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一摊手,嘴角的笑容慵懒,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反问:“为什么仲墨辰就不能在我家了?”
看着他那一副挨揍的表情,要不是脚受了伤,党心真想两步上前把他脸皮给撕下来。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坐姿,说:“你小子别跟我打太极,我可不是目不识丁的古代妇女,想蒙我,你再修炼几年。”
摆摆手,洛璃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回道:“话说在21世纪,我活的比你久啊,怎么算我都比你老。你一口一个小子叫我叫的很舒坦是吧,大婶。”
给洛璃丢过去一个白眼,党心别扭地撇撇嘴,说:“我不跟你贫了,黑山老妖。坦白从宽。”
洛璃无奈地摇摇头,正色说:“你以为你那洛懿是吃素的?他那些嫡亲的兄弟,该贬的贬,改杀的杀。我现在长大了,开府了,你以为他会那么轻易放过我?”
“那,”党心的大脑飞速运转:“那你和南仲太子交好,就不怕惹祸上身?”
“大婶,”洛璃继续寒碜党心,说:“你的心思除了在洛懿身上放着,能不能多了解一些实事啊!”党心的脸色倏然赧红。“仲墨辰除了是南仲的太子,更是花名在外。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还写的一手好诗。上次他来大姚,就和我在宫宴上认识了,我今天请他来,就是喝酒吟诗,学习学习。”
党心嗤之以鼻:“你还作诗,诗盗吧。什么李白、杜甫、白居易的美名就这么被你糟蹋了。啧啧…”砸吧着嘴巴,党心说:“看来,你是打算做一老色狼掩人耳目了。”
“什么老色狼,还掩人耳目,多难听。”说着,洛璃眸色一眯,颇有几分姿色,说:“我有钱拿还不用做事,做一个游走花丛的翩然公子,何乐而不为?更何况,天下有几个男人不喜欢美女的?你说是吧。”说着,给党心抛了媚眼。
党心随手抄起来桌上的杯子作势要砸过去,洛璃慌忙掩住脸,道:“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泼辣,出了皇宫怎么就变了个人一样。还芭蕾舞演员,一点都不像,要我说,你赶紧把你的脚腕养好吧。”
放下手中的“凶器”,党心心中不忿,说我不一样了,你还不是也变了一个人似的?仇报了,连性子都不一样了。一瞬间,党心又想起来柳太后临死之前告诉她,洛螭,是被洛懿害死的。
长长地叹一口气,党心的声音小了一些,脸色淡下来,有些忧郁:“你如果愿意这样,我也不说什么,让他过两天安生日子吧。”
洛璃面色微变,声音也顿时小了许多:“你拖着这脚过来是为了什么,我知道。我劝你一句,他是皇帝,不仅仅是个男人,何必呢。你出宫这几天,他该干什么干什么,从来没有找过你。而且,”洛璃顿一顿,心想,索性就痛快点,要伤就彻底点:“而且,昨天他刚刚封了你身边的那个小姑娘为芮昭仪。”
党心心中一恸,眼圈倏然一红,尽管早就料到了,可是听到洛璃亲口告诉她,竟是那么难受。
垂首,轻轻颔首,却没有搭话。
“在这个时代,女人就是棋子,就是生养的工具,不是一夫一妻,你不要苦了自己。”洛璃言辞中肯。
伸手拂过脸颊,党心抬头看着洛璃,掩住眸中深深的无奈与心痛,感情的事,谁能主宰得起?嘴角勉强扯起弧度:“那你娶我得了,一夫一妻啊!”
洛璃慌不迭地摆摆手:“大婶,千万别,人家还小,还要风流两年,你饶了我这小正太哇。”
顺势伸出胳膊:“诗盗小璃子,扶本宫回去养伤。”
洛璃煞有介事地一拍袖子,单膝跪地道:“嗻。”
党心掩嘴轻笑,知道洛璃是有心逗自己开心。要是给外人看到这清朝宫廷礼节,还不吓着了。
洛璃一边扶着党心往她住着的那个院子走,一边给自己正名:“我好歹也从小接受这个时代的教育,不要太小看我。”
“是吗?”党心挑眉看着他。
“不过,”洛璃揄揶地笑笑:“既然前人给了后人那么多好东西,不用白不用。”
党心瞪他一眼,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崴到的脚腕,肯定跺他一脚:“我很喜欢纳兰容若和仓央嘉措,不许盗用他们俩的。”
“为什么?”很不服气。
党心一扬眉,水眸点点:“因为要留着给我自己用。”
一路走来,满院的秋景别有一番风味。
“洛璃。”
“嗯。”
“我想要自己做些事情,靠我自己活,你会支持我吧。”
“这就对了,党教育我们,要发奋图强,自力更生。”
“少贫嘴。”党心抬头看一眼天空,秋日的天分外高,宛若穹庐,湛蓝湛蓝。“你说,如果办个上党日报,赚不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