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我好命,每天等吃等睡,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月子有传人侍候,屋子里的卫生有陈阿姨负责,孩子有保姆带着,钟女士带孩子很有一套,孩子被带得极好,白白胖胖又红润润的,极是可爱。
只是可惜以前大家好心送来的旧衣服派不上用场。居乎隔个两三天,邮局的就会送来几大包裹,不是小孩子的衣服便是奶粉,或是营养品,及我的衣服。
很奇怪,这些衣服尺寸居然非常适合,尤其是内衣,似乎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刚刚够好,不松不也不紧。
第十天,雷瀛浩回来了,把一线红本本递给我,“这是咱们的结婚证,你看看。”
我以前一向喜欢大红的颜色,可如今,这个颜色却刺得我心脏发冷。
打来结婚证,迎入眼睑的照片仍是让我震撼了许久,照片上的我面无表情,望着镜头的我眼神空洞漠然,不过看久了,却有种说不出的凄凉与优伤意味。
雷瀛浩挨的我很近,他的头贴在我的脸颊处,望着镜头的眼神略带些笑意,似乎很高兴的模样。不知是老板照相术不错,还是巧合了,这张相片看着还行,没有把我照美,也没有丑。就是照片上的雷瀛浩左看左不舒服,右看右奇怪。
但哪里奇怪,我又说不出来。
“还满意吗?我觉得照的还满不错的,至少没有照丑。”雷瀛浩说,“我以前的大头照。我都不好意思拿来示人了。”
我望着他,今天的他心情应该很好吧,虽然声音一惯的清冷,但脸里不再有千篇一律的寒霜及冷酷。
习惯了他的冷酷,这样的他反而让我不自在,我暗生警惕,就怕这是他别有用心的阴谋。
似乎他对我的沉默早已习以为常,又拿出一张纸来,“这是给孩子取的名字,你瞧瞧,哪个适合。”
我接过来,允汐,钰,明琮,我在心里默默念了遍,就:“为什么是允汐呢?汐允应该要好听些呀。”
他念道:“雷汐允,雷允汐,嗯,雷汐允是不错。好,就雷汐允。这样念着顺口些。”
他把结婚证收了起来,我心头奇怪,“现在结婚登记不是双方共同签字么?这样就能搞定?”
现实中的婚姻登记可是很严格的。
他轻描淡写道:“是我的律师去办的,让民政局的人把登记表拿出来,让我们签了字,再拿去盖章的。你忘了,那天你不是签了三张,其中一张就是民政局的。”
我点头,虽然有些讶异政府居然在这方面也敢给开后门,但不得不承认,这就是权势的好处。想当初,秦晓晓和夏少铭登记结婚的时候,以夏家的财势,还去民政局排过队呢。
“雷瀛浩。”我静静地望着他,“为什么非要与我结婚?”
大概是今天他的心情似乎不错,我才敢直接问出来。平时候,我哪有这个胆子。
他目光闪了闪,蹲下身来,与我平视,“你想知道?”
我很想点头,但知道这人性子的恶劣,我用冷漠武装自己,“如果你不愿说那就算了。”
他轻笑一声,“好一个以退为进。”
我别开头,这男人,似乎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他起身,居高临下望着我,“好好扮演好你妻子和母亲的角色,其他的事,不要乱想。”
我没有说话,实际上也无话可说了。
他既然要与我玩场游戏,我除了奉陪外,也没别的出路了。
Any说坐月子期间可以洗澡的,不过只能站着洗,只要不着凉了,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于是,当天晚上,我洗了个澡,因为我身上确实很臭了。尤其是头发,又腻又痒的,难受死了。
浴室里开了浴霸,并开了防水空调,温度接近30度,Any把热水调好,说要给我洗头,我说不用,我自己可以来。
头好头后,我这才脱掉衣服冲澡,身上确实很脏,随便搓两下便起搓出了褐色的条子,等我搓呀搓呀,直接皮肤见红了,这才罢休,穿上衣服后出了卫生间。
雷瀛浩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看到我出来后,抬起头来,“头发还很湿,得吹干。”
我无声坐到梳妆台上,拿了吹风机吹,头发很短,吹两下就吹得差不多了,不过右边一部份很难吹了,这吹风机是比较高档的,热力猛,相对来说,也很沉重,右手拿久了也挺吃力的。摸了下头发,已经有八成干了,于是放下吹风机,又重新躺到床上去。
过了会,他也放下杂志,跟着上了床,我惊恐导望着他:“你要做什么?”
他没有开口,而是继续钻进我的被窝,“睡觉。”然后大手一捞,把我抱进怀中。
我惊呼一声,身子僵硬至极,他则把一只手插进我的头发,忽然道:“头发都还没吹干。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我咬唇,他忽然起身,拿了吹风机,但电线达不够,他犹豫了会,冲我冷喝道:“过来。”
看着他的动作,我无声地起身,下了床,“我自己会吹。”
他不由分说按了我的肩膀,“坐好。”他的力道比较大,我不得不重新坐到凳子上,然后听着他的指腹在我头上来回穿梭着,我心里一阵阵的惊悸,他该不会一个发怒,又扯我的头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