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xi开到艾尔家楼下,林枫也跟着艾尔下了车。寒风习习,冰冷刺骨,薄云朗月,却添绵情。
艾尔点点林枫的肩,“看起来我当初还真是一厢情愿,忘记了你是林枫,怎么会只在意一个女孩子呢?那个初夏倒真的是漂亮,和你站在一起,俗一点叫金童玉女,雅一些是郎才女貌,按现在的说法应该是登对吧。”
“呵呵,艾尔,有什么话直接说吧,这么挖苦加讽刺,可不像你艾尔的风格啊。”
“我挖苦你了吗?我有讽刺的意思吗?我怎么没觉得,这是实话,大大的实话。”
“艾尔。”林枫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艾尔知趣的笑了笑,“林枫,你先不要生气。”她指了指林枫的颈脖,“那你的围巾呢?”
林枫摸了摸脖子,才想起来刚才把围巾借给了初夏,走的时候忘记向她取回,他顿时有些气短,“借给初夏了,忘记拿回来。”
艾尔轻叹一声,“林枫,如果你真的喜欢上初夏,那么我没权干涉你,我想小米也会祝福你的。但是我作为你和小米的共同的朋友,我可能太过于自私,我一直觉得你也许会喜欢上小米。你也知道,在我的眼里、心里,她都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她不会任性,不是她不懂,而是在她的生活中任性就像是活在别人眼中的棱角,为了避免对别人的伤害,她早就忍着疼痛将它们磨平。以前,当小米磨去棱角的时候,我在她身边;她泣不成声的时候,我会安慰她,为她抹去眼泪。但是现在我要走了,我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对她的担心。呵呵,说句实话,从小到大,我既是小米的姐姐,也是小米的半个妈妈,呵呵,可能我也把她宠坏了吧!”艾尔边说边望向遥远的月空,她的言语中暗含着某种期待,继而是伤感。
林枫觉得艾尔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尤其是说到‘妈妈’这个词的时候,艾尔的眼中溢满温柔,一改她平时大大咧咧的风格。说到聂米,她有些无奈,好像很多的话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而她的‘不能言传’让林枫感到真真切切的疼惜,艾尔说过,能说出来的委屈,不是委屈,在聂米看似美满的背后藏着那么多的泪水,他看见过,也在不知不觉中心疼过,更想着要一辈子去疼惜安慰过,最后只能是无为而过。
他知道除了聂米的疏远,还有自己的心存芥蒂,他看到的生活让他相信,爱不能永久存在,即使存在,也只是另外的变相伤害,他情愿选择若即若离的飘渺,也不愿意义无反顾的靠近,他不是飞蛾,没必要为了一盏忽明忽暗的灯,冒着身死形灭的危险,这才是林枫。“小米是个好女孩,只是我们年纪还小,对于那些过于沉重的喜欢,我们还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回应和争取。你也不要过于担心小米,每个人的路都是需要自己慢慢的摸索着走,跌倒了爬起来,累了就歇着。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关心和照顾,谈起来就觉得累得慌,人活着已经很辛苦了,谁还能照顾谁一辈子。”
艾尔冷笑一声,她忽然觉得眼前的林枫有些陌生,他背对着月光,艾尔看不清他的脸庞,她觉得这副模样有些冷漠和无情了,“林枫,这才是真正的你,是吧。”
林枫不在说话,他转身离开了艾尔家的楼下,一个人静静的走在月光下,冷冷的风吹在他的脸颊,他感觉到了疼,他再次想起聂米,当然也许他根本就没停止过想念她;他回忆着从认识到现在的种种,试图找出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他为什么总是不自觉的骑着单车晃悠在文华高中附近;他为什么等在医院的走廊那么久,只是为了安慰她几句话;而真的看见了她,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沉默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他觉得自己难过着另一个人的难过,开心着另一个人的开心,为什么呢?
他边走边喃喃自语:“出现在你的面前,不知何时已经成为我的习惯,或许我出现的时候,你没有看见,也或许你看见了,只是你假装不见。好想问为什么,但是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问你。你的若即若离,让我有一种冲动,抓着你的肩膀,质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而我没有,我就是不能无视你对我的无视,我在乎的人,为什么总是不能懂得我的在乎?”忽然他呵呵的笑了,他傻傻的想,难道自己疯了,想着这些做什么呢?一定是傻了。
------题外话------
总是期待义无反顾的爱情,但是当爱情靠近,却常常选择躲在角落,不是不想拥有,只是害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