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惬意的躺在那里,满是欢喜的看着我,动了动依然撑着我后背的手“想什么,不是说要好好的和我说会话”他起身坐在我的一边,即使坐着也是高出我许多。
大力的拉着我靠在他的胸膛上,那里一片的温暖,那里的心砰然有力的跳着,他满是打趣道“知道你是想着我,才佯装到华国去做买卖的,只是你找到那几个人不行”
“哼,谁知道你亲自带队到华国,我那些是要运往西部荒原”仰着头看着他满是骄傲的脸。
“西部荒原?敢去试试看,那里已经被阻断,华国的国君似乎对那里有些顾忌但又态度强硬,我正想着去打听一下为何如此,你去凑什么热闹”他满脸的谨慎,而我心里暗叫不好,难道真的不能去吗?
“那冷易邗你帮着我一块把药材送了,我也就安心了”我满是坚定的神情,尽管他带着茫然的不甚理解,可是他还是重重的点头答应。
一阵沉默后,虽然我不想说筱幽,可是我刚要问他时,他却主动的坦言道“那天想必你在一边偷看-别发火---,你就是偷看而不敢过来,如果你来了,也就不用我解释了,告诉你,那天我病了,病得浑身冰冷,那也是拜你所赐,她在一边照看我,当然帐中还有我的护卫们在场----别怀疑,你知道我对于女子一向的冷淡---哼---死丫头,如果你不出现的话,我就回头去-----”他的话停顿了一下,我似乎不经意的听着他讲话的样子让他有些难以琢磨,不由的细细打量起我的脸色来。
“你是想说回头干什么,是找她吗?那你现在就去好了”不知何来的酸意顷刻间的爆发出来,本以为可以坦然的面对,本以为可以心平气和的谈论,可是――――
我起身想走,如果他想说期望过三妻四妾的生活,我又该如何?
“又想走?你以为我想说什么,告诉你,我是想说我要回头去抓你,从此以后就拴着你,牢牢的锁在我的身边”他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郑重的神情仿佛带着恒古不变的追寻,他的话语沉淀如经久的佳酿般的熏香扑鼻,久久留存心间。
“你难道就不再误会我与方之嶒了吗”我说出了彼此间的隔阂。
“那时我被那封信气昏了头脑,当初你总是若即若离的样子一副想逃的样子,叫我很是苦恼,而你从来也没有表露过喜欢我,总是我在强迫似的和你――你以为我是禁不住美色的诱惑吗,那是想早早的要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开诚布公的向你的爹娘要人”
有一种触痛情怀的痛却能化成甜蜜芬芳流转在我身心处,有一种情可以抛开一切即使漫步云间无法落地站稳也要张开双臂牢牢的拥住。那时那刻我豁然开朗的打开心田,原来的种子已经在发芽的茁壮成长中开出了最美的花。
我们彼此目光对视时,已经寻找到眼睛深处的渴望,我娓娓道来那天暗影带着我在方家地下室的看到的一切,他的脸色瞬间的凝固成寒霜,眸子冷的像是在三九严寒天,“看来方家没有这样的简单,香溢我会派人去彻查此事,云帮的南池子即便是罪有应得,但也不该受此折磨,还有妖男应该隐匿在此,听见他吹曲子召唤你过去,我就明白了你的心”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暖暖的气息一直在我的耳畔吹佛,我的身子一阵的颤栗,眼见他的手慢慢的靠上,我忽的起身,拉着他道“冷易邗,我们去走走,看夕阳”
“夕阳有什么好看的,我就要抱着你”他泛着渴望的神情,蛊惑人心的淡淡的微笑挂在嘴角,心里头的柔软有种触痛的疼。
“走吧--”我伸手过去,扑闪着长长睫毛的眼睛带着柔和的微笑看着他,洁白修长的手指在他的眼前晃动,这个男人还是无奈的起身,狠狠的拉住我的手。
“别说是看夕阳,就算是到天边我也陪着”他满是坦诚的看着我,我的心里又是一阵的感动。
等到我们回到葫芦山口时,那里已经燃烧起篝火,巨大的火焰照映在那些商旅的脸上,泛着由心的快乐。
傍晚,当我们一行人下山时,他们没有立刻上路,毕竟下一个落脚点起码也要一天的行程,所以他们拿出来随身携带的酒肉佳酿,说是要在晚上好好的喝一杯酒庆祝能顺利的通过葫芦山口,他们还说这一段路程是整个商旅生涯里面最为精彩的一段。
他们抛开了平日的矜持,抛却了人前的防备的伪装,当精心聚财的算盘换成了宽大的盖碗时,他们一样能够流露出更为实际的豪迈来,我想起了哥哥们常年行走于商途上,必然遇到过打劫,必然面对各种的困难与磨难,不用流血流泪的化险为夷之后,是否也会拿起酒杯慷慨的豪饮,是否一样的对酒吟唱---------
我暗自的躲到另一边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蓦然回首时,看见他欲跟来,我无声的朝着他挥挥手,用着他明白的口语道“我先休息了----明日见”知道他必然会发怒,好在那些商队的人频频的向着他敬酒,也就没有继续的跟上来,走至半道,我已经闻见胖子煮着蓬香的晚饭等着我前去,他们说不去那边乱哄哄的喝酒,而是这样静静的围坐在一起,真心的向我敬杯酒为我能够安然的回来,书生说一直以来不懂得牵挂为何物,只是任由着自己的心性游戏人生的数着日子平淡无味的过着,他还说一直以来都是别人眼里的沙子而把自己看成了普天之下的唯一,沉吟片刻后他说亲眼看见了冷易邗在山脚下等我时,虽然彼此沉默不语,但是有种深深的牵挂浓浓的不舍还是让他感动。那一刻他忽然的想回家了,想来家中的爹娘也会翘首等待这个流浪在外的儿子能够安然的回家-------
他的话语让瘦高个和胖厨师一阵黯然,他们的脸上露出同样的神情,看见明月当空圆润的让人忍不住的想去触摸她皎洁,星光明亮的点燃商途中的寂寞。
很久后,我进账休息,暗影依然的睡到一边的树荫中,只有在深夜大家回来后,才会回到帐篷瘦高个自然的去赌钱了,而白面书生也自然的往人堆里讲他的风流史,至于胖厨师嘛,我看着他总是一个人在一边拨弄着他口袋里的许多玩意,见他神秘兮兮的,我也就不再的追问,我满身惬意的很快就进入了梦想,野外的虫鸣声也变得不再的刺耳,我沉沉的睡梦中,依稀的听见冷易邗和暗影视乎在争论着,我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睛,只是感到冷易邗在布帘边睡下。
次日醒来时,他们已经准备妥当,我一身淡紫的劲装外罩纯白貂皮裘袍,头戴一色的貂皮冬帽,精神十足的骑着冷易邗给我找来的黑色矮脚马,我想找他的护卫换高大的马匹,可是他依旧断然的拒绝,笑称那是为我好,万一我掉下马匹的话,也不用摔得很疼,全然不顾我气呼呼的样子。
那些结伴而来的商队满是羡慕的看着他,而他更是傲然的抬着头,接受别人的目光,我故意的把小黑马骑得远远的,就像之前的小黄马似的,他总是能够吹着口哨的将马换来“别自作聪明,告诉你,我家可是时代驯马高手”我看着他的侧脸,细细的看来,他倒是有点像是边陲之地的牧民。
或是感应到我看着他,他总是猛的回头看着我,四目相看的瞬间,总是深深的凝视着彼此,那个新婚之夜的休书已经成为了遥远的过去,我禁不住的想到今后和他携手看着日出的情形,想着今后和他成婚的那夜他是否会向书生教他的那样温柔的对待我。
我低着头,难掩的微笑浮在我粉红的脸颊处,“想什么,还不好好的骑马,真的想摔下来”
“哦,啰嗦---”我依然低着头的小声哼哼道。
“魏,等你的送药的事情一结束,我们立刻成婚可好”他低着头向着我说,没有了以往的霸道,像是在征询我的意思似的。
“好”我小声的答应道。
“哦----”他抬着头的继续往前骑去,我以为他会欣喜若狂,可是没有想到他仅仅是说了一句话。
我有些怄火的看过去,可是他的胸膛忽然的起伏不平起来,“咦---他怎么了------”
忽然,他扬起手中的鞭,快马的往前疾驰,朝着两边的人大叫道“我冷易邗终于娶到魏香溢了,终于娶到了-------大家听着,魏香溢终于答应嫁给我了------”荒凉的古道上扬起阵阵的风沙,他的呼叫声让滆湖上停靠的丹顶鹤发出一阵阵惊慌的鸣声,它们拍打着翅膀往远方飞去------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我们还是在三叉路口分开了彼此前进的路程,他拿着快马加鞭过来的信,独自一人看了许久,我知道定然是出了重大的事件,见他回身的向着我走来满是凝重“香溢,他在前方等我,”他谨慎的说道。
“是谁---”我也是小声的问道。
“是皇上,他竟然秘密的出现的前方,我不知道为何,所以得赶过去和他汇合,要不你先和我过去,再折道前往西部荒原”他带着恳求的希望我和他在一起,可是我还是决定独自的前往。
“冷易邗,你瞧这一路上,也很太平,跨过前面的翡翠山脉就是西部荒原了,你先走,十天后,我们就在这里前方的锡城汇合,可好”
“嗯,那样也好,记得遇到危险的话,就让那小子带着你跑,还有我留下些护卫来护着你”
“嗯---好---”
当他那高大的身影离开我的视线后,我才启程的追赶上在一边的暗影他们,他留下的八个护卫紧紧的护着我,抬头仰望那翡翠山脉高耸入云的山脉上面,或许只有那翱翔的雄鹰才能自由的飞过。
“等等-----眼下人手够了,书生你们回去吧”我站立在他们的中间,满是诚恳的说道,前方的威胁我无法的预料,他们也没有必要来同我一起冒险。
“东家,你的货并不是贩卖,那是----”书生探究的问道。
“那是我在遇上你们的边陲小镇上,听见了这里的夹缝中生存的说法,所以就过来了,你们却没有必要的继续同我冒险”
“东家,原来如此,你是想让我们走,我不想回去,那里的人看见我永远是蔑视的冷漠,茫茫人海我已经没有了生存的地方,你一个女子能去的,我就去不得吗,再说上哪里找这么漂亮的东家,看看也舒心”书生的话让我又气又好笑,转而看着其余的几个人,他们也是一副不愿意离去的神情。
“好,既然这样,那就一块走------”我满是豪气的说道,挥着手里的鞭子,在一声轻快的马蹄声中,我们朝着西部荒原进发。
一路无事,夜晚降临的时候,我们抵达了西部荒原的边陲上面,那里是一片的荒凉人迹罕至,野兽时常的出没中隐含着无数的危险。
绕着帐篷的四周,我们架起了许多的篝火,暗影一如既往的隐身在树荫深处,他说那样的话,他可以负责警戒,即使再大的野兽,他也不怕,他让我们安心的入睡就好。
书生他们在一边的帐篷里休息,而我也在某人的强烈的要求下,有了独立的帐篷,这顶帐篷厚实而温暖,走进帐篷里面,竟然满是他的气息,久久的围绕在我的身边,让我在思念他的时候,满是舒心的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