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将袖中的箭甩出,几支箭芒带着他的内力破空而去,夹道的屏障里立刻传来几声惨叫。萧越不敢恋战,继续朝着那黑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楚洛与秦明跟随在后,夹道的人留给了八个侍从处理。
一路寻进后山,山间苍翠,一片空旷,茫茫山坡在夕阳的余辉下泛着金黄。四周依旧寂静,几乎连虫鸣都听不到,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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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墨染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的一片黑暗,难道是天黑了?手摸着身下的锦被、床板,她断定自己应该是在一个房间里。只是为什么这么黑呢?一点点光线都看不到,而且四周寂静的仿佛没有一点人气。
摸索着下床,光脚踩在冰凉的地上,冷得她颤栗了一下,才惊觉到自己好像穿的很薄。手指拂了拂手臂的料子,丝滑而薄如蝉翼,轻盈的好似没有穿衣似的。这并不是她的衣服,而且这般的薄……让她心里慌了一下。
手摸索到床上,及床边的衣架子都是空空,她的衣物显然并不在这里。她犹豫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手紧抓着床幔用力一扯,只听‘刺拉’一声,床幔便被她扯了下来,俐落地披在身上。
将自己裹好,她试着一点点前行,凭着感觉找寻着烛台。眼睛看不到,手只能在身前探索着,才走了两步就摸到一件阻碍物。手中显然是柔滑的锦布,她猜测可能是花架子之类的,便慢慢躲开它继续前行,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吓得她差点尖叫出来。
是的,是一个人的手,他粗砺的手掌硌得她很不舒服,但那温热的触感却是真实的。她惊骇,这房里竟然还有一个人,而自己竟然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你是谁?”她戒备地问着,不安的想将手抽回来。
那人却不回答,也没有放手,抓着她的力道缓缓加重。
“你到底什么人?”风墨染心慌,只顾着挣扎,却没注意到裹身的幔布已经滑下了肩头。
那人依旧不出声,另一个手抬起,干净的指尖隔着极近透明的绿纱在她愈合的伤口上流连着,折磨人心志一般。
是的,风墨染穿的就是一件轻透的绿纱衫,此时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他将她看得清清楚楚,她却浑然不知。
“你是那个西岳人?”虽然伤口已经不痛了,但是他碰到她时,却让她一阵颤栗。
那人依然不答,手指渐渐探入衣内,有些故意的玩弄意味。风墨染恼怒,掌风凌厉地朝他打去,他身子轻巧地躲开,大掌轻易便将她的手制在了身后,随即整个身子都贴了过来。
“放开。”挣不开手,她冷喝着。
那人的气息轻轻吹拂在她的耳畔处,引来一阵阵氧意。她身子僵硬地站着,整个心都紧绷起来。
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拂了一下她倾泻墨发,触感丝滑,色泽黑亮,映的肩头莹润白皙。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美。他流连的眸色渐起了变化,甚至有点心旷神怡。心里暗叫一声糟,自己只是逗弄一下她,怎么真的有了反应呢?
他身为西岳的堂堂朝飞王子,竟然这般抵不住诱惑吗?何况她还是个已婚的女人。心里有些着恼,便粗暴地放开了她,那动作有点大,让风墨染差点摔倒。
她看不见,只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生气了,然后听到了摔门而去的声音,她的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王子。”朝飞刚了房门,一个侍从便快步迎上来。
“怎么样?”朝飞英眉微锁,显得有些烦燥。
“她的所有衣物都检查过了,并没有王子需要的药。”那人低眸答道,扫了一眼朝飞手背上的一团黑色。
那里便是被风墨染用银簪所伤的地方,当时血是鲜红色的,他并未在意。可是时间一久他便发现不对劲了,这团黑气越来越大,从一颗小小的豆子现在扩散成铜钱大小了,这也是他掳风墨染的原因。
“下去吧。”沉吟半晌,他低声吩咐着。
“是。”那侍从应着,悄然退身而去。
朝飞却站在院子里,目光投在手背上。鹰眼幽深,让人看不清心思。
这时,一个丫鬟端着饭菜进了风墨染的房间,见她正摸索着在房内行走,听到脚步声便停了下来。
“谁?”她的脸上瞬间布满戒备,怕那个可怕的男人去而复返。
“小姐,你已经正午了,一定饿了吧,先用些膳食吧。”那丫鬟恭敬地说着,是清晰的北夷口音。
“正午?”风墨染如遭雷击,她颤抖着手指摸上自己的眉眼,没有丝毫的疼痛,可是眼前一片黑漆漆,整个身子都无力地瘫软下来:“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