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早起的人已经做着准备赶路,而我究竟该何去何往,或许我该回家,享受父母的疼爱,或许我该跟着暗影去寻找墨祺,让他治疗我失去的记忆,那些流逝的时光才能重新的回到我的脑海,我的人生才算完整,我的心境才能明了许多的事情,前方的路究竟有多长,我也要勇敢的面对。
那颗零落的心在哪里久久的徘徊,那个受到伤害的背影何时会转身,我不得而知,也不想去猜想,他的话语同样的伤害到了我,尽管是误会,尽管我骗了他。
心里头的那个最为柔软的地方慢慢的由着他一点一点的占据,直到全部的为他渗透时,没有想到的就是我和他分开的时候,是他叫我“滚”的时刻。
想到他的话语,我的心依旧像是在淌血,在他的眼里,我是如此的不洁吗,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听我的解释,他的怒火真的让他失去了理智吗?
光秃秃的树枝终于落下了最后一片的枯叶,眼见它旋转着身体的落在我的脚下,我蹲下身子,低着头的看着那片枯叶,满眶的泪水一滴滴的落在院内的青石路面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韵,又瞬间的让大地吞噬,大地的胸襟是那样的博大,可以容纳一切,而人的心有时候又是那样的渺小,容不下任何波澜。
客栈外面,一群的黑衣人同时的跃入,阴森寒冷晃动着白光的刀光狰狞的对着我,为首的黑衣人满脸厌恶的看着我道“贱人,还不交出我家的少爷”
咄咄逼人的口气让我的身子一个愣怔,我起身对着他们冷冷的一瞥,凌厉的说道“你们家的少爷我俘来干什么,如今我孑然一身,用的着把他藏起来,我还需要避人耳目些什么”
“狡辩,不然我家的少爷为何要留书说要同你私奔”原本的厌恶变成了愤怒的不满。
“住口,收起你家的谎言,留书的字迹不难模仿”我打断他的话语,看着他的眸子变得寒冷毒辣
“既然你不愿意承认,那么我等只有的得罪了”他抬起手朝着后面一挥手,那些黑衣人全部的朝我涌来,拉起身上的软剑朝着他们挥去,就算不敌我也不愿意束手就擒,一阵刀光剑影中,我跃起身形的同他们缠斗在一起,他们的招式虽然凌厉,但是没有想要我的命,只是把我围在中间,同我纠缠。
我脚下的步子有些凌乱开来,体力也渐渐的不支,师傅的笑容依然在眼前,他曾经对着年幼的我说什么绝世武功原来真的只是在欺瞒我,等到哪天回到雀谷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师傅,何谓绝世武功,为何我在江湖行走的时候,总是处于下风。
他们的用意越来越明显,那就是生擒我,让我做诱饵引来方之嶒,我的招式也变得狠起来,不想伤害他人的姓名,可我也不愿成为展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几个回合,重重的刺伤几个黑衣人后,弥漫的血腥味也让他们的招式变得很绝起来“妖女,是你自找的”其中一个朝着我大声的说来,我的腿上让他狠狠的刺了一剑,我的眼前一片的恍惚时,另一只脚也让他们刺中,我一个翻转的倒在了地上,鲜红的血一下子渗透到我的衣物外面,我快速的点上穴道止血时,他们齐齐的收回刀剑,“来人,带她走”一声命令下,几双鹿皮短靴很快的来到我的眼前。
上空传来一声兽鸣般的大叫,一个身影如风般的跃过来,就在他们重新拔剑的当口,我已经让暗影背在了身上,快速的朝着不远处的山脉疾驰,只要回到山林,那么就是暗影的天下,没有人可以再茂密的山野里,与他相斗。
暗影的速度惊人,可是黑衣人似乎已经防备道这一点,很开的另一波的人快马加鞭的冲了出来,他一个跃起,往屋脊上而去,而那里也是埋伏了一批人影,我的心头渐渐的冷却,暗影只是轻功好而已,论到拳脚绝对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放我下来,你先走,离开这里”腿上的疼痛让我的话语断断续续的链接不上。
“不――――”他断然的拒绝,可是那些黑衣人不想伤我的性命,却对着暗影招招毙命,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出现在眼前,整个屋脊高处已经全部的被他们围困,我使劲的挣扎着落下暗影的后背“不还不走―――”我大声的说道“暗影,你走―――你们都给我住手”我摇晃的起身,拿着自己的间抵住咽喉处。
我朝着那些黑衣人狠狠的看去,不用语言,他们已经明白,见他们停下脚下的步子时,我才转眼看着暗影,他的脸上苍白的不见一丝的红润,额头上的汗水滴滴的落在脸上,“绝不,那日在水里的时候,你为何不放手,还有我病的迷糊的时候,你为何不放手,现在我也绝对的不放手”他满脸的坚毅,我的身上传来一阵的力量,手里的剑也使劲的挥了出去,“好,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一块打―――”
我和暗影联手,他的速度快的惊人,我强忍着脚下的痛,满是勇气的挥着剑,不消多久就打开了一个缺口,暗影更是趁机一把拽着我往远处跃起――――
那些黑衣人大都停下了手里的剑,本就是没有是那个我性命的打算,他们仅仅是想擒获我而已,毕竟有冷易邗在,他们还是有所顾忌,有些事情也不敢做绝,“来人,跟踪他们――――”沉稳阴暗的声音朝着后面一挥,几条人影顺着我们的方向而去。
几日后,白马津渡口,我和暗影站立在清晨的迷雾中,摆渡的船家早已等候着客人的到来。渡过了这条河便是华国的边境,那里虽然一片的硝烟弥漫,战火纷飞,可是暗影依旧执意要我前去,他说墨祺就在前方等我,只是不知为何失去了联系。
我问暗影那夜为何受伤,他也是毫无头绪,只是追出去时,就看见方之沂和一些黑衣人在动手,没有考虑什么就加入了进去,方之沂见他赶来后,很是感激,只是暗影一直以来擅长轻功而已,拳脚的功夫并不是很深,所以让人狠狠的刺了几剑后,他想我也只是让他去看看方之沂而已,可并没有让他丧命黄泉,所以他还是施展轻功逃之夭夭。
说到逃跑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羞涩,似乎还有些洋洋得意,那是野兽的得意,遇上强强凌弱的时候,瓜分猎物不均的时候,这样的做法更为实用,生命无价,留待来日方长。
他没有问为什么忽然离开冷家,不问我苦涩笑容究竟是为何,只是在外间生存的时候,他更为关心我的肚子是否吃饱,更为关心夜晚来临的时候是否有温暖的地方可以就寝。
我站立在船头上面,呼吸冷意涵涵的稀薄空气,抬头望向天空,浓浓的雾霭经过一晚上的聚集已经厚厚的压在上空,不久之后阳光终会穿透进来,大地上的生灵终会得到温暖的抚慰。
小船忽然的停靠在了一边,船家抱歉的说前方有冷家的商船在码头上交接货物,我们只能等在一边,我在甲板上坐了下来,暗影在船舱呼呼大睡,他睡觉的时候犹如婴儿,我朝着他淡淡的一笑。
雾气依然浓烈,船家的旱烟袋子里,飘着难闻的烟味,我忍不住的坐进了船舱里面,转身的瞬间,商船从小船的不远处经过,有个高大的身影孤单的站立在船头,锐利的目光只是捕捉到擦肩而过的小船上进仓的一个衣角,错过了就错过了,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的两艘船载着同样的两颗受伤的心,忽然天上的一只孤单飞旋的知更鸟发出凄迷的叫声,几乎同时四道目光看向天际,几乎同样的心思默默的为着对方的平安许愿。
阴暗的天空,刮着透骨的寒风,来到边境小镇的酒家里面,那里涌动着不安的情形,他们都在小声的谈论着什么边境的万人坑,什么夹缝中生存的难民
我忍不住的拉着一个面善的店小二问道“小二哥,能否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行走江湖,我换上了一袭男装,如云的墨发全部的藏在纯白的狐皮帽子里面,一身简单的劲装薄狐皮裘袍穿在身上,反倒显现出我的精神奕奕,光彩逼人。
“哦,公子是这样的,边境上面,集结着两国的军队,那些华国的难民被赶到了西部荒原,我国和华国都不接受他们,真真一个惨呀,那里没有粮食没有药材,饿死的,病死的多的不计其数”小二满是不忍的小声说道。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接受他们”我也是小声的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那些难民对于华国的旧势力来说是叛徒,那条道依然在旧军队的手里,在我国来说对方的战争没有分出胜负前,自然不能随意的接受,不然到时引起两国的不合,岂不是更多的百姓会流血死亡呀”
“嗯,谢谢小二”我转头看着嘴里塞满食物的暗影,他只是低头顾着猛吃。
“野兽,还未进化”我对着他小声的嘀咕,可是还是夹着满满一筷子的菜往他的碗里,而我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
终于见他不再的动筷子,我才起身往外走去,沿街的店铺依旧摆满琳琅的商品,没有恶意的哄抬价格,市面上一派的平稳。
慢慢的走到药材铺子时,那里的储备竟然极其的丰富,我拿笔写下药材的名字,让店家给我准备着,看得出来,店家非常的老练,没有太多的话语,只是拿着我的单子往后院准备药材去了。
坐在药铺喝着清茶,我的心里恬静的有些超然,不错,我要赶往西部荒原去,给那些人治病送药。
为何那样做我不清楚,我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也不想博得众人的称赞好评,只是由心而生了那样的念头,只是不想看见本该生存的生命仅仅为了缺少药材而面临死亡,死亡何其的简单,可是失去了就永远的失去了,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一摸一样的人再次的出现,仅凭着我那微小的力量能够留住一些人继续的生活下去,一样的很高兴。
老板从里间走出,他恭敬的说道“公子要的货足足有四车,不知要运往哪里”
我朗声的说道“运往华国”
见到药铺老板的脸色一边,他极其小心的看了我一眼,低着头沉思着,原来是运输成了问题,没有人愿意走那条线路,沿途的流寇暂且不说,能否顺利的出关也是一个问题。战时期间,华国边境那边的药材极端的匮乏,许多道路被新旧两股势力所控制着,而关乎民生的物品更是让他们竞相的争夺,前方战争后方百姓,谁也不想后院起火。
我踌躇难定的不知该如何的押运,药铺的老板小声的告诉我,让我跟着冷家的商队,来往于两国之间眼下也只有冷家的商队和其他的几个小商队,论可靠的话,唯有冷家了。
暗想着挂在他议事厅的地图,上面的标示正好是商队的前进路线,而我要去的地方,也仅仅是标示上面的前3站而已,我犹豫不决的不知该怎样的做。
客栈的雅间里,我买来地图,细细的思量,同冷易邗的地图比较,发现他制定的路线很是合理,路途也非常的平坦,我想前三站都是平原,如果赶着马车的话,三天左右就可以到达,我让暗影帮忙去找几个赶车人,如果没有什么特别情况的话,我决定明日清晨立刻出发。
本想着雇佣几个车把式应该会很简单,可是暗影出去了很久直到黄昏的时候,他才高价的雇到了三个愿意穿越封锁线的“勇士”,我黑着脸的一个个打量,怎么看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我拉着暗影悄声的问道哪里找来的这几个活宝,暗影如实的回答道,瘦高个是在赌场门口被人追打的时候出手相救后,说是愿意接受雇佣,哼,原来是为了躲债。
白面书生是经过妓馆门口的时候,被几个女子追赶,暗影拔刀相助吓跑那些女人后,白面书生就一路跟来,哼,原来是为了躲情债。
还有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厨师,据说是烧菜的时候总是会不小心放进什么东西,让人吃了以后不是腹泻就是晕倒,所以他在本滴没有了生计,听见暗影在四处的招人时,也就跟了过来。
我朝着他不断的抱怨,怎么找了这么多的傻子,这样的人能押运吗?他们会赶车吗?
“哼,除了这些傻子,还有谁愿意和你去那种地方,你不也是个傻子,那些钱你统统买了药材------”他满脸的抱怨,和方之沂那个守财奴有的一比。
我暗自摇头,想起他干嘛,不就是受伤了吗,他方家自然有大夫给他看,至于方之嶒,那么高的身手,任谁也虏不走他,除非他自愿走。
收回思绪,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我满脸的苦笑,白面书生满脸的堆笑的说道“怎么,公子不满意呀,我可是在这里历经无数的----”
“住口,你现在是赶车的人,以后不许提你之前的事情”白面书生想说什么,不用猜都知道,少儿不宜听。
胖厨师瞪了一眼白面书生,对着我神秘的一笑道“公子,我的厨艺乃百年传承-----”
“住口,以后你赶好车就可以,记住,离开煮饭的地方五十步之远--”我冷声的打断道。
转眼见到瘦高个正要开口,我立刻粗声粗气的大叫道“你们都听好了,雇佣期间,全部听我命令,不得违抗,不得随意的同陌生人搭讪,不得随意的擅离职守,不得泄露装运的东西”最后,我朝着他们冷声叫道“全部的出去练习赶车去-----”
或许是我的脸色不善,他们有些害怕的走出房门,我才擦拭额头上的汗滴,揉着疼痛的头,方才和衣的躺下,远处传来杀猪般的鬼叫,看来他们倒是在勤学苦练中,我方才满意的睡下。
清晨,我早早的就来到药铺,满满的四车药材停在了药材铺的门口,许多人看见后,连连点头,称赞我的勇气,他们也纷纷的猜测我是哪个小商家的富二代,料想不一定是什么有钱的商家,不然怎么没有自己的商队,原来他们误认为我是往边境上面去贩卖,如果有人知道那是去义务的送与那些难民时,或许这些人会连连摇头,骂我是个傻子,骂我是个疯子。
那几个家伙在暗影的威逼下,打着哈气的来到药铺,看到他们拉着缰绳的手都有磨破,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膏,让他们自己涂抹。
我的心里很是怀疑他们究竟能否把车赶出去“远处的边境需要三天的路程,你们如果不愿意的话,大可以现在回去”我对着他们说柔声的说道,暗想如果这些人真的不愿意去的话,那么我就把这些货物交付给冷家的商队让他们帮忙托运好了,大不了拿出哥哥们的名号,我想冷易邗也会给个面子吧。
没有想到我这样不信任的一句话,竟然让他们齐齐的变脸,白面书生更是满脸愤怒的说道“公子,你真的以为我无用吗,你以为我是头脑发热才受你雇佣的吗,逆境中的生存,我比谁都在行”
瘦高个和胖厨师同样的脸色同样的激动,我不免动容的说道“好吧,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说,那么我们就上路吧”我首次发着命令,带头往边境而去,回头看看那三辆马车实在-----忽而颠簸,忽而一路狂奔,忽而赖在原地,赌气似的不愿前行,受尽街面上行走的人的奚落的眼光,百般的嘲笑,满脸的讥讽,可是我依然坚定的走在前面,几经折腾,后面的三辆车也慢慢的熟络起来,我不再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不再心惊肉跳的担心我的药材。
半日后,我们终于可以平稳的前进,许多年后,我闲暇之余问起他们为何要跟着我时,他们几个依然有些激动的说道,那是因为我脸上坚定的执着,强硬的信念感动了他们(哼,虚伪),他们还说暗影的武功很是高强,路上应该不会吃亏,再说他们一致的认定同我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如果路遇不测,就马上的逃跑,没有什么好犹豫和留恋的。我听着也没有生气,那个让人不断称颂的壮举就是这样的诞生的,他们开始时,各有各的目的,更多的原因是在逃避那个边境上冷漠的,不信任的目光,等到经历过那段日子后,他们才真正的成长起来,一该往日的萎靡不振,一该往日的被人遗忘的日子,小人物散发着属于自身的光芒,同样的可以照耀到一部分的人的身上,这样的境况同样的包括了我-----
本章完,明日继续~~~~~;呜呼,有人看书,既不给收藏,又不给票票,还不给推荐,我在地上一坐,“罢工----”忽然梦境里发出一声轰雷的叫声“念楚,你敢停下试试,我冷易邗还没有娶到魏香溢”
“哦,那个别叫的那么大声吗,好啦,我继续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