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瑞心突然像撕裂般疼痛,她是骄傲的公主,怎能被这男人如此的羞辱?强忍住悲愤,转过身狠狠的一握粉拳,欲离开此地。恬儿怒不可遏,欲闯进去与他理论,端瑞一反常态,反倒沉静的劝她道:“恬儿,将军自己在找乐子,我们莫打扰了他,走吧!”
云素姐妹二人见公主如此的委屈,不由的愤然了起来。云素小心翼翼的言道:“公主,将军不喜欢那个宋姬,您千万莫要难过!”
端瑞轻柔一笑道:“何以难过?本公主与你家将军素昧平生,怎会有难过之说?”转身向新房方向走去。
在别院里走出一个黑影,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心赞道:好一位有骨气的公主。此人正是夏御叔的副将伯熊邑,只见他匆匆的步入那间笙歌热舞的房间,径直迈入池子前,抱拳道:“将军!”
微眯双眼在池边的靠着的人懒懒的应了一声,伯熊邑犹豫了一下道:“刚才公主来过了。”
“哦?”夏御叔冷冷的应了一声,“我还以为她会哭闹着闯进来呢!”
一旁的伯熊邑嘴角忍不住挂上了笑容道:“将军,如此看来是你想错了呢。”便将端瑞那故作坚强的模样描述了一番。
那在一旁侧卧的宋姬抬起一张狐狸脸来,媚眼如丝的朝伯熊邑抛了个秋波,咯咯一笑道:“这个丫头倒是可爱的紧,将军,下一步要怎样?你可忍心再惹她伤心么?”
夏御叔邪邪一笑,拧了一把她雪白的大腿,对她道:“她只是个无知的公主,气跑了便是,何须心软!”
调笑后转身望向伯熊邑,他还似乎有事要禀告,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态,喝令周围的女婢们全部退下。从池子里站起身来,宋姬姿态妖娆的侍奉他更衣,最终着一身纯白色的锦袍,边缘打着淡黄色的折子,腰带上绣了颗明珠,衬托的他俊朗不凡,英俊挺拔,望着他的完美身材,她也不禁也痴迷了起来。
“美人,你在望什么呢?”夏御叔突然又戏谑的问道。顺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望着她那对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忍不住色心高涨,手又不老实了起来,毫不顾忌伯熊邑在场。
“本姑娘要去睡了,不打扰你们聊了,”聪明如宋姬怎会不知伯熊邑的来意,于是便很有分寸的从他虚情假意的手掌下逃脱,套上一件暗黄色的外衣,一扭一摆的朝屋外迈去,丝毫不带半分的留恋。
夏御叔向来欣赏聪明识趣的女子,此时对宋姬的表现必然是满意极了。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后,伯熊邑上前一步低声道:“将军,最毒莫过妇人心,此女定然不怀好意,不可不防!”
夏御叔轻蔑一笑道:“我岂能不知她的意图?但是息国已经惨遭灭国,她如今已经无家可归,还能掀起什么大浪?她迟早会倒戈相向,为我所用!”
“是,将军!探子回报,今日宴会之后仪行父与连尹襄密见,不知又要作何等龌龊卑鄙的勾当,我们不得不防”
“有这样的事情吗,果然不出我所料!走,我们去探他一探”
言语之间,屋内飞身窜出两个人来,快速的奔上房顶,消失在夜幕之中。不一会儿,一个较小的身影也直接跳上屋顶,尾随他们而去。
夏御叔二人施展轻功来到驿站,伯熊邑带领他径直来到了连伊襄的房顶上,麻利的溜下去,倚在窗边,顺着窗缝窥视,里面三人正在谈论的热火朝天。
孔宁满口是赞誉恭维之词道:“连尹大人乃真英雄也,如此真知灼见,难能可贵啊。”
仪行父高声不悦道:“难道懦弱也可称作英雄吗?此次乃是一个良机,一箭双雕,既可挫郑国锐气,又可灭齐国威风,我们坐山观虎斗,有何不可为。”
“以大夫所言倒也不无道理,楚王自然乐见齐国与他国大战”孔宁话锋一转。
连尹襄道:“二兄所言,在下并不认可,若然事情失败倒如何是好?况且这驿站守卫森严,那夏御叔用兵果然精奇,来都栎半月有余,你们都不曾有适当的时机。”
“若是楚国愿意助杀手逃出城外,我国高手自会行事,今日仪某便是为借连尹大人车中一个位置而来。”仪行父道。
“不错,料定那郑人必然不敢检查大人的车驾,若此事失败,高手可以借驾潜逃,以绝后患,妙哉,妙哉。”孔宁赞道。
连尹襄心有所动,若此事可成,禀报了楚王,自己便立得大功一件。窗外的夏御叔听的真真切切,虽然只是片言只语,他已经猜测出他们的计划来,面色阴沉了起来。
此时听到“哗”的一声响,从房顶上落下一块儿瓦片,室内连伊襄机警喝道:“谁!”反手“唰”的一下甩出一枚袖箭来,力道甚为强劲,居然穿透房瓦射向屋顶。怪不得那日他胆敢在大殿之上飞扬跋扈,没想到他居然身怀绝技。只听得房檐上一阵敏捷的脚步声从夏二人头顶传过,一滴腥热的液体滴在夏的面上。那人轻功亦极其高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伯熊邑正欲追赶,夏御叔拉住了他,道:“莫追了,我们先离开,不然被他们发现了就前功尽弃了。他受了伤,定然逃不了多远。”
待连尹襄三人追出门外,外面已经空无一人,看着碎瓦片,待连尹三人追出门外,外面已经空无一人,看着碎瓦片,仪行父疑惑道:“不知道是何人偷听。”
“你们快些离去吧,不要引起怀疑,我自会派人追赶。定叫他有来无回”连尹恨恨的道,三人便快速的各自散去了。
且说端瑞回到新房之中,在丫头的服侍下沐浴、更衣,之后躺在孤独的纱帐内,气恼之余开始渐渐的适应现实,心里思度道:“他并非恶意,那日所作的一切只是为了替我解围,若非他甘愿牺牲,我今日定然像物品一般被送了出去。倒是我自己误断了他的心意,他今日的举动不过是想表明他并非真心实意要娶我罢了,若真是如此,我便安生的在他府内度日,倒也自在。”想到这里不禁宽慰了许多,对夏御叔的感激之情又占了上峰,但是又忍不住的想起了他那诱人的虎躯,心神一荡,又紧接着啐了一口道:“呸,夏御叔你这个恶人,无耻!”如此反复的矛盾中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翌日醒来已经是日上三杆,双生姐妹二人已经在床前等候服侍,不用再像宫里一样早起问安,端瑞很快便随遇而安了。
恬儿似乎也不如昨天般火气大,带着笑意送进一套衣服来,看见她醒来便道:“公主,您醒了?”
端瑞睡眼惺忪,微微的伸了一下懒腰,脸上的红斑十分醒目,云素、云菲看到她的面容,不由得惊骇了起来,本来对将军十分的不满,但是此时却隐约的同情起来了将军,公主确实是容颜丑陋。
恬儿冲她们翻了一翻白眼,心中认定她们是以貌取人的狗奴才。
看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姐妹两个惧怕她,不敢做声,乖巧的忙碌了起来。
洗漱完毕,端瑞重新扎上了红色的面纱,乌发精巧的盘在头顶,沿侧面别了一簇金色的牡丹花簪,碧玉翡翠长流苏耳坠,月牙白的长裙,背后散着一缕柔顺的长发。这一身装扮走起路来显的衣袂飘飘,仙姿神蕴,恬儿心里忍不住赞叹道:公主即便刻意掩盖,光身姿便比那荡妇强上万倍,将军的眼力真是浅薄的很,也罢!这样的男子也配不上公主!想到这里心里也宽慰了不少。
门外天气大晴,院内绿松成片,苍劲有力,想到告别了矛盾斗争重重的皇宫,也躲避过了一场背井离乡惨遭蹂躏的灾难,心情还是比较喜悦的。看到绿色的植物,她女儿态毕现,忍不住冲进那那片翠绿纵身旋转了一下,顿时一朵白莲花开放在院子中,云素云菲姐妹也看痴了。
此时一名下人前来传饭,兴致昂然的端瑞一路跟随下人们绕入前厅,屋子里雅致的的桌子上早已摆满了饭菜,夏御叔居然大大方方的正襟危坐在东面的椅子上,他右侧一位妖媚的绿衣女子正笑嘻嘻的望着她。只见她一双狡黠的眼睛,双眉高挑,厚厚的嘴唇,皮肤白极了,丰胸肥臀,丰腴的身材诱人万分。五官并不算精致,身上始终笼罩着几分狐狸精的妖艳。
端瑞认得出,她就是那在池子边嬉水的薄纱女子,并不惧怕。迎上她的双眸,傲然坐下,夏御叔见这个小女子居然完全没有一点生疏,心中已经忍俊不禁,暗道原来这个女子也是如此的脸皮厚。就这一个小小的细节竟然让他对她好奇了起来,本来和宋姬计划要找茬气她,却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念头。
那绿衣女子慵懒的站立起来,盈盈下拜,软软落下,呈柔弱无力之态请安道:“奴家宋矶子,叩见公主姐姐!”
端瑞见她造作,心生出百般的厌恶,毫不客气的讥刺道:“起来吧,千万莫要客气,若论年纪的话,端瑞倒要唤你姐姐了。”
宋姬倒也不曾恼火,笑吟吟的起身,道:“若论排行,公主是正室,我便算妹妹了,以后我们姐妹该同心服侍将军才是。”微微转首面向将军嗔道:“奴家曾私下问将军公主姐姐的风姿相容,将军言道:长相丑陋,声音嘶哑。原来是将军唬奴家啊?百闻不如一见,瞧夫人姐姐体态嫣然,音色纯净,幽香暗藏,亦当是出众佳人,今日倒叫宋姬自惭形秽,妾身不依。”
顺手扯上了夏御叔的衣角,在他的肩旁厮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