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样的顽皮,才会把徐照见折腾得去了半条命一般,是怎样的不懂事,才会对父亲恨之入骨。徐照见忍得,他徐家乐可忍不得。合着一把屎一把尿,一个老爷们又当爹有当娘的,把孩子拉扯到这么大,还犯了天大的罪不成?
既然徐照见要做好人,对果果一点抵抗力都没有,那么坏人就让他来做也好。徐家乐发誓,果果对徐照见做的,他都要报复回去,甚至要加倍报复回去。
徐家乐好一番雄心壮志,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对付一个小孩子,比他想象中的困难很多,别说加倍了,能还回去一半就不错了。而且只要对付拿出一个法宝,立刻所有努力都会化为虚有,那就是--哭!
在他走之后,徐照见叹了口气,可却完全没有因此放松,而是静静的等着。等着,等着……果然,不久之后,就传来了果果身嘶力竭的哭喊,听得真切。
看来徐家乐与果果,也是互看相厌啊。
这么一来,不用徐照见发话,李翔就捂着脑袋站了起来。他受不了的大喊,就怕晚一步徐照见会心疼地哭出来:“算我怕了你们父子了!”随后又看了看周围,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推着徐照见便走,“快,快走吧,别让那帮人再这么看我了。”
周围的人,怎么看他?
原来,周围无论老幼,听到果果的哭声之后都摆出了一副嫌弃的要死的模样,不能不说徐照见有些伤心。可是这也怪不得别人,这一趟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带着孩子简直就是虚伪,要说你是不喜欢公主没心思当驸马,那就别来,不尴不尬的,平白惹人嫌弃。
而一些一直冲着徐照见冒爱心的大姑娘,在听到果果的哭喊之后,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妈妈们更是将女儿摁了回来,一脸的不满。甚至对这女儿耳提面命,这孩子太闹了,本来平时风评就不好,今日一见果然不怎么可爱。连带着对徐照见也扣了分,但同时也有些人,并没有死心。
不过话说回来,徐照见和李翔还有这大部队,不畏热浪千里迢迢的,这是要去哪?有人打到了宝都,大伙是这是准备逃命了不成?
呸呸呸!
还不是天宝公主过生日,生辰宴会设在了清溪镇。清溪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凉快又景色优美的地方,虽然途中少不了受罪,望梅止渴的人也不在少数,路途越艰辛,清溪也就越让人觉得凉快,真想快点到达。
哦,原来是天宝公主的生辰啊,那样不用所有人都去吧。
不不不,这些达官贵人,并不都是为了天宝公主的生辰才去的,只有像李翔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因着这样那样的理由不得不去。其他官员自然都是为了女皇而去的,随行的家眷多是为了儿女要参加的情香会跟去的,当然只是为了避暑胜地的人,也不是没有。
因着之前别人的眼光,徐照见也有些不痛快,干嘛都一副嫌弃果果的样子。但等他们脱离了大部队,光是几个人往前走的时候,发现也没那么伤心,特别是两旁有了树荫,凉快了之后。
“天宝公主,十五岁笄礼,取字锦珠,当年就开过情香会,场面壮观,次年同样。不过,自十六岁之后,每年再过生辰亦是十六岁,大前年十六,前年十六,去年十六,今年,呃,想必还是十六。简直就是永远无敌二八公主。”
轻松凉快之后,李翔也终于在路途上,说起了他知道的公主内幕。说是内幕,其实这也是相当公开的秘密,起码去情香会的人之中,唯一不知道的,大概就是徐照见了。随着果果的不断成长,不断闹事,徐照见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果果身上,才会对这种事情全然不知的。
“……”
徐照见确实并不知道,乍一听他也觉得荒唐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女皇也好,天宝公主也好,到底把其他人当成什么了,当成笨蛋了嘛。但是从心底了,徐照见认为,这么荒唐的事情,肯定是德武女皇做的。
不是赖在她身上,女皇的任性前科累累,倒是那位公主,应该是无辜的吧。明明并没有见过,也不清楚天宝公主的秉性,徐照见还是免不了要为她开脱,他总觉得不会有女孩子家会愿意做这种事。
除非真的那么愚蠢又傲慢。
见徐照见不说话,但是闷闷不乐,似乎有些动摇,李翔再接再厉地说道:“如今这天宝公主已然比她妹妹,天乐公主还要小啦,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而且听说,天宝公主取字锦珠,而天乐公主却只博得一个珍珠,两件事情都让天乐
公主耿耿于怀,常常对此大感不满。”
“珍珠有什么不好,又不是白珠。”徐照见不解,什么锦珠珍珠的,不是都一样嘛,再说了,珍珠不是很好嘛,取名珍珠也能生气?女人家就是这么麻烦,小心眼。
明明有很大却别好不好。
对于徐照见有一些为天宝公主说话的做法,李翔不是很高兴,皱起眉头让他明白:“珍珠自然没有锦珠珍贵喽,听说她当时求赐名彩珠,华宝,甚至求宝锦等字,想力压天宝公主的锦珠,结果都没赐给她。”
可是这种说法,不仅没有让徐照见明白天乐公主的不易,反而招来他的不满。
“真小气,一个字而已,还力压咧,那是她姐姐啊。”他这样说。
话说这天乐公主也确实可怜,虽然从来没听说德武女皇将这两姐妹区别对待,甚至常听说天乐公主似乎更加如鱼得水。可今日从这些细节听起来,天宝公主好像更加得宠。不但可以连续好几年都是都若无其事的同样庆祝十六岁生辰,就连名字也起的更加珍贵。
天乐公主比姐姐还要大,这样子还真的很可怜。
这种感觉,也是参加情香会的青年才俊的感觉。
所以李翔下意识的总是为天乐公主说话,也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