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小太监见了忙上前行礼:“奴才参见王爷,王爷万福。”又向戴权施礼,“见过戴总管。”
当值太监闻声而出,忙向两位施礼问好。
“圣驾可在里面?”西王爷问道,“本王奉旨见驾。”
“回王爷,皇上不在御书房。坤宁宫紫燕姑姑刚才来过,皇上命王爷坤宁宫见驾。”
西王爷和戴权都愣了一下。按理皇上应该在御书房的呀,怎么在坤宁宫?
他们哪知道,吴皇后生怕水轩辕和水轩辙在御书房吵起来,所以当水轩辕准备离开坤宁宫往御书房去时,她连忙说道:“陛下,下了半天的棋,您也累了,妾身估摸着王爷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不然您在臣妾这里小憩一会儿,等王爷来了,让他来坤宁宫见驾,如何?”
“这怎么行?”水轩辕说道,“朕应该在御书房见他的,这是规矩。再说,你这坤宁宫乃是内宫,外男岂能擅入?”
“皇上,轩辙是我们的亲弟弟,您何必用那些繁文缛节束缚他呢?”吴媚儿说,“当年,敏妹妹、姽儿和我,还有轩辙和您,在这坤宁宫谈天说地,母后不是还说皇家的骨肉亲情最是珍贵吗?再说臣妾也好长时间没见到姽儿了,想借此机会向王爷问问姽儿的近况。”
“你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媚儿是不是担心朕会在御书房和轩辙闹将起来?”
“陛下圣明。臣妾确实担心您和王爷会在御书房争吵起来,连个劝架的人都没有。”
水轩辕低头沉吟了一会儿,也是,他们兄弟俩的脾气出奇地相似,用母亲长孙皇后的话说就是死犟,像两头犟驴,碰到一块儿谁也不肯让步。为此,当年母后没少费口水和心思,但是收效甚微,媚儿和姽儿表姐妹往往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母后弥留之际拉着他们兄弟俩的手,要他凡事让着弟弟,又要轩辙多顺着他,别太拧;最后要他俩都多听听媳妇的劝。母后凤驾归西以后,听媚儿说她和姽儿在母后的病榻前也接受过这样的懿旨,要她俩平时凡事都多劝劝自己的丈夫,不要让皇上和王爷之间冲突连连。想到母后的良苦用心,水轩辕无论如何都不能释怀。
“也好,朕就在坤宁宫小憩一会儿,到时候记着叫醒朕。”水轩辕吩咐道。
“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不辱使命。”吴皇后俏皮地说。
夫妻俩会心的一笑,吴媚儿服侍丈夫躺下休息后,又回到书桌旁准备看会儿书。
这时紫燕轻轻地走了进来,把茶盘放在书桌上,悄悄地对吴皇后说:“娘娘,歇一会儿吧,陪皇上下了这会儿棋,您也一定累了。”
“没事,哀家还好,想看会儿书,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叫你。”吴皇后抬头对紫燕嫣然一笑,柔柔地说。
紫燕转身刚要走,吴皇后叫住了她。
“紫燕,你等等。”
“有事吗?娘娘。”紫燕回过头来问。
“你去御书房一趟,告诉当值的人,西王爷进宫后,让他直接来坤宁宫见驾。”说完,吴媚儿又把目光转向了手中的书。
“是。”紫燕应声退出。
西王爷水轩辙和戴权来到坤宁宫门口,眼尖的小太监已经告诉了紫燕,紫燕忙迎了出来,向西王爷福了一福:“紫燕见过王爷。”又向戴权一笑。
“免礼。”西王爷忙说道,“皇上可在?”
“在。皇上正在休息,王爷请稍等,待紫燕先通报一声。”说完就进去了。
水轩辕小憩了片刻,出来时看到吴媚儿正在看书,笑道:“皇后越发用功了。”
“皇上取笑了,您醒啦?”吴媚儿闻声忙起身笑答。
“嗯,”水轩辕眉头一皱,问道,“还不见人影?”
“皇上稍安勿躁,王爷怕是中途有事耽搁也不一定。”吴媚儿边说边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热茶。
“能有什么事把他耽搁?戴权这个老家伙怎么也不见回来?还有小顺子也丢了?”水轩辕抿了一口热茶,说道,“今儿这是怎么了都?”
正说着,紫燕走了进来,对水轩辕福了一福,说道:“回皇上,西王爷在门口等候。戴公公也回来了。”
“他还知道来呀。”水轩辕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又赶紧问了一句,“还有人吗?”
“回皇上,就王爷和戴公公两人,没别人。”紫燕回答道。
夫妻俩疑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吴皇后笑着说:“让他们进来吧!”
“是。”紫燕应声退出。
不一会儿,紫燕领着西王爷、戴权走了进来。
“禀皇上,王爷和戴公公来了。”紫燕的话音刚落,西王爷水轩辙忙上前一步跪倒在地,朗声说道:“臣弟参见皇兄,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又向吴皇后大礼参拜:“臣弟见过皇嫂,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水轩辕紧绷着脸,一言不发。吴媚儿见状,连忙笑着说:“王爷快快请起,自家兄弟,又不逢年过节,何须行此大礼?戴公公还不快搀起你家王爷?”
戴权忙扶起了水轩辙,自己又跪倒在水轩辕的面前,“皇上,老奴回来复旨了。”
“你还知道回来?”水轩辕生气地说,“滚一边去,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戴权吓得忙退到一边。他知道皇上这是拿他撒气呢。没办法,只能乖乖地不说话,谁让他是个奴才呢?
“王爷请坐。”吴媚儿轻笑道。
“谢皇嫂。”水轩辙看了水轩辕一眼,水轩辕面无表情,他就依旧站在那里。
“王爷快请坐。今儿哀家是主人,王爷是坤宁宫的客人。哀家说了算。”见水轩辙不肯坐,吴媚儿笑着说。
西王爷这才坐在下边。紫燕端上一杯茶:“王爷请用茶。”然后退了出去。
戴权顺势也要出去,“戴权留下。”水轩辕的一句话让戴权乖乖地收回了已经迈出一步的脚,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你们俩怎么赶到一块儿去了?”过了好大一会儿工夫,水轩辕才冒出了一句。
“回皇兄,臣弟的车子没有赶来,所以就借了戴总管的马车一同进宫。”水轩辙忙回答道。
“玉儿呢?”又过了老半天,水轩辕问了第二句。
“回皇兄,臣弟让人送玉儿回王府了。”水轩辙恭恭敬敬地答道。
“你……”水轩辕终于爆发了,“朕让你把玉儿带进宫来,你却把她送回了王府,你这是什么意思?小顺子,小顺子……”水轩辕大叫。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吴皇后在一边忙劝道。戴权也忙劝着。
“别喊了,不关小顺子,也不关戴权,是臣弟的主意。皇上要怪就怪臣弟一人吧!”水轩辙的犟脾气也上来了。
“别以为朕拿你没办法,你好大的胆子。先是假传圣旨,冠冕堂皇地查抄国公府,然后又公然违抗圣旨,把玉儿抢到你的王府。你说,你是何居心?”水轩辕龙颜大怒。“朕可以原谅你一次,但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胡闹。叔可忍,孰不可忍!”
“先声明一点,臣弟并没有抢玉儿。臣弟不过是让人把玉儿送回王府而已,因为臣弟认为王府就是玉儿的家,送玉儿回家是顺理成章的事。所以抢玉儿并不是事实,请皇兄不要污蔑臣弟。”西王爷不急不躁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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