女官和太医也不自觉的都抬起了头。
天宝公主却吼道:“我问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吓!静儿和女皇对视一样,这是问你还是问我呢?
德武女皇怂得不敢说话,还是静儿说道:“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天宝公主闻言,闭了下眼睛,又挤掉了好几颗眼泪。再次睁开眼睛,她却从枕边摸出一把剪子来抵到了脖子上。
“嘶!”女皇抽气,静儿已经吓得忘了呼吸。
屋顶哗啦作响,房梁上也噼里啪啦,殿内好像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天宝公主眼睛也不眨一下,好像已经对周围的事物全都不管不顾了,就在鸡飞狗跳的当下,在女皇崩溃的喊叫声中,手挥刀下……
西秋三一九年一月,这一个月注定是不平凡的。
元旦刚过,德武女皇便启程前往北护都的皇家寺院,万民寺龙台,罪己祈福。这也就罢了,但与此同时发生的三件事,让人心惊肉跳,细思极恐。
第一便是德武女皇前脚刚走,后脚天乐公主便被囚禁于宝都珍珠宫中,严加看守,平日里交往过甚的人都不能免于被排查禁足的调查。
如果说一向祥和的德宝国,突然出了这么一件事,也算是让人砸吧砸吧的了,那么第二件事则让德宝国民都心里一揪。太子岩,竟然与新任护国将军徐照见一起去了泽口边关,艾玛,真的假的,德宝国可就这么一个太子,女皇可就这么一个男娃,真真舍得啊。
第一,第二件事情还在让人揪心,那么这第三件事,让整个德宝国都震动了。
天宝公主代替德武女皇暂时主持国家大事……天宝公主上朝了!
这不是开玩笑嘛!
要是玩笑也就罢了,有人甚至揣测,天宝公主怕不是要替了太子登基了吧……不行不行,他堂堂德宝国,总不能让个肥婆来当皇帝吧
肥婆,天宝公主瘦了好多了好不好!
那也不行,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