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修长的身形拉出一道岸然的影子,以霓虹灿烂的B市为背景,俊雅高贵的脸庞倒影在玻璃墙的光影明晦间。
听说,她回来了;听说,《庄周蝶梦》其实出自她之手;听说,最年轻的少将以最高调的方式宣布占有……
年少轻狂的偏执一念,他于是就这样错过……还记得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她在他怀里柔柔的唤他小白,一句又一句……
巴黎的盛夏,温和又明亮。
柔美多情的塞纳河蜿蜒的穿过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巴黎。
时尚都市,在塞纳河的洗涤下,是巴黎独有的韵味,还有巴黎的——纸醉金迷。
一景一色浑然天成,景色秀美别致,这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城市。
一名黑衣男子漫步于河畔,不紧不慢的步子,淡然的神态,俊雅的外表,还有,阳光的气质。
他记得她曾说过,“小白,你就是我的阿波罗。”
当年,他是她的神,她的太阳神!
……
“Sophie,爹地的任务你完成了?”美丽动人的中法混血女孩叉腰怒斥,她洁白的裙摆上还有红黄蓝绿的颜料,凌乱毫无逻辑却透着她的天真可爱。
Sophie觉得,那是幼稚!
“恩。”Sophie漫不经心的应道,晚饭前散步是她的习惯,塞纳河是包容的,包容她所有的烦闷,以及一年前的噩梦。
傍晚时分的巴黎城美得惊心动魄,时尚绚丽里处处散发着艺术的气息,这是通往塞纳河畔必经的林荫道,法国梧桐在夕阳下落出道道剪影。
Sophie漫步,不急不缓。她消瘦的身影在夕阳下像是一场孤寂,却又是高傲,让旁人近不了身,雪白的长裙衬着她苍白得几近病态的素颜,她看着不远处的塞纳河,她一步一步,像是一步一步的得到救赎。
半年前他惴惴不安的出现在她面前,琥珀色的眸子一瞬间的愕然然后便是波澜不惊,他说,“轻轻,我找了你三年。”
她淡淡的看着他,良久才开口,“先生,我们熟吗?”
这就是轻轻,对你好时,你是天是全世界,划清界限时,你还算得了什么!
“先生,需要一张画么?”金发络腮胡巴黎特色街头画师如是征询,淡淡的浪漫气息让他自惭形秽。
“画风景可以么?”他问,半年的时间足以学会一门语言,却是免不了的蹩脚,他说不出言语中的浪漫。
画师眨了眨眼睛,显然,他惊讶,下一秒点头应允,“可以。”只是他是他第一个提出这种要求的顾客。
他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指向不远的林荫街,食指上的戒指在霞光下熠熠生辉,一如最后的绚烂,他说,“那儿的风景……还有,人。”
……
B市大街是比五年前更车水马龙,越来越国际化的都市夺去的是更多更多的自由,匆忙的人群,因交通堵塞而停滞不前的车辆,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
古城B市,已面目全非。
八年前的深秋,她曾这样对人炫耀过,她挽着那人的手,说,“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
当时那个人怎么回复她来着?忽然间好像想不起来了。
“轻轻。”
对,那个人就是这种独有的语调叫了她的名字,她一直以为的阳光的味道……
“轻轻。”
琥珀色的眸子紧紧一缩,也只是稍纵即逝,嘴角上扬,哂笑。
所谓阳光的味道,据说,是螨虫那见不得光的身体见了光之后成为尸体所散发的味道。
阳光本就是没有味道的,是她自欺欺人了,是她,太自以为是!
身后的人说,“好久不见,轻轻。”
“我以为你在S市。”帅轻轻转身,脸上是完美的不明所以的微笑,从三年前开始她便是完美的伪装者,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倒是防不胜防,远远的看向人群,只见一个丫头片子朝她悻悻的吐了吐舌头。
也罢,那就让她亲自会会这个曾经弃她如敝帚的人。
季东白的神色微暗,礼貌的勾唇,却徒徒剩下尴尬,他明白她的意思——阴魂不散。
“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季东白强颜欢笑。
“从S市到B市,你也是出人意料。”帅轻轻也笑,言语里是辛辣的讽刺。
他们,不是好久不见,只是好久不曾如此相见,太阳下,人群里,如此光明正大。
时尚又古典的香榭丽舍大街,温柔又多情的塞纳河边,精小又热闹的小丘广场,典雅又富丽巴黎圣母院……他只敢遥遥的看着她,不管身处何处她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气质,与世隔绝,茕茕孑立。
曾几何时,有这么一个女孩喜欢绕着他打转,一口一个小白小白,然后他会抱她入怀,男人惩罚女人的方式,她一句小白,他便吻她一次,直到她无力承受。
“轻轻,我们……喝杯咖啡吧。”季东白邀请,他真不确定帅轻轻会不会答应,他想两个人谈谈,比如说,回到以前。
帅轻轻点头,一杯咖啡的时间她还是给得起,手不着痕迹的伸进口袋,摁下一精致长条物的按钮,黑暗中闪烁一下,然后开始一秒一秒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