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运作风投的?”
“公司设有专业的风投管理部门。”
“那你会对申请风投的公司以入股的方式参与么?”
“这是最好的投资方式,不是吗?一旦所投资的公司有着巨大的回报,我就赚死了。这其中最大的好处还有,若是看哪个家伙不顺眼,我就可以暗地里操纵,让所有被我投资过的公司围堵对方。”雷瀛浩笑得阴险。
我搓了搓手臂,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赵氏企业,你是如何弄垮的?”赵氏在A城也算是中型民营企业的,想要这样一间企业,应该也有些背景和财力才成呀。不知他用的什么方式能让赵氏在短短三个月就解体。
“其实也没费我多少心力。只不过与他们的合作公司签订了庞大的订单,合同规定若是违约就以三倍陪偿。然后再暗地里操作他们的上游供应厂商和不许提供原材料,并且再责令银行不许发放贷款。赵氏在规定的期限内若是无法交货,就得承受三倍的违约金。”
这还真是个赤裸裸的陷阱,看似操作简单,但若是没有庞大的人脉和资金基础,也是无法办到的。光是责令上游厂商停止供货,若没点强硬的手段及庞大利益作基础,如何能够操作?谁愿意把生意往外推?而银行就靠发放贷款存活,不许银行放贷给赵氏,就得给出诱人的条件才成。更何况,A城银行有很多家呢。想要让所有银行停止放贷,也不是普通人就能够办到的。
“你用的什么方法让银行停止放贷的?”
“在报纸上公布赵氏的负面新闻,再夸大效果,银行就算想钱想疯了也不敢轻易放贷。”
“就这样?”这么简单。
“不然你以为我得去每间银行找他们的行长吃饭聊天塞红包?太小儿科了。”
我讪讪地笑着,“你又是如何让赵氏的上游厂商停止供货的?还有,让赵氏的客户签下大笔订单?”
“赵氏的那个大客户,恰巧是我风投过的一间公司。等他们签下合约后,我就让人去赵氏的上游供应商,把所有的原材料以高出市场价一成的价格全都买下来。赵氏买不到原材料,就只得在我这儿再以高材买回去。我再拖他们几天时间,他就算把货赶出来,也来不及了。”在说这话时,他脸上一直带着淡漠无情,似乎赵氏的垮台与他无关似的,“等赵氏把货做出来却卖不掉,还得承担违约金时,赵氏离垮台也不远了。我再添加火,再让人又以低价买回来,再以原来的价格卖出去。也赚了不少钱,而赵氏,这么点钱还不够承担违约金。”
我努力消化着这里头的弯弯绕子,等总算明白了他的策略后,不得不说:“你太阴险了。”整垮了人家,自己还赚不了少。太缺德太阴险了。
他耸耸肩,“其实,如果他胃口没那么大,也不会中我的圈套。他就是胃口太大了,也太贪心了。再来,赵宣凯这些年可没少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来。赵得富教子无方,也是咎由自取。”他又来安抚我,“你放心,商场如战场,为达目的我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不过我仍是要教咱们的儿子,想要长久发展下去,仍是得遵守商业规则。光靠卑鄙手段也是无法长久的。”
我沉默了半晌,又问:“可否说说,到目前为止,你收益最大的投资是什么?”
他盯着我,眨眨眼,“你真要听实话?”
我翻白眼,“你说呢?”
“你。”
“嗯?”他说什么?
他正视我的双眸,“你不是问我收益最大的投资么?我这一生中最大的收益就是你。”
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太白痴,或是太震惊,我问:“怎么说呢?”
他想了想,“首先,你解决了我的下半身问题。让我不必再为了解决自己的欲望而费尽心思。”
尽量不使红晕染在脸上,脑海飞速转动着,他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下半身,把我例为他抒解欲望的工具,虽然有些侮辱人,不过很荣幸我这干扁的身材能让他满足。
抛开自尊不淡,他说我解决了他的下半身,是否证明他除了我之外,当真没有过别的女人?这可能吗?他顶着年轻壮实长得又不算差的身材,又携有大笔雄厚资金,这样的男人,随便勾勾手指头就有女人自动躺在身上供成满足,他有必要把我说得如此伟大么?
他似乎也看出我的不以为然,捧着我的脸道:“你不相信?”
我老实地点头,“嗯,我也不瞒你,确实不愿相信,你就只有我一个女人。”
他轻笑,“没结婚之前的事就不必再说了,至少结婚以后我确实只有你一个女人。并且,我也决定,这一辈子除了你之外,不会再碰别的女人。”
“话别说得太早,你确定你要为一颗树而放弃整座森林?”
他有些不高兴了,“你当我是什么?吃着碗里还要看着锅里么?”
“你们有钱男人不都看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散飘么?”
“我承认,所有男人,包括我自己本人,也觉得身边有几个女人是非常有面子的事。不过,我已经找到了在床上能让我复重并且反复使用的美丽身子。所以外头再美丽的花朵都无法再吸引我了。”他顿了下,半是委屈半是骄傲地道:“外界的人把我比作野狼,狼虽有许多劣根性,但对伴侣却是绝对忠诚的。”
“很荣幸,我的身体还能满足你。”我也不知该说什么,他变相地说要对我从一而终,并且永不背叛,我是该感谢他,还是该自豪?自豪我居然有本事满足他的下半身。
“漫浓,你是我一生中得利最大的投资。真的,除了你成功解决了我的下半身之外,你还意外给我生了个儿子,让我后继有人。就光这两点,我也该满足了。”
似乎,他话里还有语病,“你说我给你添了个儿子是个意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沉默了下,“我没有想过我这辈子还会有儿子。并且,还是你替我生的。漫浓,你可知道,当得知你怀有我的孩子时,是多么的激动。”
“所以,你才会费了那么大的心力找我?”尽管得知他是为了儿子才会与我结婚,不过我并没有什么感觉,这无关爱的问题,也与尊严无关,只是就事论事。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真爱,两个男女结合在一起,总有各个正当理由,但并不一定非要真爱结合在一起的婚姻才有尊严。
“只是一部份原因。”他说,脸上带着回忆的色彩,“你离开后,我又与别的女人上过床,可惜就算高潮也没那种全身战栗的感觉,后来又试着与其他女人上过床,那种感觉糟糕透了。那时候,我的心情也是非常的糟糕。”他望着我,带着苦笑,“以前我确实很对不住你,不过我还是要与你说实话,那天我是真的下定了心想掐死你的。”
我能感觉得出来,尽管被他折磨得淹淹一息,但仍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浓浓杀气,“那你是基于什么原因又放过我呢?”虽然再回想那段黑色回忆确实不大舒服,不过他现在对我很好,对他的恐惧和怨恨已消失得差不多了。所以才能心平气和地问出这个问题。
他忽然抱着我,来到我的腿间,“你的身体,让我着迷。”
简短的几个字,道出了他放我一马的矛盾心思,我扯了扯嘴唇,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感到愤怒。
身体,又是我的身体。因为我的身体让他着学,所以他违背良心放了我一马,我的身体让他决定不再吃外食,我是该感到自豪,还是该难过?
“漫浓,别生气。我承认,你的身体非常吸引我。所以,当初我没能够狠下杀手。那时候尽管因误会恨你入骨,可想着你要是真的死了,这辈子就再享用不到你的身体了。所以,我放了你。可是,你走后我从其他女人身上再出找不出那种兴奋和战栗的感觉,我心情非常糟糕,也很矛盾。但尽管如此,我仍是没有打算去找你。只是,无意中又看到了向阳的日记,我才知道,我对你误会有多深。”他忽然自责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向阳死后,我在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了他的日记,可惜我只看了一半就定了你的罪。该死的,如果我能一直往下看的话,你就不会受那么多折磨了。说不定,我会用新的方式出现在你面前……”
我屈起双腿,用双手抱在胸前,下巴顶着膝盖上,这时候我也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形容我此时的心情,委屈,怨恨,庆幸,我也不知是哪个居多,不过总的说来,我现在的心情,真的不算糟糕。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