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情深吗?”季东白反问,也跟着他笑。
阮夜熙的眸色一暗,浑身散发着冷气,脑海里又想起那张干净的床单,明知道他是意有所指,明知道他在惹怒自己。
可阮夜熙是什么人,收敛心绪于他而言得心应手,他挑眉,“难道不是?”
“也许吧。”季东白笑了声,转身离开,转身之际他说,“突然间记起五年前的轻轻了……”停了一下,继续说道,“青涩娇嫩。”
“季东白,你真是越来越可怜了。”阮夜熙笑他,可怜得让人可笑。
季东白身形一顿,他早就知道的,从阮夜熙得到轻轻开始他就知道,这辈子他都与轻轻无缘。
他和她曾是情深,却是缘浅;阮夜熙和她曾是情浅,却是缘深。
都说他无情无义,将自己心爱的人都能当做是工具,可有几个人知道,他其实也不过是别人的工具。
季东白转头突然嗤笑一声,于阮夜熙而言极其刺目,想起五年前那晚看到没有痕迹床单的背叛感,轻轻是他的,却又不仅仅只是他的。
“阮夜熙,至少我也拥有过。”暂且当做他是逞一时口舌之快,他不想让掠夺他一切的人如此快的欢呼雀跃,夺取他幸福的人,他怎么会让他好过!“阮夜熙,你一定不知道轻轻在我身下的时候有多美,你也一定不知道两情相悦下的欢情是多愉悦。阮夜熙,承认吧,轻轻不爱你。”
阮夜熙快步走过去,脚下生风,一拳便捶上季东白的颧骨,季东白被撂倒在地,头晕目眩。而后,阮夜熙的拳头又准又狠。
季东白其实少说了一句,他该说,“阮夜熙,你妒忌我,妒忌我曾是轻轻爱到心坎儿里的人。”
阮夜熙,妒忌季东白,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妒忌!
最后怕会闹出人命,保安来了,几个人才制止阮夜熙。
齐文吩咐人秘密将季东白送去医院不准大肆宣扬,而后面向怒火中烧而眼睛猩红的阮夜熙,他问,“阮少真的爱轻轻吗?”
阮夜熙怔愣,良久后低头认错,“对不起,齐叔叔。”
昨晚刚订婚,今天便发生这种事情,若让人知道便是一个大文章。轻轻名声这五年来一直不好,阮夜熙这么做无异于雪上加霜。不是说一个人非要看人脸色才能活下去,可人活着你说你不在乎流言蜚语那也是不可能的。
婚姻不易,谁说今天发生的事情会不会是将来争吵乃至分离的导火索?就算今天阮夜熙所做只是为轻轻泄愤,可在轻轻看来,又怎么不会有‘是不是你阮夜熙嫌弃我’之嫌?
归根究底,今天的阮夜熙都太过冲动。
“这话你不该对我说。”齐文语气温和,“夜熙,轻轻和季东白毕竟在一起三年。”
三年能发生什么,三年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牵手、拥抱、亲吻,坦诚而待……
“我知道,”要怪只怪他,怪他自己太自信,“轻轻和季东白在一起只有三年,而我和轻轻将来是一辈子!”
齐文点点头,他知道就好,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他能力不济,至少今天的事情他齐文还是能让它销声匿迹,接下来就看阮夜熙自己的了。
阮夜熙在门口忍不住吸了一支烟,轻轻回来之前,工作压力大他不可能不抽,但是轻轻回来后,他便再也没抽过,只因为轻轻不喜欢烟味。
抽完烟后他站在门外良久,等烟味散尽才回房间的。
轻轻还在大圆床上熟睡,小小的只占床的一角,看得他心生怜意。
他走过去,俯身亲吻她的额头。
有人说,亲吻能看出一个人是否真爱被吻的人,亲吻手是礼貌,亲吻唇是欲望,而亲吻额头,是爱。
无欲无求,是达到心底的深爱。
床上人儿眼睑微动,薄如羽翼的睫毛轻颤后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她醒了。
看到她睡眼朦胧的样子,他更是忍不住吻上她的唇。
他心爱她,身体也爱她。
轻轻皱眉,捂住嘴,“没刷牙……”
听到她这么说,阮夜熙更是来劲了,抱过她深吻,舌尖纠缠,故意舔她上颚,那是她敏感的地方。
轻轻恼了,伸手撑床要起来,不想碰着阮夜熙的手,只听见他“嘶”的一声吸了口凉气,就也放开轻轻了。
“怎么了?”手上有伤。
“我怎么没发现?”阮夜熙环住她的腰,笑得暧昧,“原来轻轻这么厉害。”这不仅抓伤了他的背,连手也不放过。
轻轻没好气的瞪他,疯言疯语,她才不会连他的手都抓破了,别以为她没常识,那像指甲痕么!
“出去,我要起来。”轻轻裹着被子坐起,见阮夜熙没动,蹙眉,“你怎么还在这儿?”
“你哪里没被我看过?”阮夜熙反问,还露出很委屈的表情,“这是舒服了就忘记功臣。”
“……流氓!”怎么会有这么耍无赖的人?
“来,轻轻,我帮你穿。”阮夜熙拿起让人准备好的干净黑色Bra,一手挑一根带子。
轻轻脸色泛红,一把夺过Bra,“阮夜熙,你不要脸!”
扭过身子,也不管他在不在就这么穿上,再拖下去还不知道他会说些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阮夜熙微微一笑,大手从她的胳膊下穿过,从后搂她入怀。
“阮夜熙,你……”轻轻欲哭无泪,咱能别这么无赖么?
“轻轻,又有三次了。”
轻轻一愣,三次?“胡说八道,明明两次!”
流氓、不要脸,这不就两次吗?
“轻轻,你以为我真没听到么?沙滩上,你说我无赖。”
“……”
“阮夜熙,我骂你多少句都不为过!你说你昨晚要了我几次?”她是数不清了,因为她晕了,被他弄醒了,然后又晕了……循环往复。
“不多不多,轻轻这么生龙活虎就让为夫明白,为夫今后该更加努力!”
“……”这人脸皮是什么做的?
“轻轻,其实我碰你多少次也不为过,因为都是婚后。”结婚订婚,都是婚。
“……”这人脸皮是猪皮做的么?
“不过有那一张契约纸,这进进出出也确实心安一些,你说是吗,轻轻?”
“……”这人脸皮确定无疑是猪皮做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厚颜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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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填饱肚子后,轻轻就准备去公司了,今天S市召开一届商会,若非它重要,轻轻是不会愿意拖着疲惫的身子奔波的。
走到楼下,有几个人朝她的方向看了看,轻轻不作理会,只是上了车后,她拨打了一个私人电话,语气冰冷,“木槿,季东白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两个字,轻轻点点头,刚挂上电话脸色便沉了下去,当真以为她迟钝?难道真就没闻出他身上的烟草味儿?五年的时间,一个人可以学会的东西很多。
比如说,她百分之八九十知道是谁惹阮夜熙生气……这世上也只有季东白暂时有这本事让他生气,因为她曾经真的爱那个人爱到骨子里,他最介意的不就是她的爱?
只是阮夜熙,你在要求我坦陈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该坦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