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下心神,将她拦腰抱起放上床榻,并且还细心地盖了被子。修长的手指描绘过她细致的眉眼,回想着初见时,她身着喜服站在喜案前的回眸。那天她是着实让推门进来的他惊异了一下,他想她大概是新婚夜第一个自己揭了盖头的新娘吧。
那天也是在这张床上,她明明紧张的要命,却还敢跟他动手。沐浴时她用裹身的布袭击他时的凌厉,还有她那窘迫又帮作镇定的模样。大多时候她的眸子含愁,却又总带着一丝倔强。
而此时酒醉,她双颊酡红,两道远山眉微微蹙着,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渍……他忍不住倾首,薄唇轻吻着她的眼角,她挺俏的鼻子,她丰润的唇,特有的柔软馨香,夹杂着女儿红的酒味……
“唔…唔……”她突然难受地呻。吟出声,让萧越回过神来。风墨染素手捂在胸口上,眉皱的更紧了。
他蹙眉,知道她是喝多了酒的反应,便去倒了杯茶来。然后将她的上半身撑起,又从腰间摸了颗药丸出来,扳开她的嘴喂了下去。
可是她好像睡得太沉,根本没有吞咽的意思。他只得用手拍着她的脸,道:“醒醒,把药吃了,吃了就舒服了。”
风墨染有些迷迷糊糊的,但似乎还是能隐约明白他的意思,嘴巴动了动,一股沁凉便顺着食道入了腹。
萧越见她将药吃了,又哄着她喝了两口茶水。她的身子就靠在他的胸膛上,萧越怕她滑下去,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身。两人靠得太近,她身上若有似无的体香萦绕在他的鼻翼,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吻的原顾,他的身子竟渐渐灼热起来。
“外公,墨儿好难受。”她却浑然不知地蹙眉咕哝着,脸上透着小女孩般的撒娇意味。
萧越看着怀中的她,不由苦笑了一下,手捊着她的发丝轻语:“墨儿乖,一会就不难受了。”
“哦。”她竟然也应了一声,头在他胸前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去,那样子极是依赖。
萧越突然觉得空气有些沉闷,便将茶杯搁在床边的凳子上,轻手轻脚地将她放上床,起身去开了扇窗子,却正好看到一个黑影极快地从院外掠过。
他的眸子一下子便沉了下来,冷光乍现。回眸望了一眼放下的床幔,抬步走了过去,脱了鞋上床。
此时风墨染不舒服的侧了侧身子,小脸正好与他相对着。萧越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容颜,忍不住将她的身子抱在怀里,心叹道:她若不是嫁给自己,又或者说不曾跟萧熠有过那些过往,也许她会生活的好一点吧。
……
宿醉的风墨染这一夜睡很沉,醒来时却只觉得头痛欲裂。手抚着额头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一片银白。她有些迷糊的眨了眨眼睛,视线慢慢上移便看到了萧越的脸。
他侧卧着身子,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了一层阴影,坚挺的鼻子下,那薄唇没有像平时那样绷着,线条自然柔和。晨光从他的肩部照进来,睡相十分的安宁。
“啊!”可是风墨染却吓得大叫了出来。
尖利的叫声让萧越骤然睁开眸子,他动作迅速地上前遮住她的嘴。可是已经晚了,房间的这时已经被人从外推开。
“小姐。”青泠一脸惊慌地站在门口,她的身后跟着捧着梳洗用品的青挽等人。好在床幔是放下的,只看到床里朦朦胧胧的两个人影抱在一起。
“出去。”萧越侧过头来,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悦。
“是。”青泠这时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搅了人家夫妻两人的好事,脸不由得红了,便快速地关了门。
可此时的风墨染不是这么想的,不过好在头脑也清醒了些。伸手用力扯下他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再看看两人衣衫还算整齐,心总算是踏实了一些。
“怎么?还怕我对你做什么吗?”他不甚不在意地问,并动手解开腰带。
“你怎么在这里?”她摸着还在昏昏的头问,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
“这应该要问你啊。”他斜睨着她,那表情好像都是她的错。
风墨染蹙眉,昨晚自己好像一直扯着一个人的衣袖哭来着,好像还听到有人在轻声安慰她,不会是他吧?
“怎么?想起来了?”看她有点窘的样子,故意说得暧昧不明。
“想不起来。”风墨染便闷闷地吐出这几个字。
“要不要我提醒一下?”萧越看着明显晕红的脸色,有些坏坏地笑着,知道她肯定会想多。
风墨染看着他不怀好意的样子,本来不想理他,省得他又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却意外地发现他已经脱了外衫,惊叫道:“你在干嘛?”
“脱衣服啊,难道你想让外面那些人知道我们穿着衣服睡了一晚?”他回答的理直气壮。
“我们已经成亲,这个重要吗?”她红着脸说着,逃也似的要下床去。
“正因为成亲了,所以很重要。”萧越动快速地扯住她,想防止她逃跑,但可能用力有些过大,只听“刺啦——”一声,竟然扯掉了她的一只袖子。
“你……”风墨染有些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觉得他绝对是故意的。
“你想穿就穿着吧。”萧越眼中没有一丝愧疚之色,无所谓地松开了手中的袖子,让它掉到了地上。
“世子。”这时门外却传来总管迟疑的叫声,显得有些战战兢兢。
萧越闪了下神,风墨染则趁机躲进了屏风后。
“都进来吧。”他正了正脸色,吩咐道。
话音落,青泠与青挽带着几个捧着洗漱用品的婢女进来,总管尾随其后,留在了外室。
萧越向青泠冲屏风后使了个眼色,她便带着两个丫鬟过去伺候了,剩下的青挽则跟其余几个婢女到床前来。
此时萧越已经下了床,外衣被他随意的扔在床边,脱了素色的单衣,任那些婢女为他换上新的。
“世子,宫里来人了。”那总管禀报道。
萧越闻言,侧目望了过来,问:“何事?”
“奴才已经命人奉了茶,正在大厅听候。探着口风好像是后天皇上要去峰山春游,请世子与夫人随驾。”那总管谨慎回道。
“给些银子打发了就是了,难道一个太监还要本世子亲自招待不成。”萧越不甚在意地说着,张开手臂,任青挽给他理着衣衫。
“是。”那总管也不敢多言,应着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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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榻也是禁词,崩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