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党心是很清楚“二八定律”的,就是说,用百分之二十的产品赚到百分之八十的钱。所以,党心把每一个版本都增加了限量黄金版的发行,这些黄金版主要的差别在于包装纸质,那就是身份的象征了,当然,有钱人家的小姐夫人喜欢八卦刊打发时间,党心就搞一些风花雪月的文章在里面,开启一个白话美文的时代。她自己从小写作文就不错,语文老师都很喜欢她,她闲了就捉笔写个万把字的短篇,再写些长篇连载。
至于时政高端类的文字版,除了给朝臣大员看,还有就是读书人。买得起黄金版的,在里面附一些当朝大员的时事分析,卖的更好。
党心将手头筛选出来的优质稿件放在一边整理好,打算下午发出去印刷。伸直胳膊大大地伸个懒腰,一抬头,就看到了仲墨辰投过来的眸光。
微微一愣,党心扯开唇笑笑,没有说话。
自从她上次受伤以后,仲墨辰对她的态度就迥然不同了…不离不弃?从刚开始,给伤口换药他也不走,拜托,她可是伤在胸上。然后,尽管在她的百般拒绝下,还是坚持亲手喂她吃药。现在,她浑身上下的伤全好了,他还是每天上班打卡一样准时,朝九晚七地坐在她的房里画漫画。但是,党心不得不承认,他画的,挺好。
看到党心的笑容,仲墨辰微微一愣,将手下的画稿递给党心。党心翻一翻,表示很满意,放在那一沓稿件上,下午一并拿去抄画。
仲墨辰将把椅子搬到党心对面,仔仔细细毫不避讳地盯着党心看。
脸色一红,党心抬头,故作镇定:“今日时候早,太子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屋子里烧的炉火,木炭“哔剥”的轻响声传来。昨儿晚上落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天地尽白,伤筋动骨一百天,等党心修养好了,也进了深冬。屋里分外暖和,许久都没有出门吹过风了。
“今年的初雪来得晚,正合了你身子康复。我们出去赏雪景吧。”仲墨辰笑看着党心,一双眸子桃花点点,媚入骨髓。
手下微微一滞,党心垂下头,这么久了,连第一场冬雪都已经迎来。脸颊有些热,眸间更觉得烫人。抬首拂下鬓发,她选择做传媒,也是希望可以离他的生活更近一些,可是,洛懿,却始终没有找过她,他对她,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吗?
抬起头,党心轻轻颔首。
说是赏雪,也未出门,只是在王府中到处走走。
走道已经被下人清扫出来,党心手里捧着暖炉,披了一件雪白的大氅,倒是捂得严严实实。
没有下人跟着,没有风。仲墨辰随在党心的身边,看着她白玉一般的侧脸,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从第一次看到她的眸子,还是她挺身为他挡剑?疏离的女子,双眸清冷如同极北的冰川,可是,那一日,她的血染红了她雪白的衣襟,也染红了他的心,把她抱在怀中,原来,她的血竟是这般烫人,就像她想到洛懿时的神色,炽热的烫伤了他的手,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放开。
洛懿,怎么可能放开这样的女子?这样珍贵到不可一世的女子?看到她垂下的睫毛在这浑天的白色中,如同黑翼的蝶,随时会消失一般。是啊,洛懿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她的报纸发行不到一个月,洛懿就取消了原先布告通告的方式,有什么想要传递给百姓的讯息,全都通过洛璃登在报纸上。表面上说是为了支持十王爷做生意,实际上,他真正照顾的是唇色吧。
许是走累了,党心倚在一棵树下,树干微颤,树枝上的积雪扑簌簌落下,细细浅浅的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一树落下的梨花。党心扬起头,任雪尘落在脸上,微微的凉意。
仲墨辰愣愣地看了她良久,上前两步,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拂上她的睫毛,摘下那一粒雪花,瞬间融化在指尖。
她的唇在阳光下透出浅浅的粉,唇薄却饱满,娇艳欲滴。终于忍不住,闭起眼睛吻上去。她的唇竟是这么凉,吻上去,就再也不愿意分开,辗转,唇齿相依,舌尖缠绕着她的气息。
党心睁大眼睛愣在那里,忘记了将他推开,直到他的双手覆上她的双肩,力道刚好地钳制住她微微颤抖的双臂。
良久,分开,仲墨辰的呼吸有些急促,党心双颊绯红,愣愣地看着仲墨辰。
经受不住她双眸中的星光点点,让他一瞬间觉得,侵犯了冰清玉洁的她。皱紧了眉头,一伸胳膊,将党心紧紧地抱在怀中。
党心愣愣地站着,不动,任凭他抱着。
“唇色,跟我回南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