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的精神恢复,检查了一遍那些随身带的物品。萧越却不知去了哪里,直至次日辰时才露面,都急着赶往皇宫,所以一路也并未多谈。
天才刚蒙蒙亮时,春游的队伍便出发了。一路上旌旗招展,锦幡迎风飞扬,由于此番春游有太子选妃的喻意,随行的女眷马车增加了很多,队伍足足延绵了十几里。
其实皇宫离东效青峰山并不远,只是御驾出行声势浩大。两个时辰后才到达峰山,禁卫军开路,御辇在前,萧熠、萧越与几位皇子、少将骑马随行,后面跟着皇妃及女眷们的马车。
风墨染与两位皇子妃坐在一辆马车里,同乘的还有楚入画。凭她的身份背景,她是这次太子妃人选里呼声最高的,又加上皇后的特别照顾,自然令人另眼看待。
两位皇子妃的夫君分别是大皇子与二皇子,虽然心中对萧熠做太子不服,但却没有能力与他抗衡。所以平素里表面与萧熠还算和善,甚至有些讨好
两位皇子妃懂的看局势的人,一心想与楚入画搞好关糸,便完全忽略了风墨染的存在。她是离国质子的妻子,父亲风扬虽位居大将军,却早已是个空衔,所以更加不把她放在眼里。这点风墨染心里明白,所以也并不在意。
然而楚入画的心思却并不在这,只见她靠在窗边不时掀着帘子望向外面,看着驾马前行的萧熠脸上不时有红霞飞过,那小女儿的姿态尽显。
对面身着艳红宫装的二皇子妃看着她这模样,美眸里闪过鄙视,心里妒恨道:谁不知道这次选妃也只是走个过场,她楚入画早就是内定的人选了,但也不用表现的如此明显吧。
嘴里却说:“大皇嫂,你说这次太子选妃,不知是哪家小姐有此福气啊?”她故意问的大声,果然成功地引来了楚入画的侧目。
“那还用说嘛,自然是咱们的入画妹妹了。”她身侧的女子穿着一件橙衣罗裙,女便是大皇子妃,妆扮得十分端庄,笑得也温婉含敛。
“两位嫂嫂莫要取笑我了。”入画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一般。
风墨染看着她那娇羞的模样,目光不由投向窗外,心里难免惆怅。
“这哪里取笑呢,妹妹生的如那画中人儿一般,若不是迷了太子,他又怎会不陪父皇,偏偏驱马在我们马车前面?”二皇子妃说着捂嘴,咯咯地笑起来。
“二皇嫂——啊!”楚入画娇嗔地看着她,字尾拖得老长,只是话音还未落定,马车突然一震,吓得入画惊叫出来。
车马突然倾斜了下,风墨染一手及时抓住了窗棱,另一手抱住了入画的腰,两人的身子才没有被冲撞出去。可是似乎又牵动了伤口,她心里不由哀嚎,看来这伤一时是好不了了。反观那两位皇子妃便没这么幸运了,两人额头“碰”地撞在了一起,发出两声哀嚎。
马车随即平稳且停了下来,两人从车板上爬起身,都有些气极败坏:“这是怎么了?”
“主子,是禁军统领的马受了惊,冲撞了前面的马车。”车帘被人掀开,两个俏丽的宫女站在车前禀告。看到自己主子仪容乱了,又上来各自给她们整理。
这时入画的心神也定了,风墨染适时地收回手,入画对她浅笑了一下,随后也拿出随身的铜镜照起来。风墨染手下意识地摸下肩,幸好纱布包得够厚,应该不会渗出来。便掀了窗帘望向外面,青挽与青泠都站在车边,萧熠乘马停在不远处正向她望过来。
风墨染本来想看看前面的情况,与他对视了一下,便匆忙地低垂了眸子。
“夫人,我家小姐可还好?”这时远处跑来一个年龄稍小的婢女,气喘吁吁地问着她。
风墨染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入画,答道:“你家小姐没事。”
“谢谢夫人。”那婢女说。
她对那婢女颔首便退回了车里,只是还未曾坐下就听二皇子妃提议道:“咱们下去看看吧。”
“也好。”大皇子妃附和着,两人已经起了身,入画从窗子里看到外面的萧熠,也跟着下了车,风墨染只得尾随其后。
正值辰时,东边山头红日初升,山中薄雾缭绕,空气中流动着丝丝凉意。山路上已经涌上来许多的人,她们只能看到前面一辆锦蓝色的马车半悬在路边一处山石上,而下则是断面山坡,有几个禁军正在坡边下望。
“前面坐的什么人啊?伤到没有?”二皇子妃问。
“是晴妃娘娘,还好她福泽深厚并没有伤到。不过同乘的绝色坊梨落姑娘就惨了,人都掉下去了。”有个目睹的宫人回答着,脸色惨白,好像还心有余悸。
梨落?风墨染有些心惊,突然想起萧越,不由在人群里搜索他的身影。
“绝色坊?那不是冀州的歌坊?怎么也跟着我们。”二皇子妃蹙眉。
冀州是北夷西南边境的一个城,临近海屿,是南离、北夷、西岳汇通的地方,贸易十分发达。那里名义上虽归属北夷,却各国势力混杂。
绝色坊便是那冀州的歌坊,却也不是一般的歌坊。那坊里出来的女子不止个个绝色的艳冠天下,且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均有一绝在身。绝色坊只给各国宫廷表演,每五年才会有一名及笄少女出坊。当然,历届的女子不乏有被君王看中封妃的,也有与各国重臣成亲的,其中的玄妙自然不言而喻。
“难道弟妹忘了,那晴妃娘娘不就是绝色坊出来的吗?”大皇子妃小声说着,目光还小心地四处看了看。
此时的风墨染的目光在人群里环绕了一圈,却并不见萧越。她想到那天在品香居看到的情景,心里不免隐隐的有些不安。
不经意间的回眸,余光突然瞄到一角墨色衣衫,她侧目看去,竟不知萧熠已无声无息地站在她的身边了。风墨染心底一慌,下意识看了楚入画一眼,她的注意力正跟众人一样都在那辆翻倒的马车上。
她想要悄然退开,却被萧熠抓住了手,吓得她差点叫出来。萧熠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神色淡定地将一个青瓷药瓶与一个纸包搁在她的手上,然后便退开了。
风墨染热热的温度从那纸包里传到掌心,他将那药瓶放入了袖内,正想打开那包东西察看,便忽然听到围在马车的人喊道:“上来了!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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