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姽儿瞪了小女儿一眼,“别吓着你玉儿姐姐。”
“不会的。”黛玉忙轻轻地对西王妃说道,“郡主天真烂漫,黛玉很喜欢的。”
“不行,姐姐喊母妃姨娘,却叫我郡主,分明是没把我当妹妹嘛!”孟姽儿刚要说什么,就被水珏貌是委屈的一通话拦住了。
“怎么会呢?”黛玉一愣,忙笑道,“初次见面,未经郡主允许,黛玉不敢与郡主姐妹相称,别无他意,请郡主千万不要误会。”
“妹妹不要担心,珏儿被父王、母妃惯坏了,没有恶意的。”水涵连忙劝慰黛玉,又瞪了水珏一眼。
“是啊,姐姐,珏儿一向大大咧咧惯了,常常心直口快,其实并无恶意的。”水璞一眼就喜欢上了黛玉,也出言劝慰道。她听西王妃说过有一位与她同年的姐姐就要入住紫玉楼,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位超凡脱俗的姑娘,宫里的公主、娘娘们也没人能比得上,也难怪珏儿会叫她神仙姐姐。
“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说了,太子殿下和四皇子还在座呢。”西王妃阻止道,“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真是的。”
一句话逗得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水涵兄妹三人乖乖闭上了嘴。
“本宫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们,玉儿是本宫和皇后娘娘当年闺中蜜友的掌上明珠,从现在起,玉儿就住在紫玉楼了,你们三个不许欺负她。”西王妃孟姽儿正色对自己的儿女们吩咐道,又对水润、水溶道,“太子殿下、四皇子,玉儿从今天起,就是本宫的女儿了。”她要和自己的夫君一起给玉儿一个完整的家,以告慰贾敏在天之灵。
水涵兄妹连忙点头,水润、水溶也点头称是,黛玉却是一惊。
“婶娘,玉儿姑娘既是您的女儿,那也就是孤和溶弟的姐妹了。您放心,孤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要是玉儿姑娘有什么不痛快,别说是婶娘,孤第一个不答应。”主位上的太子水润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西王妃心中一惊,太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有意于玉儿?
“婶娘放心,谁要是让玉儿受委屈,就是和我水溶过不去!”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出声的皇四子水溶听了太子的话后,更是语出惊人。不像水润那般叫姑娘,也不像水涵那般叫妹妹,却像西王妃一样直呼黛玉的乳名,而且显得那么自然。
西王妃大惊,这四皇子是怎么了?和太子较劲吗?
水涵听了太子和四皇子的话后,心中更是大惊,看来眼前这位从天而降的妹妹,不光自己心生爱慕,太子和四皇子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
水璞也感觉到其中的暧昧,只有水珏是一脸无邪。
黛玉心中此刻真是五味杂陈,太子和四皇子的话她不是听不懂,只是作为她来说,除了宝玉,从未接触过其他陌生异性男子,也从未有过宝钗的青云之志,乍听到两个皇子的暧昧之语,不由得又气又羞,坐在那里低头垂泪了。身后的紫鹃、雪雁想劝,无奈人多,又初来乍到的,不好劝,只能眼睁睁看着黛玉垂泪。
“神仙姐姐,你怎么哭了?”水珏大声问道,众人这才发现黛玉在低头垂泪。水润有点尴尬,水溶却一脸凝重。
“好玉儿,别哭别哭。”孟姽儿忙把黛玉拉到怀里劝慰道。
“姐姐别哭,太子哥哥和溶哥哥都是好意。”水璞忙劝道。
“都是你。”孟姽儿又瞪了小女儿一眼。
“怎么又怪我呀?又不是我把神仙姐姐惹哭的。”水珏抗议道。
“闭上你的嘴。”孟姽儿喝道,“要是你乖乖地在花园呆着,不来紫玉楼,你玉儿姐姐好好的会哭?消停点,当心你父王回来收拾你!”
“哼!”水珏不服气地看了母亲一眼。
“姨娘,不关郡主妹妹的事,是我想起外祖母家的事,一时悲从心来,失态了。”黛玉努力抑制住眼泪,连忙向西王妃解释道。
“冒昧地问一句,玉儿姑娘,令外祖母府上是哪家?”太子水润不禁问道。
“荣国府贾家。”黛玉迟疑了一下,轻轻说道。
水溶心惊,莫非眼前的玉人就是宝玉口中的林家表妹?
“哦,原是元妃的娘家。”太子水润说道,“贾家怎么了?”一脸的关切怎么也无法掩饰。他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元妃今日已经被自己的父皇降为贾嫔,而又打入冷宫了。
“荣国府被你父皇下旨查抄,你叔王领的旨。”见黛玉一脸凄楚,孟姽儿告诉太子水润。
“啊?什么时候的事?孤怎么不知道?早朝时也没听父皇说起过呀?”水润惊问。
“就在刚才,你叔王进宫复旨去了。”孟姽儿说道。
闻听此言,水润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了。半晌,屋里静悄悄的。
“姑娘贵姓?”水溶打破了宁静。他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唐突了,惹得佳人低头垂泪,心中暗自懊悔,又不能亲自劝慰,只能在说话称呼上多多注意了。
“我刚进门时不是喊了林家姐姐吗?你耳朵有问题呀?”黛玉还未答话,一旁的水珏没好气的开口了。
“珏儿,不得对四皇子无礼!”西王妃孟姽儿喝道,又转头看向水溶,抱歉的一笑。
“没事,的确珏儿妹妹刚才喊过。”水溶不以为意地冲西王妃笑笑,心中暗喜:果然是她!犹不放心,思索再三,又开口问道:“姑娘祖上哪里?令尊是……”
“民女祖上姑苏人氏,先父林公曾为钦点巡盐御史。”黛玉本欲不答,奈何水溶一脸热切地望着她,思忖良久,终于说了出来。
果然是宝玉心心念念的妹妹,前科探花林如海的女儿。水溶在心里默念,也在打算。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玉儿已经折腾了一天,该歇着了。你们三个该干嘛干嘛去,别站在那儿发呆。”西王妃对三个儿女吩咐道,又回头对主位上的太子水润和下边的水溶说道,“时候不早了,请太子殿下和四皇子移驾回宫吧!别让皇上和皇后娘娘着急。”
“是啊,太子殿下,您是臣弟请来的,如果皇上怪罪下来,臣弟可得吃不饱兜着走。”水涵见母亲如是说,连忙开口,“还有,四皇子,您要是再不回去,怕是我这个伴读也就到头了。”其实他是因为眼前两位对黛玉的态度而心里不舒服的,又不好说什么,只在心里暗骂自己多事:好端端的,请人赏什么花呀?弄得现在自己反倒被动了。正在那里腹诽,听见母亲让自己离开,又听母亲对两位上客也下了逐客令,灵机一动,忙开口劝道。
太子水润见西王妃有了送客之意,水涵又跟着下逐客令,自己感觉在西王府也呆了一天了,又见黛玉一脸疲惫,就想早早离去,好让黛玉休息。还有,自己在西王府赏花的时候,朝中似乎发生了大事情,而且与眼前的佳人有关,得赶紧回去看看。想到这里,水润便笑道:“婶娘和子涵言之有理,孤和溶弟的确该回去了,今儿出来的时辰确实不短了。”
说完,水润又对黛玉道:“姑娘且放宽心,只在王府住下。其他的事自有孤和母后、婶娘做主,相信母后知道了也定会和婶娘一样,不会让姑娘受委屈的。”他不知道,黛玉的事根本就轮不到他插手,光水轩辕和水轩辙俩兄弟就已经争得不可开交了,而且这事本来就是西王爷水轩辙的“杰作”。
“溶弟,咱们走吧!”水溶跟着水润起身,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深深地望了黛玉一眼。
正在这时,梅香匆匆走进来,对西王妃孟姽儿禀道:“回王妃,王爷回府了,正向紫玉楼而来。”
一听此言,水涵兄妹三人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