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有所不知,皇上这是真的拿你当亲生的女儿啊!”西王爷水轩辙和西王妃孟姽儿对视了一眼以后,深情地对黛玉说道。
“嗯?”黛玉有些讶然,不明就以地望着西王爷水轩辙。
“王妃,还是你来告诉玉儿吧!”西王爷颓然地坐了下来。本来他想当面制止戴权,可听到戴权宣旨的内容以后,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私。皇上把玉儿封为“玲珑玉慧长公主”,认在皇后膝下,这足以表明皇上待玉儿的真心诚意,也表明皇上对夭折的玲珑公主的思念,又何尝不是对红颜薄命的敏姐姐的追忆呢?自己能给玉儿的,最高也只是个“郡主”,而且还得皇上下旨;既然皇上有意给玉儿独一无二的尊贵,与早夭的玲珑公主并肩,自己干嘛非得争个你高我低呢?自己和皇上争执起来,夹在中间为难的还不是玉儿?不管玉儿是皇上的公主,还是西王府的郡主,她永远都是敏姐姐的女儿,也永远都是大家的玉儿。自己已经犯过一次“假传圣旨”的错误,而且抗旨不遵了,如果再一次犯相同的错误,让皇上的面子往哪儿搁?就算知道的人屈指可数,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再说了,自己有两个宝贝女儿,可皇上除了这早夭的玲珑公主之外,不管嫡出还是庶出,竟再没有女儿了,自己干嘛非得和他抢玉儿呀?如果自己退让一步,皇上不是还得感激自己吗?玉儿也不会夹在中间为难了,真是两全其美呀!西王爷水轩辙越想越觉得应该退让一步。心情也就逐渐好转起来了。
戴权没想到铁青着脸的西王爷水轩辙会“多云转晴”,真是意外之喜啊!
西王妃向黛玉简单述说了早夭的“玲珑敏慧长公主”的故事以及黛玉“玲珑玉慧长公主”封号的深意,当然皇上对贾敏的一往情深这一段西王妃略去了,她觉得这一段不应该由她之口告诉黛玉。黛玉惊讶于皇上对玲珑公主的父女深情和对她的满腔厚爱,令她不解的是自己一介孤女,为什么会得到当今天子的如此厚爱呢?难道只仅仅如圣旨里所说的那样,自己的母亲与坤宁宫皇后是闺中蜜友?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的吧!可就目前而言,这都还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面对突如其来的恩宠,她该怎么办呢?
“姨娘,黛玉何德何能,竟得皇上、皇后如此厚爱?黛玉究竟该怎么办呢?”
“玉儿呀,姨娘告诉过你,当年皇后娘娘、你娘和姨娘三人是闺中蜜友、手帕之交,皇上圣旨里说得也很清楚,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皇上、皇后当年就有意要认你为玲珑公主的妹妹,只因你娘坚决反对,皇上、皇后这才只好作罢。玲珑公主夭折多年,皇上、皇后一直处于悲痛之中,如今两位圣人要认你为嫡长公主,其实也是对玲珑公主的一种思念,还有对你娘的一种追忆。你就接受吧。皇上、皇后这也是在表达对一位故友的最后一点心意。”西王妃孟姽儿满怀深情地对黛玉说道。
“是啊,玉儿,本王打算要你做我西王府名正言顺的郡主,可惜晚了一步,皇上下旨封你为‘玲珑玉慧长公主’,认在皇后膝下,是我朝独一无二的嫡长公主,比西王府的郡主要尊贵得多。皇上、皇后的恩典我们不能拒绝,这也是本王最想看到的,你就不要多想了,安安心心做你的长公主。从此以后,你的生活里不再有痛苦和泪水了,敏姐姐在天有灵的话,也一定会含笑九泉的。”西王爷水轩辙情真意切地对黛玉说道。
听到西王爷夫妇各自发自肺腑的话语,黛玉的喉咙哽住了,泪水簌簌流了下来。梅香、紫鹃连忙上前,拿出帕子一左一右帮黛玉拭泪。哽咽的黛玉此刻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连连点头,手中的帕子转眼间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西王爷夫妇含泪微笑着望着黛玉,他们理解黛玉此刻的心情。谁也没有劝阻,任凭黛玉尽情地发泄内心的情感,敏感、脆弱的玉儿终于迎来了生命中的春天,从此,她将是水氏王朝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手中的宝,整个王朝都将为她而繁荣、昌盛。
戴权静静地站在一边,望着西王爷夫妇和黛玉,他也被深深地打动了。
“玉儿,哦,不是,玉慧公主,本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公主能否应允?”西王爷水轩辙脱口而出后发现口误,连忙更正。
“王爷,黛玉说过,不管怎样,黛玉还是黛玉。您有什么话就请直说,不要有什么顾忌。您对黛玉的救命之恩,黛玉没齿难忘。”黛玉由衷地说道。
“既然这样,本王就直说了。本王原想认你为郡主,让你喊本王‘父王’,如今你已经贵为公主,皇上就是你的父皇了,本王已无这样的资格了。本王不想你和太子他们一样称本王为‘叔王’,你称本王的王妃为”姨娘“,本王当年曾与你娘姐弟相称,你能否改口喊本王‘舅舅’?”西王爷水轩辙热切地望着黛玉。
“舅舅在上,甥女黛玉有礼了。”黛玉不禁脱口而出。
“好玉儿。”西王爷水轩辙一把把黛玉搂进怀里,不禁泪流满面。
“王爷,玉儿现在可是公主了。”西王妃嗔道。
“舅舅,姨娘,玉儿永远都是你们的玉儿。”黛玉终于打开心扉,接受了西王爷夫妇。而西王爷夫妇脸上乐开了花,别提有多高兴了。
“老奴见过玉慧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戴权忙大礼参拜。
“戴公公快快请起。”黛玉忙说道。她可从西王爷夫妇的言谈话语中听出了这位太监总管的不同寻常,不能对他有所怠慢。
“公主抬爱,老奴不敢。”虽然黛玉对他客客气气,戴权可不敢造次。这位小主子可是自家主子心中最有分量的公主,也是西王爷眼里最宝贝的女儿,西王爷为了她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自家主子就更不用说了,只不过没有西王爷那么直白而已。
“公主,皇上吩咐老奴问候公主,公主凤驾何时入宫见驾?老奴好回禀皇上、皇后。”戴权恭恭敬敬地向黛玉施了一礼,问道。
“舅舅,姨娘,这……”黛玉转向西王爷夫妇。
“公主不必顾忌,皇上圣旨上说得很清楚,居于何处由你自己决定。这只是进宫谢恩,例行公事而已。皇上、皇后都还不曾见过你的,如果紫玉楼住不惯,你可以进宫去的。这是舅舅昨儿和皇上、皇后说好的,你别担心。”西王爷水轩辙说道。
“公主不必担心,自有姨娘陪你进宫见驾。”西王妃孟姽儿说道。
“烦劳公公回禀皇上、皇后,就说黛玉明日进宫谢恩。”黛玉沉思了一会儿以后说道。
“如此,老奴这就回禀皇上、皇后去,老奴告退。”戴权向黛玉和西王爷夫妇施礼以后走了出去。
“水明,替本王送送戴总管。”水明忙应声跟了出去。
“奴婢见过公主殿下。”见戴权离开了,梅香、紫鹃不约而同地向黛玉行礼。
“死蹄子,连你也来取笑我。”黛玉嗔道。话一出口方觉失言,紫鹃是自己的丫头,可梅香是西王妃的人哪,自己咋能这么说呢?脸上不由一道红晕。
“没什么,玉儿,哦,不是,公主,”西王妃孟姽儿笑道,“你就当梅香和你的紫鹃一样,不要有什么顾虑。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贵为公主啊!”
“是啊,公主,这可是梅香的福分哪!”一句话惹得大家都笑了。
“舅舅,姨娘,以后您二老就直呼玉儿吧。公主是给别人叫的,可不是让您二老叫的。再说,您二老这样叫,玉儿真的担当不起的。”黛玉真诚地说。
“如此甚好,你叫我们‘舅舅’、‘姨娘’,我们喊你‘玉儿’,这样显得亲切自然。”西王妃孟姽儿对黛玉笑道。
西王爷夫妇相视一笑,西王爷赞许地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大总管水明走了进来,对黛玉施礼道:“水明见过公主殿下。”
“水总管少礼。”黛玉不疾不徐地说道。
玉儿有点公主的谱了,西王爷水轩辙在心里说道。
“回王爷、王妃,世子回府了。”水明对二位主子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