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徐照见有他自己的想法,什么叫不能让女皇和公主失望啊,什么叫不能啊,凭什么不能!怎么,为了不让她们失望,徐照见就应该卖身不成?那公主什么模样你自己知道的很清楚,有本事你让她压一回,看不把你一身的老骨头都给压碎了,我们照见怎么能把纯洁的肉体先给那种女人!”
“……”寇老和徐照见都张大了嘴巴,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特别是徐照见,他的脸慢慢涨红起来,连耳朵都红的要冒出火来。
魂淡!你声音能不能小一点,王八蛋!
寇老满含敬意的看了涨红了脸的徐照见一眼,从他的表现就能肯定,李翔说的是真的,哎,这孩子真不容易。
“咳咳,既,既然如此,咳咳,在下也不好强求。说到底我也只是想说说天宝公主的好话,剩下的还要你们年轻人自己去处,那是在几年以前吧,不快十年了。天宝公主就跟现在果果一般大,那时候她就随老夫去了灾区……”寇老露出回忆的神情,稍仰着头,眼光投向树顶,通过那殷殷的树影,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可是很快他就被人打断了。
李翔一脸不相信,这也不能怪他。就凭着他对天宝公主的印象,打死他也不相信那位公主会跟寇老去灾区,她不是那种性格的人啊。除非目的是给灾区送救灾物资——那个物资就是天宝公主——所以他质问寇老,好似人家在说谎一般:“额,灾区?疫情还是旱情?不管那个你的胆子也忒大了!”
寇老将这话当成称赞,全盘欣然收下,并且颇有点得意似的说道:“是啊,那时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明知道公主上了马车,我却装作不知道,想着到了灾区正好可以用公主换兵马协助——对了——是疫区。”
“……疯子!”徐照见立刻不赞同的白了过去。
“可不是!”寇老被这么一骂,才收敛起一些得意,将其中不为人知的秘密口苦道出:“都说了年轻气盛嘛。平时仗着给天宝公主上课,灌输了她很多自以为是的救国救民的想法,所以当得知疫情的第一时间就透露给了她,连带着促使天宝公主混进了出兵的队伍。我当时初中状元,意气风发,刚愎自用的觉得就算是疫情也很容易,用兵镇压就是。可是我没想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除了错综复杂的朝堂竟然还有阴险卑鄙的江湖,我甚至连给天宝公主提供保护的能力都没有。”
“十年前——江湖——疫情……莫非是刑毒堂叛徒屏浦投毒案?”徐照见在自己有限的记忆中寻找,但是当吻合的情况出现时,他却差点说不出口。他记得,这个事件在历史上也是非常罕见的残忍。
案件的表现完全符合一个叛徒的极致,当一个人决定背叛时,往往一点后路都不留,并且只想赶尽杀绝。如果他还能有一点不忍,大概也不会背叛吧。特别是在处心积虑的准备之后,他们几乎将人杀绝……
那次凶残的事件也成为德宝国开始干涉江湖和各种杂乱团体的开始,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的余威仍在,才会在干涉之初没有受到太多的抵抗。
“是的,就是那宗投毒案。没想到十年前,你还有时间关注这个。”寇老不得不感叹,十年前的案子竟然被徐照见一下子猜出来,作为亲历者他的心情复杂。
“……”十年前的话,徐照见确实自顾不暇。
不过寇老说的煞有其事,他本来也不像是个会说谎话的人,莫非天宝公主真的跟他去过疫区?李翔任然心里所有怀疑,他借机瞅了一眼徐照见,这一看吓了他一跳。徐照见是瞪着寇老的,并且咬牙切齿,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瞪过谁,平时他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再转过头来,李翔连寇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徐照见为什么那么认真?不就是开玩笑嘛。
徐照见可不是把这话当成笑话在听的,他恨自己对十年前的事情知道甚少,恨不得竖起耳朵来听。
讲故事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现在的气氛,他就是将往事当成故事一样再讲,大概因为自己绕不开亲历者的帽子,语气里多少有些自大的成分,没有表现出长者的慈悲或是长官的客观。
他说:“总之,当时我用天宝公主去做要挟的打算,还没有实行,就先被知府出卖。我们两个连同其它几名同僚,都被刑毒堂那帮叛徒绑了票,生不如死,受尽迫害。但我们到底都是些男子,还扛得住,就是天宝公主被他们带到了别处,让我们忧心。也是这件事情,让我认识了你们嫂子,她救了我。”
寇老说到和自己妻子认识的过程,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像是枯树发芽,连声音也试着变得柔和,只是没有成功,仍然像是在打磨家具的砂纸一样。而且不管他说了多少关于他妻子的事情,怎么找到他的,怎么救了他的,另外两个一点兴趣都没有。拜托别再说你们家的那点破事啦!
耳朵都快要听破了的时候,故事终于又回到了天宝公主身上。
“当然,后来我们也救出了天宝公主。不过那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在知府的密室里找到了她,你们绝对想不到有多惨,一打开密室的门扑面而来就是一股血腥的恶臭——天宝公主已经吓坏了。那些人见她只是个孩子,故意在她面前杀人宰杀动物,并且将尸体一直堆在里面,整整有十几天强迫她与尸体共处一室——找到天宝公主的时候,她瘦的两个眼睛都凸出来了,心里也恐惧到了极点,喂她什么也只是一直吐。”
啪的,徐照见将花坛的牙子掰了下来,捏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