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飘正抱着圆圆给讲小故事。墨隐则在一旁弹着首古琴,琴声仿若身置竹林刀剑中,又有些出世的清远。团团趴在琴案上看着墨隐,研究他的睫毛,时不时拔一拔自己的睫毛,总觉得墨叔叔的比他长比他翘!
听闻春花的大嗓门,墨隐方停了琴弦,姬飘翻书的手指顿了顿。
“公主!那个,那个……”春花激动指着门外。
姬飘一眼划过道光,微微垂目翻过一页书页:“君歌?”
“是,是啊!君歌啊公主!”春花转身见身后不远处,君歌撑着一把伞,在细雨中有些黯然的朦胧。
姬飘合上书,对圆圆说:“今天我们就说到这里。”
圆圆乖巧地点了点头,“好。”圆圆被姬飘抱下身去,姬飘起身朝门外走去。
墨隐的古琴声继悠然地响起,多了些理不清诉不尽的缠绵在里面。
脚步声哒哒,雨水打湿了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两朵白色扶桑,菩提的叶子,在风雨中发出沙沙的清绵的声响。
姬飘拿过春花手中的青油桃花伞,走向君歌,在他身前不远处,定住脚步。
她突伸出修白的纤指,托住他的右脸,明显感觉到掌心下的一阵微微战栗。
君歌缓缓抬首,看着她目光,凤目微动着一深。
姬飘那原本就上扬不薄不厚,透着些性感又透着理智的唇边,微微地弯了弯。
她说:“苦了你。”
瞳孔又是一颤,他只是看着她,看着这个他深爱,可是她父皇却是灭他全家的仇人!
恨,与爱,一刻在他内心绞乱的荡气回肠。
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在脑海里回荡刺激他的神经:“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伸出被雨水浸得有些薄凉的手,他握住了那双覆在自己脸上的温暖手掌。闭着凤目,缓缓而绵长地嘘口气,他说:“你可明白,我很想你。”
姬飘温柔了双眸,蜷曲着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挠了挠,带着些安慰的味道。
“此刻,好像明白了些。”
雨,泠泠地打着那映衬着彼此的扶桑,妖娆。
*
君歌虽回来了,但因为他在京城有自己的酒家,并未住在姬飘这。只不过,他每日白天带着大卓子,必定是要来看姬飘的。
只不过近来,就连春花也感觉到,他变得不大一样。以前君歌只要同公主在一起,两个人不是公主气死他,就是他把公主气的眼角直抽。春花不知君男神怎么了,见墨大美人好像也不吃醋的样子,便去问他。
可一直神秘的像幅画墨美人管家一句:“我与他,不熟。”便也什么都不说。没了智囊管家,真是愁死春花的智商。
这日,春花见君歌那货要与公主下棋,还自带棋盘煞气很重地赶走不与他争宠的墨美人管家。
春花本来是挺高兴他回来的,因为他不回来,公主肯定是会去找他的!这会转念想想怎么失踪的人就回来了?那日身上还都是血,于是好奇心地在脸上系个头巾,鬼鬼祟祟地躲在姬飘与君歌下棋的不远处偷窥着。
已是午后,阳光正好。君歌与姬飘两人一来一往也不说话,窥得春花直犯困。
春花看了一会,便靠在墙头打起瞌睡来。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一阵凉风吹来,她猛地醒来。
“卧槽……咋睡了?”敲了下自己的混沌脑袋,春花赶紧望过去,见公主也趴在棋桌上睡着了。春花再看君歌正盯着她公主看,紧紧地皱着眉头,一脸好似很挣扎的样子……春花没瞅明白,直到她看见那个让她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暗红盒子!
君歌拿起那暗红的盒子,似要打开。春花一瞬瞪大了眼睛,就在君歌要打开,她要叫时,感觉到后颈一阵酸疼,“呃……卧……”槽声又被敲晕了。
身后,墨隐扶住她,把她拖到屋内。
待墨隐安放好春花后,徐徐飘飘着墨衣,走到姬飘屋内。进屋,他发现左边被一颗棋子打乱的棋局位置,已空无一人。而姬飘还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墨隐走过去,敲了敲姬飘那头棋桌。
“别装了,人都走了。”
那趴在桌子上的人,手动了动,一会慢慢起身。
墨隐拐过去坐下,开始收拾那盘乱了的局,说着:“都到了这步,他都没有下手,应该忍受很大的痛苦才是。”
姬飘的眸一瞬深了深,拿过那已凉的茶杯,抿了口:“我想如果不逼得无路可走,他不会对我下毒手。”
“你倒是对自己很自信。”
姬飘:“我信他。”
墨隐微微一笑。
姬飘翘了翘嘴角,评着君歌:“虽然平时胡闹的时候好像很幼稚地和个长不大的孩子,但是却是一个内心清楚自己是谁,要什么,爱恨分明得很清的人。”
墨隐:“你可担心他?如今他未完成任务回去,必定那边是不会放过他的。”
“担心,但如今未免打草惊蛇,只有委屈他片刻了。”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姬飘拿起一枚白子,掷放在墨隐重新摆好的黑棋盘间:“拍砖,毁玉。”
墨隐怔了下,逸出笑容,拍出一枚黑子在要把他逼死的那颗白子对角:“我喜欢这步……”
------题外话------
这周每天会更晚些,但是尽量都会更,下周我会更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