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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大明皇宫波云谲(3)

书名:月冷西凉雪 作者:夜泊枫桥月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02
    话说叶天英因为单恋秦月吟,于是就留了字条给梅璇,匆匆往四川而去。他走的时候是五月初五日,正好是端午节。但是他不愿意逗留,于是就毅然决定地匆匆往四川而去。
    此去四川大概有四千多里路的样子,如果按一般的速度,骑马加住店,大概要半月才能到。谁料他一出京城来到涞水,就碰到了魏忠贤要封锁整个直隶省的消息。
    他去涞水城的一个城墙出决定去看看文告,只见那里已经有许多的人在看文告了。他也走了上前,只见一文告赫然写到:
    “近皇城西南陲王恭厂发生奇异天灾,声传百里、天昏地暗、屋宇动荡、有灵芝状烟云腾空而起,因之而死伤者,二万有余。皇上疑惧不安,恐有天变,遂下罪己诏,不久将发。钦天监监正、春夏中秋冬五官正、五官灵台郎、五官保章正等官员俱夜观天象,其所应为陕西、四川之二处将出乱臣贼子。天启元年四川叛乱之奢崇明父子,兵虽败,今却依然逍遥法外、客居水西和安邦彦狼狈为奸,未得诛。今闻逆贼奢崇明之子奢寅在直隶省一带活动,内应为韩万岁,此人疑与燕州剥皮案有直接关联。二人如今欲逃亡四川,故封锁直隶省,捉拿此二钦犯。杀此二人者,赏银二万两,封爵涞水县男。”(注:男爵是封建贵族五等爵位中最低的一种,次于公、侯、伯、子)
    奢崇明这个名字,对于叶天英来说可谓一点也不陌生,他在梅坞养伤期间,就经常听到梅璇提起此人,说此人于天启元年(1621),趁明廷征调其率部兵马援救辽东之机,干起来“陈胜吴广”趁势而起之事。他佯派其婿樊龙、部将张彤率领步骑兵二万来到重庆。趁校场演武之机,杀死巡抚徐可求等军政官员二十余人,发动叛乱,占据重庆。然后又攻合江,破泸州,陷遵义,建国“大梁”,还设了丞相、五府等官,全蜀震动。梅璇作为蜀地最大的女官商,自然不肯与这个乱臣贼子为伍。奢崇明于是怒杀重庆所有秦、梅二姓官员,秦家和梅家在重庆任官的族亲基本都遭毒手。远在成都的秦月吟和梅璇听到这个消息后,登时就昏厥过去。梅氏商社誓与叛军不共戴天。
    十月中旬,奢崇明父子率兵围攻成都,而此时的成都守兵只两千不到,形势十分危急。一向忠于明廷的著名女将石柱宣慰使秦良玉(秦月吟族姐)怀着国耻家仇,遣其弟秦民屏、侄秦翼明等率领四千白杆兵进驻南坪关,扼重庆叛军归路;又分兵守忠州。自己亲自统精兵六千人沿长江西上,希望一举歼灭奢崇明叛军。当时的梅璇和秦月吟,听说是族姐起兵平叛,当即捐银十万,资助白杆兵。梅璇让秦月吟率领梅花四刺客、带领二百梅氏商社护丁前去助阵秦良玉。同时梅璇还写信给峨眉山的易静师太,让她放自己的表侄常月明去相助秦良玉,以报家仇(常月明的祖母娘家就是大名鼎鼎的梅家)。熟料易静师太收到信后,竟然也大吐一口鲜血,当场发动所有峨眉女尼齐赴战场,只留下看家护院的几个女尼。峨眉女尼在易静师太和常月明的带领下,和秦良玉、秦民屏率领的白杆兵东西夹击奢崇明,顺利夺取二郎关。同时又助杜文焕,夺取佛图关。破此二关之后,易静师太虽为出家女尼,竟也亲自手刃奢崇明之幼弟奢崇煌及其女婿樊龙。
    原来,易静师太名唤梅月庵,是梅璇的堂姑,早年由于情感受伤,出家为尼。本来心如死灰的她,决定就此终老,不再留恋红尘之事。但是她没有想到初入佛门的她,在峨眉山竟然受到掌门的格外赏识,被定为峨眉派下一任掌门继承人。掌门后来提前退位,专心吃斋念佛,她于是就顺理成章地接替了掌门之位,一直至今。
    奢崇明听说弟弟和女婿被杀,登时怒发冲冠,提重兵犯永宁、古蔺、遵义。永、蔺、尊之战之战由此打响。
    在接下来的的战役中,明军女将秦良玉在秦月吟、常月明“设疑兵于纳溪,佯为进攻,而主力由长宁突然进兵永宁”的策略下,连战连捷,克永宁、蔺州、遵义。奢崇明父子见大势已去,率余部败退水西龙场,投靠贵州四彝大长老安邦彦。
    平奢崇明叛乱之战在秦良玉的精明指挥和梅璇的庞大财力支持下,很快就取得了平定。但是奢崇明父子却依然反心不死,时时谋划,图谋东山再起。而奢崇明之子这次去京城,目的就是要用重金贿赂魏忠贤,希望借魏忠贤之刀杀四川巡抚朱燮元、四川总兵杨愈茂、石柱宣慰使、著名女将秦良玉。但是此阴谋竟被天启帝皇后张嫣无意间侦得,为保几位大明良将不受阉党迫害,她于是将此事报告给了天启皇帝,但天启皇帝压根就听不进去,认为荒谬至极。
    但出乎天启皇帝意料的是,弹劾此三人联合奢崇明一起图谋造反的折子很快就呈上来了。天启皇帝一向单纯的心思也不由得狐疑起来。
    魏忠贤依然像往常一样,在天启皇帝做木工正忙的时候就拿折子上来了。魏忠贤自然希望听到“朕知道了,望进忠爱卿照章办事”这几个字眼。但是今天天启皇帝由于有张嫣的提醒,突然就对魏忠贤大声说了一个字:“念!”
    魏忠贤当时就一个激灵,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由于也不识字,他只好叫来一个识字的太监。
    那太监拿着奏折阴阳怪气地念了起来:“都察院奏报:四川巡抚朱燮元,四川总兵杨愈茂,石柱宣慰使秦良玉在平奢崇明叛乱时,犹豫观望,动作不前,致使错失一举擒杀奢崇明父子之良机。据探子来报,他们正欲与反贼勾结,共同反叛朝廷……”
    当天启皇帝听到朱燮元、杨愈茂、秦良玉那三个名字时,登时火冒三丈,大吼一声:“魏忠贤,你知罪吗?”
    魏忠贤被天启皇帝这么一吼,登时心里打鼓。人之所怕者,不是那种一直就暴戾恣睢的人,而是那种平时老老实实,哪天突然对你来一个大吼的。魏忠贤心里没底,立马扑通跪了下来:“皇上息怒!老奴敢问皇上天怒为谁发?”魏忠贤第一次感受到天启皇帝的血性,的确吃惊不小,脸上的细汗登时渗出。
    “为谁?你难道心里还没底吗?朕这些年被你骗得好苦啊,你就是他妈的大明的蛀虫!我踢死你!”天启皇帝今天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很有男子汉气概。
    魏忠贤见天启皇帝冲过来,不禁脸色大变。为了不被天启皇帝踢到,他在地上打起滚来,再怎么说他也是学过武功的人。
    “你竟然还敢躲?看我不踢死你!”天启皇帝的确是动了真怒。
    魏忠贤慌忙地将天启皇帝的“龙脚”,大声央求道:“皇上息怒,皇上你总得让老奴知道你是因为何事而生老奴的气吧~?”
    “你还有脸皮说,朕现在真的非常后悔偏听你一人之言,害死多少忠臣!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说…。你到底借朕的刀,杀死了多少忠良?”
    “皇上,老奴冤枉啊,老奴不知道皇上您说什么啊?”魏忠贤故作糊涂,便诉说便挤眼泪。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天启皇帝看来是真的动怒了。“你借朕的刀杀了朕的四妃,你借朕的刀杀了无数东林栋梁,你借朕的刀剥了多少人的皮,惹得天怒人怨……你他妈的就是衣冠禽兽,原来皇后所言你们欲害三位良臣之事是真的,朕看你真是一手遮天了你!朕要踢死你…”天启皇帝看自己的右脚被抱住,就是就用左脚踢了一下魏忠贤的肚子。天启皇帝就是这么一个不能合作的人,他的三言两语就把张皇后给拉进来了。
    天启皇帝的那一脚,不偏不斜,正好踢在魏忠贤来的肚子上。
    这一脚对于练过武动的魏忠贤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事。但是他就是一个善于惺惺作态的人,他登时“啊”的一声,在地上嗷嗷打滚起来。
    天启皇帝毕竟是善良的人啊,他见魏忠贤这么的痛苦,登时心就软了。连忙走了过去扶魏忠贤:“爱卿,你没事吧?朕只是在气头上,朕不是故意为之。”
    魏忠贤奸眼一扫,发现有戏,于是就更加得色地装了起来:“哎哟…。哎哟…。老命休矣!”魏忠贤今年都五十八了,的确是老命一条。
    天启皇帝看着魏忠贤这么拙劣的表演,竟然丝毫也不怀疑,忙惊慌地对左右的太监说道:“你们这些蠢材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叫太医?”
    那几个太监当时也只当天子打奴才,天经地义,叫什么太医啊!打死得了,省得这老东西总是欺负他们。别看魏忠贤掌管着司礼监,但是因为他对于太监们都太过苛刻,而且经常吞掉他们的油水,所以太监们没有一个对他有好感。不提。
    魏忠贤回到魏府后,心情非常的糟糕。但是经过魏凌云的一番劝导,他的心情立马就平复了许多。要说世界上他还有什么骨肉亲情,那就只有魏凌云了。其他的亲戚在自己的富贵的时候才找到的自己,而在他落难自阉的时候,这些人何曾见得到踪影。世间的亲情,除非是亲生,否则都是薄如纸。
    魏凌云虽然现在依然念念不忘秦弓侠,很想跟他重聚。但是人海茫茫,一来找不到人,二来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做选择的确有点难。魏忠贤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有义务照顾到已年近花甲的爹。论情论理,她也不可能现在就弃爹而去找秦弓侠。
    虽然说魏凌云有点恨自己的爹,恨他抛弃自己娘儿俩,而且现在母亲都不知道在何处,不知道娘是否在自己亡命天涯之后,还依然在肃宁府。肃宁伯魏良卿就是残酷,即使知道冯清洛是自己叔父的前妻,也从来不去接济,而且也根本就不关心她们娘儿住在哪里,可能也完全不清楚。人在富贵时,谁人会去关心自己的故人何在?是故魏凌云还一直不知道自己就是魏忠贤的女儿,当然娘是肯定一辈子也不会告诉自己是这个负心汉的女儿。
    魏忠贤是一个对政治非常敏感的人,他知道今天天启皇帝对自己的举动不是一天两天就造成的,这肯定是皇后张嫣长年累月吹枕边风的结果。
    趁现在皇帝还没有完全收回皇权,洒家先……魏忠贤心下顿生一毒计。
    次日,天启皇帝在在魏忠贤的怂恿下,天启皇帝与魏忠贤、王体乾及两名小太监去太液池深水处泛舟。五人大概泛了有两刻钟时间。一个小太监在魏忠贤和王体乾的眼色暗示下,拱手对天启皇帝说道:“皇上,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天启皇帝听说有游戏玩,自然来劲。
    “皇上,不如让奴才摇动这小舟,看谁最先落水如何?”
    “好……”王体乾登时拍手赞成。
    “这个,好是好,不过朕不熟水性,待会儿要是朕第一个掉下去可怎么办?”
    “皇上,您是真龙天子,怎么会怕谁呢?况且你万金贵体,鸿运齐天,怎么也不会最先轮到您落水啊?”魏忠贤极力吹捧天启皇帝道。
    天启皇帝最相信魏忠贤的话了,“好吧,玩就玩!”
    那奴才在得到魏忠贤的“首肯”后,拼命地摇起小舟来。
    天启皇帝登时一阵眩晕,呕吐了起来,连忙大叫道:“停…。停…。停…。朕不玩了…。”
    但是摇小舟的人哪里会听他的话,他装作没有听见,更加死命地摇了起来。
    “你这个狗奴才,朕叫你停都不听,等后朕回去,定斩了你的双手…。噢…。噢…。停啊…。”天启皇帝站了起来,就想向那太监奔去。
    就在天启皇帝站起的刹那,船拼命抖动了一下,天启皇帝登时落水。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朕啊…。魏…。你们…。”
    众人面面相觑,都看着魏忠贤,只见魏忠贤气定神闲道:“等下也可…。”
    “救…。命…。”天启皇帝发出了最后的一声呼喊,头也没下了一半。
    “小明子,差不多了,你下去救皇上起来吧!”小明子是魏忠贤的亲信太监,是江南人,非常熟悉水性,他扑通一声地栽入水里。
    不一会儿,满嘴呕水的天启皇帝被捞了上来。只见他脸色苍白,嘴角发青,披头散发。
    “皇上,你怎么了…。怎么了…。”众人假装惶恐,一起凑脸过去询问道
    “你们这些狗…狗…。奴…。才…。真…。不…。是…。东…。”
    “皇上,您不要说话!老奴在这呢!小虎子,快,快划船回宫啊!”魏忠贤显得最慌张了,大声吩咐道。
    天启皇帝回宫,一个时辰之后才苏醒过来。朦胧之中,他第一个看到魏忠贤模糊的脸影。那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脸现在看起来却似乎非常的陌生。
    “爱卿,你好……。”
    “皇上,老奴好…老奴很好……老奴让皇上受惊了,老奴该死,老奴该打!”魏忠贤说完就打起自己的嘴巴来。
    “是谁在伤害本后的皇儿啊,我要我的皇儿…。”一个声音远远地就传了过来。
    客印月脸色泛白,梨花带雨般地就奔过来来。
    “皇上,你怎么会这样啊?告诉乳娘,是哪个狗奴才把你弄成这样啊?乳娘给你做主,乳娘将一定会把那些伤害你的人千刀万剐,告诉乳娘,这个人是谁?是不是皇后?”客印月毕竟是妇人之见。
    “是谁要污蔑本后啊?”张皇后带着一大群宫婢往这边匆匆赶来。
    客印月和魏忠贤虽然在宫中一手遮天,但是见到皇后驾到,礼节还是要有的。他们一起跪下:“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皇后也不理会他们,径直走到天启皇帝榻前,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皇上,臣妾苦命的皇上啊!你怎么会这样啊…。”
    “皇后,你来了…。”天启皇帝嘴唇发青,有气无力道。
    “皇上,臣妾听说你和几个狗奴才去划舟,被他们弄下了水,这这样吗?”
    “嗯…。皇后…。”天启皇帝依然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说,是哪个狗奴才摇的船?”
    太监小虎子登时扑通跪下。
    张皇后也不看他一眼,突然大喝一声,“还不拉下去砍了?”
    小虎子登时脸色发青,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两个宫卫手执长枪就上来了。
    那太监登时就觉得形势不对了,大呼道:“大厂公,不是说不会死吗?不是说有重赏吗?怎么如今…。大厂公,救命啊…。”
    “狗奴才,洒家是说皇上洪福齐天,不会死;洒家当时叫你们快救皇上,救皇上的有重赏。你什么都没有做,反而把皇上摇下水,你就是万死也不足消皇上之气,还不拉下去,凌迟处死?”
    “不是,你不是这么说的,你当时不是这么说的,不是在船上,是在……”
    “还狡辩,还不速死…。”魏忠贤抽出身上随身带的小刀,一刀就刺进小虎子的胸膛。
    “你……你…。好毒……”小胡子口流鲜血,话还没有说完就咽气了。
    待续…。
    张皇后转眼看了看正手拿滴血匕首的魏忠贤,不无鄙视地说道:“魏爱卿,你难道不知道皇上会晕血的吗?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杀死宫内太监,也是犯法的哦!”
    魏忠贤登时感到事态的严重性,当着皇帝和皇后的面杀人,这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目无君上的表现。但是他仗着有客印月和自己实力强大的东厂撑腰,倒也不是特别的畏惧。
    “娘娘,此等十恶不赦的奴才,难道不该杀吗?”
    “魏爱卿,话虽这么说,但是还没有搞清楚事实真相之前,你又何必如此急躁呢?这可不是你魏公公的为人啊!”
    “皇后,你的意思是说洒家要杀人灭口了?”
    “本后并没有这么说!魏爱卿身为皇上最信任的奴才,难道皇上出事,你没有责任吗?”
    “洒家的确有过错,所以才杀这个该死的奴才以报皇上!”魏忠贤对皇后讲话,竟然也自称“洒家”,不称“奴才”。
    “魏爱卿,本后一直有一个疑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皇后您是尊敬的国母,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讲的!”
    “魏爱卿,依本后看,一个如此卑微的奴才,就是借给他十个胆子,估计他也不敢做那种欺君犯上、株连九族的事情。本后倒是觉得,这个小太监的背后一定藏着一个更大的主谋!”张皇后凤颜威凛,双眼锁着魏忠贤的眼睛说道。
    “皇后娘娘你这样看着老奴干什么?难道你怀疑这个幕后主使是老奴?”魏忠贤感受到了皇后的咄咄逼人,很快就将“洒家”改成了“老奴”。称奴才称惯了的人骨子里是经不起考验的。
    “本后并没有怀疑魏爱卿的意思,只是本后觉得查出真正想谋害皇上的人十分必要。否则,全天下的人都以为皇上好欺!魏爱卿,您觉得呢?”
    “老奴也正是这么想的,天子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
    “那既如此,该派谁去查比较合适呢?”
    “我们东厂是大明仅次于锦衣卫的监察机构,所以老奴以由我们东厂查办最为合适!”
    “魏爱卿,此言倒是不假。但是魏爱卿难道你忘了,你其实也在当事人之中了?”
    “皇后,那你是不相信老奴了?”
    “并非本后不相信你,只是本后觉得。当时事发的时候,船上只有你、王公公和两个小太监在场,其中一个小太监已经被你杀死了。现在包含你在内,总共就只有三个人知情,难道魏爱卿你觉得自己就可以置身事外吗?”
    “那皇后的意思是说,要把我们三个一起审了?”
    “魏爱卿您自己觉得呢?”
    “哼,岂有此理!皇上对老奴恩重如山,情同父子,老奴怎么会伤害皇上呢?奉圣夫人,您觉得老奴会伤害皇上吗?”魏忠贤将目光投向了客印月,希望她能给自己讲一句话。
    “忠贤,本宫当然是相信你不会伤害皇上了。但是你既然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又何必担心上面的调查呢?如果你是清白的,到时候不也不会入罪的吗?”奉圣夫人看这件事情兹事体大,也不敢轻易下结论。在大多数情况下,客印月都会选择和魏忠贤站在一起,但是涉及到天启皇帝的就说不定了,毕竟天启皇帝才是她一手带大的命根子。
    “你…。连奉圣夫人你都不相信洒家了吗?你们今儿个怎么了?是都要联合起来对付洒家是吧?洒家有什么错,洒家为了大明,难道呕心沥血还少吗?”魏忠贤看到众人对他都这个份上了,就没有必要再装孙子了。谅你张嫣无权无兵,能奈我何?有洒家强大的东厂做后盾,皇上都要让我三分,哼,看谁斗得过谁!
    “魏爱卿为大明所做的,大家有目共睹。但是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一个做臣子的,无论他的功劳有多大,都是不能凌驾于皇帝之上的,不是吗?魏爱卿!”张嫣的话的确劲道十足,威严之中透露出杀气:你魏忠贤如此僭越,玩皇帝于鼓掌之上,难道是不想活了吗?
    “皇后此话自是不假。但是宫里人都知道,皇上是洒家和奉圣夫人一手带大的,在某些人还没有入宫的时候,皇上已经和我们休戚与共,情同手足了。所以啊,某些人只看到了洒家和奉圣夫人受的荣宠,没有看到洒家和奉圣夫人所受的心酸。我们的受到荣宠的确是惹某些人嫉妒了。所以某些人总是想处心积虑地置洒家和奉圣夫人于死地而后快的。是不是啊,皇后娘娘!”魏忠贤也话中带毒,意思是说:不要以为你是皇后就有什么了不起,在你还是小屁孩的时候,皇上就已经在我们手上成长了,你一个后来人,想居上玩死我们?没那么容易!魏忠贤说这话的时候,总是眼瞪着客印月,意思是说:别忘了,你和我是同一个战线的,是拴在同一根线山的蚂蚱,洒家倒了,看你能久存不?
    奉圣夫人似乎领会到了魏忠贤的意思,虽然她没有什么政治头脑,但是她也知道唇亡齿寒的故事。于是就帮腔说道:“大厂公所言,句句肺腑,说到了本宫的心坎上!皇上再怎么说也是本宫一口奶一口奶喂大的,就算本宫再怎么不通情理,皇上都一直护着本宫,把本宫当成亲生母亲一样看待。而大厂公,则是皇上从下的陪读和玩伴,他和皇上的感情不比皇上和本宫的感情浅,所以他怎么可能会去谋害皇上呢?就是天下人都相信了,本宫也不会相信的!”
    魏忠贤很快就投去一个满意的不易察觉的微笑,似乎是说:不错,真聪明,真是孺子可教!
    “罢了,皇上没事就好!要是皇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是不是啊,魏爱卿!”张皇后看着两个老狐狸一唱一和,的确也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再者,他们在宫中耕耘的时间毕竟比自己久,很多的人脉关系都比自己的牢固。同时她也担心万一逼急了魏忠贤,他极有可能会做出逼宫之事。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果然英明!”魏忠贤见皇后不再追究,有点感激涕零的意思,于是立马就拍起了马屁。
    “但是,王公公他们……”张皇后看整不到魏忠贤,但也不能让太嚣张得意,砍掉他的左右手也好。
    “老奴自知失职,愿辞职降为低级太监,望娘娘千岁成全!”王体乾是一个非常奸佞而识时务的宦官,他的职务其实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比魏忠贤的级别都高。但是他看到魏忠贤有客印月撑腰,极受天启皇帝的信任和宠爱,于是就识时务地听命于魏忠贤,听任摆布,成为魏忠贤的左膀右臂和最大谋主。
    “及如此,那本后就成全你,你自己去写好折子吧!”张皇后今天真是凤眼威武,大出了一口恶气。但是她知道,这只是整魏忠贤的第一步。以后的日子,能否将天启皇帝来到自己的一条战线上才是取胜的关键。把天启皇帝拉到自己的阵线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计策瓦解掉天启皇帝对魏忠贤和客印月的信任。
    回到府邸的魏忠贤,当然暴跳如雷,捶几掷杯,不无奸险地自语道:“张嫣,你想跟洒家斗?哼,你还嫩了点,你还没出世的时候洒家就出来混江湖了!你想斗倒洒家?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看洒家以后如何收拾你!”天启皇帝在落水后,虽然现在恢复了意识,但是却由此落下的病根。朝臣为了天启皇帝的健康,都在竭尽全力想着办法。
    不几日,尚书霍维华在魏忠贤的指使下,向天启皇帝进献一种名唤灵露饮的“仙药”,称服用后能立竿见影,健身长寿。
    皇后张嫣当时也在场,她知道霍维华是忠贤一党,知道他们没安好心。
    “霍尚书既然是为皇上健康而来,可曾亲自试药啊?”
    “娘娘您这是哪里话。臣为了皇上的健康,日日研制和食用此药,发现的确安全和有效之后才进献圣驾的!皇上安危关乎社稷,微臣怎敢马虎呢?”
    “皇后,霍爱卿一片赤诚之心,你为什么不让他进献给朕良药呢?”
    “皇上,您万金贵体,怎可随便试用非大夫开的药方呢?”皇后张嫣对于皇帝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安危都重要,不管怎么说,封建时代丈夫就是妻子的一切,何况自己的丈夫还是系天下于一身的皇帝。
    “不行,霍尚书你的亲自食用此药过五天,如果发现真有效,再让皇帝饮用!”
    “皇后,微臣只恐五日之后会耽误了皇上的病情!所以微臣请皇上速用药!”
    “本后试问霍尚书,你并非太医院医官,你何曾知道皇上病情?况且,你也并没有诊断过皇上的病根,这样试药不是拿万金之体的皇上开玩笑吗?霍尚书,你敢保证皇上喝了你调制的仙药就会药到病除吗?”
    “这个…。娘娘,微臣不敢保证!”
    “那你还不退下!”张皇后对着霍维华就是一阵怒吼。
    “皇后…。为什么不让霍爱卿试一下呢?他并非内医院医官而关心朕的身体,这才是让朕感动的地方,朕觉得他的话可信!”
    “皇上,你可知他是……”张皇后对于魏忠贤派来的人总是不放心。
    “好了,皇后,让朕试一试又何妨?朕又不会损失什么!”天启皇帝显然是不知道凡药三分毒的道理。
    “皇上,药多伤身啊!不是对症的药,皇上岂可乱吃呢?”
    “皇后,好了,人各有命。朕既然被上天定为皇帝,自然会逢凶化吉,化险为夷的不是吗?”
    “皇上,您是大明天下的寄托,您可不要拿自己的龙体开玩笑啊!”张皇后看着日渐憔悴的天启皇帝,不由得泪流满面。
    “皇后,不要哭了,朕还没有死呢!”天启皇帝用手温柔地抚去张皇后的泪水,“别哭了,这样不吉祥的知道吗?霍爱卿,把你的药…。”
    “不行,本后身为六宫之主,皇上的内助,不能让皇帝以身试险!要喝就让霍尚书先喝五天再说,来人,将霍尚书扣留宫廷,以身试药。”
    霍维华被扣留宫中试药五天后,的确发现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皇后,朕就说你多心了吧?天下臣子,哪有不为皇帝着想的,是你太多疑了!”
    “皇上,话虽这么说,但是您也不……。”
    “好了,皇后!”天启皇帝对张嫣的贤明还是感激在心的,但是他更想通过奇异偏方来早点治好自己的病。
    天启皇帝于是就开始喝起霍维华进献的灵露饮来。这药果然清甜可口,清新怡人。天启皇帝觉得好喝,便天天服用起来。
    不料饮用了几个月后,竟得了臌胀病,浑身水肿而至于卧床不起。
    “来人啊,着锦衣卫拿下逆贼霍维华!”宫廷里传出了张嫣歇斯底里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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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前面重复了有四千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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