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姨娘之见,玉儿还是收下吧,毕竟这是皇上对敏姐姐,还有你的一片心意。”西王妃孟姽儿率先打破了寂静。同时在心里为贾敏和水轩辕叹息,也为自己的皇后表姐吴媚儿感到惋惜,更为水轩辕矢志不渝的一往情深所感动。
“舅舅,黛玉只能收下皇上的赏赐了?”思索再三,黛玉开口问西王爷。
“皇上对你的疼爱日月可鉴,这龙凤袄和地理裙就是最好的明证。玉儿啊,收不收都在你一念之间。收下,皇上肯定很高兴,因为多年的夙愿终于实现了;不收,皇上肯定很失望,但是舅舅可以保证的是,你不会受到责罚,因为皇上自始至终都是以你为上的,他宁可自己委屈一些,也不愿意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西王爷水轩辙诚恳地对黛玉分析着。
“舅舅,姨娘,黛玉知道怎么做了。”黛玉浅浅一笑。
“来人。”西王爷水轩辙大喊一声。
“奴才在。”小杜子、小皮子应声而入,恭声答道。
“去把戴总管给本王请来。”西王爷水轩辙吩咐道。
“来了来了,老奴侍候着呢!”不等小杜子、小皮子接言,戴权已经闪入。原来虽说西王爷让戴权四处逛逛,但是皇命在身,而且此事尚未尘埃落定,所以我们的戴大总管并没有走远,和小杜子、小皮子一样守在廊下。当他听到西王爷水轩辙大喊“来人”时,就已经忐忑不安了,不知等待他的是喜还是忧;现在听到西王爷传他,急忙应声而入,小杜子、小皮子自然就退了出去。
戴权急忙上前给西王爷施了一礼,西王爷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戴权又给西王妃和黛玉见礼,西王妃欠了欠身,示意戴权少礼,黛玉却在神游。戴权不敢打扰,悄悄地退了退,站在一边候着。屋子里又陷入了无声之境。
“戴公公。”黛玉的一声婉转呼唤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老奴在。”戴权急忙上前恭声答道。
“依公公之见,黛玉该怎么办呢?”聪明的黛玉把球踢给了眼前这位炙手可热的太监总管,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这是皇上和公主的家事,老奴不敢多嘴。”戴权一愣,随即躬身答道。
“黛玉只是想听听公公作为大内总管对此事的看法。毕竟公公久居内宫,而且常伴君左右,是最了解皇上的人儿。另外,公公也与先母曾是故交,算得上黛玉的一位长辈。不想公公居然拒人于千里之外,实在令黛玉没有想到。”黛玉幽幽地说道。
“老奴该死,公主恕罪。”戴权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奴只是在公主面前不敢妄言,仅此而已,对公主绝无半点不敬之意,请公主明鉴。”
“公公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黛玉淡淡一笑,“黛玉也绝无恶意,只是想就此事听听公公的肺腑之言,毕竟您是宫中的老人儿不是?”
“既然如此,老奴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在公主跟前放肆了。”戴权这才起身站定,“以老奴看来,皇上对公主是发自肺腑的疼爱,这其中可能有对敏姑娘的追忆,也可能有对玲珑长公主的思念。但是,不管是追忆故人,还是思念爱女,都抵不过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毕竟斯人已逝,而公主您却是活生生的、能让皇上看得到的。因此他老人家才把珍藏了将近二十年的宝贝拿了出来送给您,老奴也是托公主的福,今儿平生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举世无双的袄裙。这可是宫里任何一个公主、妃子,包括坤宁宫主子都不曾有过的荣宠啊!”说最后一句话时,戴权抱歉地朝西王妃孟姽儿笑笑,孟姽儿也回之一笑。
“这么说来,黛玉一介孤女,今儿要是不收下皇上的赏赐,就是不识抬举喽?”黛玉盈盈一笑,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公主明鉴,老奴绝无此意。”戴权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奴只是将自己的看法和想法对公主和盘托出,心中绝无如此大不敬的念头。”说着便连连磕头。
想想黛玉也真不简单,居然让堂堂的大内太监总管戴权在不到一个时辰里一连两次跪地求饶。不过要没有水轩辕的疼宠,黛玉怕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所以说,人呐&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权利可真是个奇妙的东西,难怪世人都对它趋之若鹜!
“公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黛玉不过随口接了话茬而已。”黛玉不紧不慢地说道。
戴权这才缓缓起身,同时用衣袖拭了拭额头:这位玉慧公主不可小觑呀!看似柔柔弱弱,实则绵里藏针。要命的是她不仅是西王爷夫妇的掌上明珠,自家主子更是爱如珍宝,看来宫里从今往后的“新贵”就是眼前的这位姑娘了。自己以后可得小心谨慎了,否则这张老脸丢了事小,这条老命丢了就太不值了。
哎,如果眼前的这位母仪天下的话,不知是怎样一种光景?戴权被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屏息凝神,不敢再胡思乱想。不过世事难料,几年以后,黛玉真的统领六宫了,那时的戴权可真是“大跌眼镜”了:难道真的因为自己几年前的那一日在西王府的“一念成真”?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劳烦公公回禀皇上,黛玉领旨谢恩,明儿进宫当面谢主隆恩。”黛玉说道。
“是,老奴谨遵公主口谕。”戴权心中一凛,恭声答道。
“舅舅、姨娘,玉儿累了。”黛玉转向西王爷夫妇。这么老半天,黛玉真的有些乏了,却不是她矫情,也不是她恃宠而骄。
“紫鹃、梅香。”西王妃孟姽儿闻言急忙朝门外喊道。
“奴婢在。”门外的梅香、紫鹃连忙应声而入。
“快服侍公主回紫玉楼歇息。”西王妃孟姽儿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紫鹃、梅香异口同声地答道,并忙上前服侍。
“且慢。”西王爷出声阻止,又向门外喊了一声,“小杜子、小皮子,马上传本王的专用软轿上来,送公主回紫玉楼。”
“舅舅&8226;&8226;&8226;&8226;&8226;&8226;”黛玉没想到西王爷会这样。
“没事,你这么累,还是坐轿回去的好。”西王爷笑道。
“这&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怕不合适&8226;&8226;&8226;&8226;&8226;&8226;”黛玉呐呐地说。
“怎么会呢?”西王妃孟姽儿接言笑道,“你现在是长公主了,按律比你舅舅那个王爷还要高出几个品级呢!坐他的软轿,理所当然,他还求之不得呢!”一句话逗得大家都笑了。
“回主子,软轿已在门外候着呢!请公主移驾。”话说间,小杜子一路小跑着进来了。
“快去吧,玉儿。”西王妃孟姽儿笑道。西王爷水轩辙也含笑示意。
黛玉只好福了福,在紫鹃、梅香的双重保护下走了出去,小杜子忙跟了出去。
“老奴恭送长公主。”戴权急忙高声说道。
“行了,老戴,别跟本王装了。”见黛玉离开了,西王爷水轩辙调侃道。
“王爷明察,老奴绝没有装。”戴权一本正经地答道。
“老滑头。”西王妃孟姽儿笑骂道。西王爷和戴权都笑了。
“老奴所幸不辱使命,多亏二位主子从中周旋。老奴在此谢过王爷、王妃。”戴权说道。
“行了,别在这儿假惺惺的了,该干嘛干嘛去!”西王爷下了逐客令。
“是,老奴谨遵王爷口谕。”戴权恭声答道,逗得西王爷夫妇哭笑不得。
“好了,时辰不早了,老奴真的该回宫复命了,王爷、王妃也早点歇着吧,老奴告退。”戴权看了看窗外,急忙对西王爷夫妇说道。
“也好,本王就不留你了,恕不远送。”西王爷起身说道。
“不敢劳驾王爷,老奴告退,王爷留步。”戴权忙恭声答道。
“公公走好。”西王妃见丈夫没有动,也就淡淡地说了一句。
“小皮子,代本王送送戴公公。”西王爷对着门外吩咐道。
“是。”只听见小皮子恭声说道,“戴公公,您老这边请。”
西王爷夫妇开始商量明日进宫的相关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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