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飘……”姬环显然地吓着了，退后两步。
姬飘看着她二人，不说话，但是周遭的人都能感觉到她突然的冷冽。
越过姬环，她站在华倩面前，伸手要拿开她脸上的面纱：“你的胆量，倒是令朕惊讶。”
华倩用手按住遮纱：“呵，自然比不上陛下的”足智多谋“。”
姬飘微微勾唇，放下手。
“姬飘，不……陛下，你听我解释。”姬环跑过去，抓住姬飘。只是姬飘转身投来个唬人的眼神，姬环打了个冷激灵，吓得不敢造次。
姬飘平静的语气，掷地有声着：“除大公主以外，此宫内所有人押去天牢！”
“诺！”
*
外出，回后。
柳卿听说姬飘在宫里闹了场，赶去姬环所住宫殿，发现里外都是姬飘的人。柳卿找人问询一番，那些侍卫像是被姬飘叮嘱过，嘴巴倒是老实的很。花些银两从贪财的公公那打听了些消息，他往皇宫的天牢走去。
此时西祁皇宫已日落，柳卿孤身走在宫巷子里，觉得有些阴冷，不由地紧了紧他那身单薄的青衣。
白皙清俊的容貌因为内心的忐忑，有些慌张。
天牢内。
姬飘以为找到华倩，便能找到失踪的君歌。但是，她好像错估了华倩的耐性。
“说，你说不说！”御监的鞭子抽在那女子身上，那女子凄厉地仰头叫着，却始终那句：“我不知道！打死我也，不知道！”
磨蹭了一下午，坐在一旁的姬飘神情淡漠地打量着华倩，看着她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血肤。目光微微一扫，她扫到桌子上那枚藏红色小盒子，勾唇颇带些邪意的笑。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看老子今天不抽死你！”御监显然抽得比较投入，完全忘了姬飘还在一旁。姬飘也倒是由着他。
她就是不信：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果真，不怕死。
华倩没有想到姬飘如此地狠，真的就这么抽了她一下午！她昏过去醒过来，好几次以为要死了，她也不信她找不到君歌，真会抽死她。看来，她错了！她是真的要抽死她！
她不能死，她不能现在死！她绝对不能！
就在华倩要认输的时候，天牢守卫传给姬飘一句：“陛下，柳大人求见。”
听到这句，华倩要认了的话，一下子咬住舌头。她心里咯噔一声，抬眼望着外面那个青衣，燃起了星星点点的希望。
姬飘也方不紧不慢地抬了抬眼，她留下柳卿，倒不是现在需要他的出现。
可是她方才虽然态度闲散，却一直观察着华倩的神情。那一瞬，华倩是要认了，可是听到柳大人求见，她的眼中那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眼神……
姬飘默了会，道：“让他进来。”
华倩的嘴角，不期然地，露出一抹阴浅的笑。
姬飘也都用余光看着，一直。
柳卿听说姬飘在审犯人，跟随着侍卫走进来的时候，心里莫名地慌。
“柳大人，请。”
站在门口，他步子顿了顿，依稀看见姬飘一袭黑龙的身影。还有……那火炉后一个拿鞭子，滴着血的狱卒，还有个模糊的，摇摇欲坠的身形。
“阿卿。”里面唤道。
柳卿走进去：“陛下。”有外人的时候，他便一直这么叫她。
当柳卿走进去后，他一眼，便吓得退后一步，后悔了。他看见，一个他十分不想见到的人。
“柳，哥……”颤抖的声音，压抑着哭腔。华倩一双水眸，含着泪，脸上身上还溅着血的狼狈。
若给寻常人见着不知情的，都觉得触目惊心的心惊可怜，别说曾是华倩的未婚夫，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柳卿。
“你这是做什么？！”柳卿努力压抑着声音，但是说出的话，压抑颤抖着几乎要吼出来。
姬飘看着他，淡静：“审犯人。”
“审犯人？！”柳卿大步走到华倩那里，一把夺过那狱卒手中的鞭子，扔在地上。他手颤抖着终于放在华倩肩上：“小倩……”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内心此刻震撼不已。“未免太残忍，太残忍了……”
狱监看了眼姬飘，有些难为，姬飘示意他们退下。一时，狱卒和侍卫都退下，只剩下他们三人。
那牢房里的木桌有一把刀，姬飘便随手拿起。
柳卿见到她的动作，一下睁大眼睛。双手撑着，下意识地挡在华倩面前：“姬飘你够了！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就算她做过错事，但也不至于致死！”
姬飘顿住脚步，眼神一闪而逝的黯淡。
她抿抿唇，未说话，走到柳卿身前，抬首说得决然“让开。”
柳卿：“我不会让你一错再错。”
姬飘笑出一声：“错？我错在哪了。”
“她有何罪要你杀她，就算杀人，也要经过刑部去审理。你自己亲自立的法案，现在你想自己来推翻吗？”
姬飘默了一下，续道“我今日，若是真想杀她，你又拿我如何？”
“先杀了我。”
“哈哈哈……”姬飘手捂着唇，弯腰笑起。
柳卿看着她，神情决绝。
姬飘抬首：“若不是此刻，我还不知你们真是情真意切……”
柳卿听着后句有些醋意，欲解释。
姬飘手止道：“我不杀她。”而她原本也没打算杀她。
柳卿眼神一瞬放松，“陛下……”
下一刻，一双手毫无预警地把他推开。
柳卿不触防，踉跄到一边。
华倩倒抽一口冷气，只见姬飘大步走过去，按住她的肩头，拿起那把冷冷的匕首，在她脸上划开。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一瞬间袭遍她的左颊。
“啊！”叫声，响彻的凄厉。
只见华倩那原本吹弹可破的肌肤，留下了一条血迹斑斑，蹒跚可怖的纹络。
柳卿吓呆了，看着华倩那痛苦嚎叫的模样，瞳孔收缩。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姬飘末了送给华倩这句，华倩布满血丝的眼睛，可怖加仇恨地看着她。
姬飘转身，匕首扔到柳卿脚下。
柳卿抬头，只见她看着他，此刻已没有所谓的温情，只有冷漠。
“别视我如恶魔的样子，这本就是她欠我的，我也没有错……今日，若不是看在你与她过往的情分，你以为我会如此善待她？”
说完，姬飘看着柳卿，第一次心底动摇的失望。今日，她是审不下去了。
“是否回去？”
“你走吧！”
姬飘深深地看了眼柳卿，柳卿撇头不愿再见她，姬飘抬脚阔步走了。
柳卿望着她离去时那冷若冰霜的背影，也第一次觉得，他好似不认得这个姬飘一样……而抬头，便见华倩哭得疯狂叫道：“我的脸，我的脸……我的脸！”
一瞬他皱紧那墨眉。
*
天牢外，春花一直在外面和狱卒唠嗑，见到姬飘阴风飕飕出来，连忙站了起来迎上去。
“哎，公主，小卿资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哇！”春花跟着姬飘走，朝身后努力看了看。
“莫提他！”
“啊？哦！”
觉得姬飘哪里不对劲，春花赶紧不说话紧紧跟着，不说柳卿，她说君歌应该没事吧！
“那，那个妖孽恶魔大总管君歌有消息不？”
姬飘走到深黑的宫巷中，脚步突然停下。
春花一下睁大眼睛，只见她女皇大人巨威武巨抽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