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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主仆对话

书名:红楼续梦之潇湘情深 作者:彩练当空舞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11
    第二天吃过早饭,当王夫人和风姐来请示二宝的婚事操办时,贾母的原话是:“宝玉病着,既然为了冲喜,那就一切从简吧!亲家太太又不是外人,应该能够体谅我们的。”
    其实她真实的想法是不想让黛玉太伤心。
    婆媳俩忙点头答应,又说了些闲话,就退了出来。
    看到王夫人和琏二奶奶离开了,鸳鸯忍不住对贾母说:“是不是太委屈宝二爷了?”
    “不委屈。要不是你太太不待见林丫头,我能这样?宝玉媳妇也不会是她宝丫头。再说了,那薛家母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果不是待选无望,宝丫头能退而求其次?要不是薛家大爷出事,姨太太会痛痛快快答应给宝玉冲喜?至少不会这么急着让宝丫头进门,别一个个拿我当傻子,我虽然老了,但还不糊涂,这些个事我还能看明白。”
    “那您还干嘛还让宝姑娘嫁进咱们家?林姑娘不是现成的宝二奶奶吗?再说宝玉和林姑娘那么好,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看好?就等老太太您一句话呢。谁知事情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虽然紫鹃说林姑娘没事,但我看够呛。”
    “傻丫头,别人不明白,你也不明白?对,宝玉是和林丫头好,那是他俩的情分。可情分再好,也不能当饭吃那!我同意他俩的婚事很容易,可像宝玉他娘那样,能给林丫头好脸色看吗?现在有我,还不至于太过分。可将来我走了,谁来护着她?宝玉?”
    “不可能的。”鸳鸯笑道。
    “是啊,他是我孙子,我疼他,把他当做命根子,这没错。可让他来娶林丫头,我不放心。金钏儿,晴雯的事不是例子吗?我可不想让我的林丫头步其后尘。她是敏敏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哪!可怜的敏敏,我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上!”说到这儿,贾母老泪纵横。
    “老太太,您别太伤心。是鸳鸯不好,惹您难过了。”鸳鸯一边用帕子给贾母拭泪,一边自责。
    “不怪你,是我想起了苦命的敏敏。”贾母啜泣着,“坐下,鸳鸯。坐到我身边。”鸳鸯坐在了贾母身旁。
    “您干嘛把姑太太嫁那么远?要是姑老爷家在金陵,姑太太不就能常常回来看望吗?”鸳鸯忍不住把憋在心底多时的疑惑说了出来。
    “皇命难违那!”贾母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敏敏和如海的婚事是圣上御赐,后来如海被钦点为巡盐御史,敏敏随如海到扬州赴任,谁知竟会一去成永诀,只留下玉儿一个独苗,这也许就是她的命。”
    “林姑娘那么好看,又写的一手好字,姑太太在天有灵,一定会很开心的。”鸳鸯劝慰着贾母。
    “那又有啥用处,她还不得嫁人?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她的亲事。她心气儿那么高,真不知会遇到怎样的良人。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我最疼宝玉,最盼着他好。其实,我最放心不下的是林丫头。不管怎么说,宝玉有爹有娘,我的玉儿啥也没有,现在就只剩下我这老太婆一个亲人了。你说我能不为她多打算打算吗?”
    “那您打算怎么办?”
    “先给宝玉成亲,让你太太不再忌讳林丫头。然后托人给林丫头找一个好人家,把她顺顺当当地嫁出去,了却我的一桩心事,也让敏敏和如海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我也就可以无牵无挂地去和国公爷团聚了。”
    “老太太,您别这么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鸳鸯忙说道。
    “傻丫头,人最终都免不了的。我放心不下的除了林丫头,就是你了。我明白,你那个大老爷还没死心,现在只不过忌惮我,将来我去了,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老太太,鸳鸯还是那句话,您在一日,我服侍您一日。如果将来真有那么一天,您不在了,我做姑子去,大不了我陪您去。”鸳鸯伏在贾母怀里说。
    “快别说傻话了,真到那一天,我一定会给你想一个万全之策的,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贾母摩挲着鸳鸯浓黑的头发,慈爱地说。
    窗外,紫金、紫银静静地听着屋里贾母和鸳鸯的对话,这俩主仆的贴心对话在紫金、紫银的内心引起了不一样的想头。
    紫金心想:看来这贾史氏还没有主子想的那么坏,等到将来那一天,得想办法救救她,毕竟她是宁荣两府里真心唯一为林姑娘着想的,又是林姑娘的外祖母。
    而紫银却在想:得赶紧让林姑娘明白老太太的一片苦心,这对林姑娘有好处。林姑娘好了,主子也就高兴了。
    再说王夫人和琏二奶奶从贾母屋里出来后,一起回到王夫人屋里。
    “老太太的话,你怎么想?”一进门,王夫人就问。
    “是不是太委屈宝兄弟了,太太怎么说?”身后的凤姐察言观色地说。
    “关键是冲喜,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姨太太那边?”凤姐呈忧郁状。
    “我来说。”王夫人斩钉截铁地说,“你只要按照老太太的吩咐去准备就行了,薛家那边有我呢。记住,一切从简!”她要让宝钗成为自己的儿媳妇,更要让薛家的财产最大限度地变为宝玉的。
    凤姐心中暗喜:“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当然这是一句腹语。
    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凤姐便退了出来。
    凤姐走了,王夫人歪在炕上细想:老太太为什么要求一切从简呢?难道她不中意宝丫头?算了,不想了。宝丫头嫁进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一切从简也好,反正将来所有的家业都是宝玉的。只要能让那个狐媚子远离宝玉,其他的现在都不重要。薛家那边好说,妹妹还不得听我的?我可是要求宝丫头进门以后,才答应想办法救蟠儿的。我真是高明啊……
    得意洋洋的王夫人心满意足地梦周公去了。
    此时的潇湘馆里,黛玉已经知道了二宝的婚期。她已经没有了起初的悲痛欲绝,昨天鸳鸯的来访让她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老太太站在了二舅母一边,宝玉已经离她越来越远,她不能再有任何幻想,必须要有所行动,不能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黛玉有一个大计划要实施,具体时间就定在二宝拜堂成亲的时候,现在她正带着紫鹃、雪雁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当然,贾母这边完全被蒙在鼓里,就像她们以为瞒着黛玉宝玉成亲的消息一样。所不同的是,黛玉的计划除了她们三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紫金、紫银。
    一切都在黛玉的预料之中,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准备实施自己的大计划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打乱了一切,包括她的计划和宝玉的婚礼,是她和贾家所有人的命运在一夜之间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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