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盈盈地道:“现在总算明白你以前是多么的捡现成。”
我不依地叫道:“你是男人好不好?男人力气本来就比女人大。”
“做这档子事不分男女的。”他又捏我的臀部,“以后都用这个姿势好么?”
“不要。”
“为什么?”
“太累了。”双腿酸得打颤。
“每次都是我付出,你也应该试着回报一下。”
我顿了下,小心地问:“你所谓的我从来没付出是指在床上吗?”
“不然呢?你以为会是什么?”
我木住,然后恶狠狠地掐他的脸,“雷瀛浩,你这个大傻瓜。”当然我也没有真的要掐下去,我重新趴在他身上,忽然好想哭。
“雷瀛浩。”我闷闷地叫。
“嗯?”
“我不会是个好妻子。”
“……我知道。”
“好你还与我结婚。”
“没关系,只要我是个好丈夫就成了。”
“我无法帮辅你的事业。”
“我从来不稀罕女强人妻子。”
“我没有嫁妆。”至今都没有。
“我娶你从来不是贪图你的嫁妆。”
鼻子忽然酸酸的,“……我并不温柔。”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与温柔二字沾上边过。
“我不喜瓷娃娃,更不喜欢水做的女人。”
“我身材也不好。”并且还不是美人。
“只要能让我满足就成了。”
“……”
“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了。”
“好,那换我说了。”他忽然抱着我翻了过身,换我在下边,他在上边,“你给我听清楚了,同样的话我只说一次。我不是曾与你说过么?我生平最得意的投资,就是认识了你,并娶了你,让你成为我的妻子。你也不要问我为什么,更不许向我要理由。我爱你,漫浓,在你与向阳交往的时候就爱上你了。不过那时候我很笨,也很自我,所以转了好大一个圈子也让你受了许多苦。我娶你,汐允和愧疚都只是一小部份,毕竟依我的财力,想要个儿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我娶你最主要的,是想爱你,永远永远把你留在我身边。你也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爱上你,爱了就是爱了,哪需那么多理由。如果你非要钻牛角尖问我原因,那么我只能说,你全身上下我都爱。我爱你张扬而自我的性子,爱你的单眼皮,更爱你凡事都不放心上的懒散和野性,爱你不管处于什么样的逆镜,都能挺直肩背,爱你不管遇上什么样的挫折,你都能做至毫不在乎,你提得起放得下,做事干脆俐落,你全身上下,我都爱。我更爱你在床上的媚劲,你肯定不知道,你在床上有多媚,我真恨不得把你揉进我的骨头里。”
他一口气说了那么一大堆,反而让我不知所措了,我结结巴巴地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你太低估你自己了。向阳喜欢你,还有以前的肖景辉,现在的李云川,甚至连十来岁的毛头小子都喜欢你,你肯定不知道,你的性异缘为什么会那么好,这些就是证明。”
我大叫:“向阳的事不用说了,但是肖景辉?他算哪根葱!”如果他真的喜欢我,就不会背着我劈腿了。
“所以他才被三振出了,现在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你太高估我了。肖景辉与我交往了一年多,我也以为会与他结婚,可是,他却背着我劈腿,并且还说我配不上他……”
“只要是男人,都会有冲动,尤其是有点小钱又自我感觉不错的男人。得来的太容易,通常会不珍惜,总想吃吃外食对比。而他的外食仍是及不上你的美味,又想吃你这颗回头草,可惜已经晚了。你可知,他至今未娶?”
我摇头,“不说他了,反正都分手几年了。再说也没意思。你说李云川……你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他是官绮的男人哎。”
他冷笑,“我是男人。你不应该怀疑我的双眼。”
我呆住,脑海里回想着一直都是热情洋溢的李云川,他确实是热情的过头了些,也健谈了些,但就此把他认为是对我有意思的男人,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我说过,我是男人。男人看男人的心思再是清楚不过了,或许,官绮也发现了,所以她才会处处针对你。”
“真,真的吗?”
“八九不离十了。”他淡道,“你可知道前阵子有人在我公司楼下问前台,二十七楼有没有我这个人,并且官绮那女人也曾在我公司附近悠转过好几天。”
“她在你公司附近悠转?”
“嗯。”
“她想干什么呀?”
雷瀛浩冷笑:“谁知道,不过不会是好事就是了。”过了会,他眸子又深了起来,双手又开始不安份了,我拍开他,“睡觉了,别动来动去了。”
“我还想要你。”
“你在上边。”我觉得还是躺在下边就好,又享受又不用费自己的力气。
“不,我现在迷上了这个姿势。”
看着他的动作,我心下明白过来,这种姿势他又能饱眼福,还能饱手福,并且还能得到极致的享受又不花费力气,确实是一本万利的。
我说,“人家好累的。”
“没关系,当作锻炼。”他在我腰上捏了一把,“你体力太差劲了。”……
中午吃过饭后,回到公司,前台小姐叫住我,“漫浓,有人找。”
我纳闷,“是谁呀。”
“姓肖,叫肖景辉,是个帅哥哦。”前台小姐暧味的眨眨眼。
肖景辉?分手两年多的前男友居然跑来找我?难不成真让雷瀛浩说对了,这男人又想吃我这颗回头草?
不过我却没胆子在公司里接待前男友,于是对前台小姐道:“麻烦你让他下班过后再来找我,上班时间恕不接待。”
我想依肖景辉的性子,哪会等我一个下午,我也笃定依这男人的傲气,是不会继续等我的。但等我离开公司时,又让他堵到在大门口时,我说:“不好意思,你已经下班了,恐怕没是时间与你叙旧。”
“漫浓,我有话要与你说。”
“什么话?就长话短说吧。”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我恐怕没时间。”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他紧紧盯着我,“还有,你住在哪?我可以去你的地方找你。”
我皱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上班。”
“那天在风华与你意外相撞后,我就一直在你后头。”
这男人,确实是个有毅力并且是个行动派的人,想必用在事业上肯定成就非凡。就好比当年他天天在fashion新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架式。
我沉吟了片刻,说:“前边不远处有个水吧,我们去那坐一会吧。”这男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物,他已经知道我在晨风上班,若是不把话说清楚,估计会天天在这儿堵我,为免上一回事件重演,还是一次性与他把话说清楚吧。
他无意见,很体贴地与我一道过了马路。
我从没有去过水吧,我觉得喝两杯水就要花几倍甚至十数倍的钱确实不划算,但却是情侣小资们最爱光顾的地方,不过这时候也并没有多少人。我先给司机打了电话,要他迟些来接我,然后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我问他:“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他推了推鼻染上的眼镜,“最近还好吗?”
“托福,马马虎虎吧。”
“你把理发店关了?”
“嗯。”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做的好好的吗?”
“一言难尽。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语气激动,“前不久我才从T市回来,第一时间就去你的理发店找你,可是你的理发店听说有一年多前就关了门。我原以为这一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想不到那天在风华又碰到了你。漫浓,你可知道我有多高兴。”
我淡淡“唔”了声,“你不是结婚了吗?”
他沉默了下,“早就离了。漫浓,我还是觉得,你才是最适合我的。”
我笑了笑,“感谢你还看得起我。”
“我是真心来找你的,漫浓,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原来,雷瀛浩说得对极了,身为有点钱又有点权出身又不错的男人,确实有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得到的太容易确实不会太过珍惜,也只有吃了外食后再进行对比,才会收心吧。
“漫浓?”他语带乞求。
我收回心神,说:“我家世很普通,而你是显赫的官二代,若是你娶了我,会让你有压力的。”三年多前,这男人正大光明与赵凯丽劈腿,被我在酒吧里撞到后,我可没忘他当时以自然又毫不愧疚的语气说我:“漫浓,不能怪我,我还是觉得咱们不适合。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毕竟,我肖家虽非大富大贵,却也有头有脸。娶一个家世平凡又无生育能力的妻子,我会有压力的。”
他苦笑:“抱歉,当时年轻不懂事。可是我早就后悔了呀。我与赵凯丽也不过只交往了一个多月就与她分手了。那时候我才觉得,你才是最适合我的。”
我接过他的话,“所以,你天天跑到fashion新港来纠缠我,我不同意就天来强的,我宁死不肯回头你就动用你的势力让我店子开不下去?”
他低头,吱唔着:“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要你回到我身边而已。所以,用了些激进的法子……”
我淡淡一笑:“那我该感到荣幸吗?”
“不不,以前是我方法不对,惹你生气了。”
这种男人在小言里比较普遍,自己劈腿后,又发现女主的好,又跑去吃回头草,但女主很潇洒地把他当作路人甲,而有钱有势的男主在一番追求无果后就会动用权势逼迫女主回到自己身边,女主一番挣扎愤怒绝望无果后,最终仍是不得不重回男主怀抱,然后男主在一番温柔示好后,女主又原谅了他,然后过着幸福的日子。
这样的情节安排很符合现代女人爱幻想的性子,所以这种破镜重圆的戏玛一直大受欢迎。这一来说明男人和女人是有区别的。二来也说明女人大都有颗包容的心,对浪子回头的男人通常都能包容,并且能够原谅。
可是,肖景辉不会是我生命的男主,我也不是他生命中的女主,小言里的那些乔段,还真无法安到我身上。
“漫浓,我……”
“肖先生……”
“叫我景辉。”他想抓我的手,抓了个空后又把双手放到桌面上,“漫浓,这几年来,我一直很想你。可我爸爸工作调动,所以我们全家都去了T市。但我一直都没有忘掉你。我也是今年年初才重回的A市,然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你,可你已人去楼空,害我以为我们之间当真没了缘份。可是老天还是厚待我的,居然让我又重新碰到你。漫浓,你说这是不是天意?我们分手多年仍然能够重逢在一起,是这不是缘份是什么?”
我低头喝着茶,在心里轻讽着,典型的劈腿男在发现第二任甚至第三任都没有前任好又正大光明吃回头的男人,如果这男人恰巧又有点权势,有点钱,而女方身世普通平凡,那么就更好办了,成功的几率会很高。
可是,无论他现在表现得有多深情款款,都改变不了他劈过腿还曾经因复合不成还恼羞成怒冲我生意下手的事实。
其实,雷瀛浩也与他极为相像,差别在于,雷瀛浩比他更狠,他的阴狠以至于我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所以只能乖乖任他牵着鼻子走。
“漫浓,你仍不肯原谅我么?”
我心回心神,问:“我们分手都三年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跟在雷瀛浩身边,他在床上的热情与对我身体的渴求,以至于让我有种“我确实很吸引人”的自我膨胀的感觉。
我也弄不明白,分手了三年的肖景辉为何也要跑来找我,难不成,我真的很吸引人?
他迟疑着,搔搔头,吱唔着:“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与你分手后,总是会想起你。漫浓,你其实是个很迷人的女人。以前是我不知珍惜,可是现在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景辉,找你找了很久了,想不到你居然在这。”一个女声忽然插了进来,然后踩着高跟鞋噔噔地走了过来,看着我,忽然笑道:“咦,这位是?”
肖景辉起身,“妈,你怎么来了?”
一声印花真丝连衣裙的肖母瞪他:“出来打牌,正准备回去,忽然发现你在这儿就过来了。你们……”
我起身,淡淡一笑:“你好。”
“你好。”肖母点头,疑惑的目光又望着肖景辉。
肖景辉说:“妈,她是漫浓,呃,是我的前女友。不过我,我……”
“景辉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人定下来了。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后悔药,既然都分手了何苦还要再纠缠?这年头可不兴吃回头草,多没尊严呀……”肖母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冲着我说的。
“妈,不是的……是我想和漫浓重新在一起……”
肖母沉下脸来,“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像样的,依你的家身背景……”
“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我伸手招来服务员。
“等等,漫浓。”肖景辉连忙道:“你手机多少?我好联系你?”
我说:“没那个必要了。还是令堂说得对,这年头可不兴吃回头草,多没尊严呀。”
肖母忽然问我:“这位小姐,请问在哪高就?”
我正想着对于不相关的人,要不要老实回答,肖景辉已开口了,“漫浓在一间公司上班。”
“哦,是做什么的呢?”
我不喜欢第一次见面就被打破沙锅问到底,只是淡笑着说只是普通员工罢了,肖母微微皱着眉头,“是私企么?私企待遇不怎样,福利也不好,又不是铁饭碗,我觉得还是做公务员最踏实了。”
我在心里翻翻白眼,公务员当然好呀,公务员里也有正直向上的,但是,有你这种公务员的妈,就是一群社会柱虫了。
电话响了起来,是司机打来的电话,我接过,“你先在公司门口等着,我马上就过来。”然后拧着皮包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然后招来服务员,肖景辉说:“漫浓,不再多坐一会?”
“不了,我还有事。”我从包皮里拿出钱包,问服务员多少钱。
“当然是我付钱的……”
“各付各的吧,我的多少钱?”服务员左右看了看,说是35块钱,
“漫浓,你我何必这么见外。”肖景辉抽出百元大钞递给服务员,“一起付,不许收她的。”
服务员当然是收肖景辉的,我也没坚持,拿了35块钱递给他,“我不喜欢让不相干的人请。”
“漫浓……”
“肖先生,我已经结婚了。”
肖景辉呆住,不可置信地望着我,“漫浓,你是在骗我吧?”
“我没骗你。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你们慢慢聊。”朝肖母礼貌含颌,我光荣身退。
“漫浓,等等,这不是真的吧?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住在哪……”肖景辉又抓着我的手。
肖母上前两个步,“真是的,都已经结婚了还跑来和我儿子牵牵扯扯的。”
我骤然回头,冷冷盯着肖母,她神色不屑,阴怪阴怪地道:“不好意思呀,我这人就是说话不大中听,请不要放心上。”
“妈!”肖景辉一脸不满,“你怎能这样?是我约漫浓的。”
“哦,所以她就赴约?既是结了婚的女人就要检点一些,千万别让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我清清喉咙,“肖太太说得极是。今天我行事确是不妥了些。也感谢你的提醒。不过若是有人非要死皮赖脸跑来找我,我又当如何处理呢?”
肖母脸色一沉,“你在说谁死皮懒脸?我家景辉吗?他怎么可能,你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会对一个被甩了的前任死皮赖脸?”
我微勾唇角。“就当是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不愿与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打交道,以前开理店发,可没少遇上这类人,自以为高人一等,摆出高高在上的面孔,对于不如自己的人一副别人都是乡下人自己是高贵种族里出来的。对于这类人,与她舌战还真是降调了自己的格调,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
没再看这对母子,出了水吧,来到晨风公司门口,上了司机的车子回到雷宅。
肖景辉不会是个轻易死心的人,并且还是个深受台言涂毒的人种,得不到的非要想办法得到,不择手段也成。三年前我就深有体会,所以第二天上班我已打好主意,如果他再继续纠缠,就把雷瀛浩叫来。
我算是白担心了,肖景辉今天并没有来,我松了口气,估计他被他老妈给教训了,或是在知道我已经结婚后已经死了心。
又过了半个多月,听说晓晓造子计划成功,目前孩子已有半月,王意磊让她暂时辞职在家,安心养胎。这女人总算成了闲散家庭主妇一枚,让司机开着车子四处闲逛又闲到我这儿来了,因为她无事可做,呆在家也很闷,就出来找我聊天了。
午饭是在一间湘西馆子里吃的,大家各自说了自己的近况和微边发生的有趣的事,又讨论了怀孕时的艰辛与痛苦,两个女人也能成为一台戏,光说怀孕后的各种症状就把午饭时间熬了过去。看看时间还早,又各自点了杯果汁,各自摆摆八卦。
晓晓问我看过新闻没,我问:“怎么了?又有什么重大事件?”
“我也很少看新闻的,不过看了这两天的报纸,好像市长要换人了。”
早就知道的事了,“换成谁?”
“杨建强。原来的工商局局长。”
果然与雷瀛浩说的一致,“那这个现存的市长呢?”也就是官绮的公公,李云川的父母亲。
“听说调至S市任市长。”
我惊讶,“怎么又成了S市?”雷瀛浩不是说D市吗?
晓晓挥挥手,“是呀,报纸上都刊登了。是S市。”
我想了想,说:“S市只是个三级城市呢。”而A市和D市却都是二级城市。
晓晓笑得好不容温柔,“可不是,大家都在说,李家栋没有搞好上级关系,所以被降权了。S市经济发展相对落后得多了。”
我撇唇,“这人在A城也没什么建树。房子倒是挣了十多套。”
“你怎么知道?”
“他儿子亲口说的。”
“这个大贪官。”晓晓轻啐,“不瞒你说,这李家栋确实是个贪官。我家意磊前前后后也曾塞了不少钱过去,加起来不下五百万呢。”
“王家有与政府有生意上的往来么?”我记得王家是专做环保节能型的建材呀。
“当然有了。那些政府单位,表面是对外招标,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塞点钱过去,再找点关系,暗箱操作就成了。再来王家前两年买地建厂房,不塞些钱过去,哪会那么容易把地卖给你。”
“与政府打交道,钱拿得回来吗?”听说好些小企业厂家都不愿与政府做生意呢。
“有几笔烂账,至今都找不到人要。阿磊塞了几十万的红包给李家栋,才把呆账要了回来。不过扣除以前的跑路费和成本人工费,及塞出去的红包,也没什么利润了。”
“这些生意上的事,王意磊也会告诉你么?”
“嗯,偶尔会提些。商场如战场,到处都是不见血的刀刃。可惜我却帮不上什么忙。”晓晓眉头轻皱。
我安慰她,她还算是好的了,至少王意磊偶尔会与晓晓说些工作上的事,雷瀛浩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我也从来没问过。
又问晓晓:“你是主动提及,还是他主动告诉你的?”
晓晓轻叹,“阿磊是个有什么麻烦事都自己扛的人,不管在外头天蹋下来回到家都不会让人看出异样,有时候还得从他电话里只字片语才知道生意上出了重大事故,问他也从来是报喜不报忧。”
“男人都那样,不想让妻小担心。可是,他们越是这样,越是让女人感到无力,夫妻本是一体,就算不懂生意上的事,但当个情绪垃圾桶也是不错的。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肯说。”晓晓半是抱怨半是心疼地轻斥着。
我捧着果汁又喝了一大口,又轻道:“王氏股票一直呈稳定增长,王意磊也是个行事稳妥的CEO,我相信生意场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难得到他的。”雷瀛浩从来不轻易夸人的,王意磊不是个激进型的人物,但做事脚踏实地,稳扎稳打,这样的人虽然缺少开疆拓土的精神,却是更合格的守成者。当然,生意场上光守成也是不成的,还得继续抢占市场开拓,王意磊也知道自身的不足,所以早就成立了专门的开发部,这样的人物,就算没什么了不得的成就,也是个成功并合格的富二代企业家。
“人在江湖走,哪有不烦心的。只不过要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唉,不说这些了,咱们说点轻松的吧,你知道官绮的近况吗?”
我挑眉,“不知道。她怎么了?”
“孙丽绮与她闹翻了,正式与她绝交。”
“那赵琴呢?”这个被人当作枪使的女人,她当然也明白自己被官绮利用了,可是她本人的职业前徒却要靠官绮打点,估计会忍得内伤吧。
晓晓摇头,“好久没有赵琴的消息了。我也不大清楚,你问王莉应该适合些,她们有个同群校友群,什么都聊的。”
我点头,望着晓晓乌黑顺直的头发,一脸羡慕,“你留长发真好看。”
晓晓顺手理了下头发,一脸得意洋洋,“我本人就在美容院上班,若是头发不好看,还混什么呀?直接被打包回家了。”
我深以为然,理了自己千年不变的短发,“我都想留长发了。不知是什么模样的。”
晓晓仔细打量我,“你的脸算是瓜子脸,单凤眼看起来很有个性,若是留长发的话,直发不适合你,你应该做挑染,或是弄成小波浪卷,染成亚麻色的最好。刘海偏分,左右不规则也不对齐,更会增添一种野性美。”
听她说得这么详细,我也心痒耐奈了,“好,这回就不剪短了,留长发好了。”
晓晓把果盘里最后一片苹果吃光后,又道:“对了,前天我见到你的前男友。”
“我前男友可多着呢,你指的是哪个?”说起我的感情生活,我也不算空白无知了。
“就是戴着眼镜的那个,以前曾常来咱们的fashion新港找你的那位。那天他碰到我后,迟疑的问我是不是在新港干过,然后他又问我fashion新港为什么开了门,并且还问起你的下落。”
那应该是肖景辉了,我轻啐,“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你已经结婚了。他看上去好不震惊。”晓晓一脸叹息,“以前我还曾想过,你会嫁给他呢。”
“他?再等十辈子都不会有他的份。”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俱体发生过什么事,不过你们应该分开了有三年吧?他还能对你念念不忘,我倒是挺同情他的。”
我说:“听说夏少铭至今未娶,对你仍是念念不忘,我也觉得他满可怜的。”
晓晓瞠目,“那不一样的……”
我立马说:“一个是背着老婆公开找小三,一个是背着女友劈腿,都是同样的死不肯认错还振振有辞,我认为都一个样。”顿了下,又道:“晓晓,我想你应该还得了健忘症,肖景辉那王八蛋后来也曾反悔了,又跑来吃我这颗回头草,我看了他就恶心,所以每次他来都把他轰得远远的。他就恼羞成怒动用他老爸的势力整我的生意,你忘了?有段时间我们店里生意奇差无比。”
晓晓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些名堂,哎,那我的同情心真是白给了。”
我白她一眼,“我还倒霉的遇到他妈了,可把我讽刺惨了。”我简单与晓晓说了大概,晓晓再度瞠目,不屑地道:“不愧为一家人,德性。”
“是呀,遇上这种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那你是怎么还击的?”
好笑地望着晓晓一脸的兴奋,我笑了笑道:“如果是以前,我肯定要用我最毒的舌头毒死他们。不过现在心态不同,我已能用平常心去看待了。”其实,不好意思对晓晓说的是,之所以不理会那婆娘,不是我心胸豁达,而是觉得真正有实力的人,是不屑与这些人较真的。通常也只有暴发才会动不动就拿自己的身家来说事。虽然我本人也没什么实力,但胜在我嫁了个有钱的男人……咳咳,其实我也有着暴发户的嘴脸,不过我隐藏的很好而已。
忽然间,又发现雷瀛浩一项优点了,傍大款还傍出了一身好脾气好修养,真心得感谢他。我决定,我真的应该尽一下为人妻的责任了。
……
忽然危机意识空前提高,似乎,除了给雷瀛浩生了个儿子外,其他地方根本就用不着我。想给他买衣服,他衣帽里的衣服可以开服装店了。并且他有专门的设装设计师,根本用不着我画蛇添足。
给他做饭,他请有专业的厨师和营养师,每日三餐都是精之又精,细之又细,营养与味蕾齐全。
好妻子应该把家打理好吧,可是在整栋别墅里转了几大圈,也没有我发挥的余地,专门的清洁工屋里屋外都弄得妥妥当当。外边花园,室内的盆栽,阳台上的观赏植物,也让园丁打理得井井有条,
公事方面我又帮不上忙,私事他有私人助理随传随到,家中有管家和佣人服务,连儿子雷汐允都有保姆全天候带着,似乎,我才是多出来的人。
带着沮丧的心情回去后,雷瀛浩还在书房办公,我屁颠颠地给他泡了杯茶进去,他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你是如何泡茶的?”
不消他细说,光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我这茶哪有刘一良泡的精致,闷闷不乐地等到他办完公后,我问他,“累吗?”
他看我一眼,“替我按一下。脖子好酸。”
这下子应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吧,我让他放矮办公椅,轻轻地揉着他的头部,他舒服地闭上眼,似乎还挺享受,原本沮丧的心情才得以缓解。按他的额头时,他总爱下意识地紧皱眉头。按太阳穴时,他又舒展开眉头。
仔细打量这张脸,不算年轻了,额上起了三道抬头纹,眼角也有几道不易察觉的细纹,这男人下半年就满三十六岁了,咳,比我大足足八岁呢。
不过,不得不承认,男人的青春期就是长,二十来岁与三十来岁根本不大看得出来。再来这男人一直走成熟路线,说他四十岁也不会有人惊讶,但说他三十岁也不会有人怀疑。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老天真不公平,造物主对男人真的太宽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