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没事站在这里干嘛”墨祺黑着脸的抱着我坐在一边的石凳上,转眼看着在一边吓得惊慌失措的颜如玉。
我晃软的想起身,可是脚下一软直直的摔倒在他的手腕间,“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想挣扎着推开他。
“别动---”他的声音轻柔缓慢进入我的耳膜,像是很久之前曾经听到过的声音。
“明矾,把人统统赶出去,内院不得再有生人过来”墨祺忽的朝着明矾吩咐道,一边的彦如冰张口结舌的想说些什么,但是转眼看到墨祺发怒的脸渭然长叹一声,抱拳道“墨公,息怒,小弟告辞,只是请墨公三思,谷外如今----”
“出去------”墨祺又是一阵的大喝,彦如冰拉着不甘心的彦如意往谷外走去。
“墨祺让我出去,谷外面现在怎么样了”朝着他,我冷声的问道。
“你这个女奴,做好你的事情就好,对了,刚才你看见什么了,为什么往谷里跳”他带着深深的探究看着我,他的眸子乌黑发光,那里闪烁着深不见底的粼粼波光。
想着才的坠崖的瞬间,我有些茫然的不明所以,感觉自己在迷雾中彷徨不安,眼前的路悠长而曲折,儿提时候的梦境让我害怕,抬头看着深谷里面,我的头一阵的昏眩,拉着他的衣袖,我的眼里蓄满泪光“墨祺,我看见血,很多很多,我好害怕,为什么她要指责我,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害人---”
“丫头,睡吧,我不会让你看见血了”在我的惊讶中,他朝着我一挥袖口,我的眼前一黑,就陷入了沉沉的黑暗里。
我的脑海里有着数不清场景,其中,总有个女子远远的看着我似的,那样清澈美丽的眼睛,如同秋水般的荡漾,站在她背后的那个笑意融融的人是谁,为何我的心里一阵的纠结,为何我的心里如同利刃划过,点点的鲜血滴滴的落下来,没有片刻的停顿,仿佛要抽干我的血似的。
感受被人拖起身体,在一片的惊慌声中,身上传来一阵阵的舒适,脑海里面的血腥似乎渐渐的离我远去,“主子----这样的话---她可能想不起你了----”
“出去,不然怎样,让她夜夜有恶梦,让她总是的抱着头痛苦吗,她这个样子我舍不得-----”随之是浓浓的悲哀,重重的叹气,而我也陷入了彻底的昏沉,片刻后,梦境已经变得一片的阳光明媚,春花灿烂,还有那个日日困扰我的血海变成了碧波浩荡的山谷幽泉。
渐渐的有个山谷出现在眼前,“祺哥哥---”山谷里碎花布衣裙的那个如同天使般的稚嫩女孩,朝着我一路奔跑过来,她忽然的跌倒在地上,我动容的想伸手拉她,可是那个女孩倔强的甩开我的手,满脸的怒气呼呼的叫道 “我只要祺哥哥,你走开”,她的小手撑着地面上的尖石,满手的鲜血,可依然倔强的叫唤道“祺哥哥―――救我―――”,我的心像是有人狠狠的掐我,一阵的疼痛,不忍那个女孩的大叫声,我小声的说道“小妹妹,我给你叫,姐姐的声音大”于是,我圈着手,围成一个圆弧,朝着远山大叫道“祺哥哥―――”满山谷回荡着我的呼叫,可是依然没有人过来,那个小妹妹依然倔强的等着在那里,我又是一阵的劝解她就是不愿意离开。
“祺哥哥――你的心好狠―――”我大叫的从床上跃起,满屋的清冷,只有暗夜的滋扰。
门口处,依然站立的人影背向着月光,屋里的呼叫让他浑身的一怔,脚下的步子如同灌铅般沉重的没有移动丝毫,他对着深深树荫一阵小声的喃喃自语道,乖,别哭,别哭。
黑夜张牙舞爪放肆的吞噬万物,我坐在窗台前的案几边,没有点燃风灯,只是手肘撑着桌面侧头坐着,长长的头发全部的倾斜在一边,梦中的小女孩为何这样的让我心痛,为何她哭泣的眼睛又是那样的熟悉-----
次日,暖阳透进窗棂,我慵懒的喝着他们端来的清粥,床头上的摆放着干净的衣物,我拿起其中的一套,随意的套着,“姑娘,你该起来干活了―――”又是那个鬼魅般的催促声。
“知道了―――”我猛地开门出去,恨恨的问道“说,今天让我干什么”对面的大耳满脸的惊慌,诺诺的小声说道“那个姑娘,主人让你去扫落叶”我恨死秋天了,没事落那么多的叶子干嘛。
提着扫帚,往那什么破院走去,我的脸色像个煞星似的,经过我身边的人都远远的躲开,我朝着身后大叫道“大耳,我要找主人――”忽然的想起彦如意提到的谷外的情形,该是我出去的时候了。
他的脸上顿时熠熠发光,朝着我灿烂的一笑“姑娘要找主人吗,小的这就带你去”
我满脸的狐疑,脸色不善的看着他“站住,你是不是又要带我看他洗澡,上次的帐我还没有和你算”
“那个姑娘,不会――上次是误会――我等还不是屁股挨打了――”他满脸的焦急,摇着手慌乱的叫道。
“哼,知道就好,那就带路”我冷声说道。
没有想到,走到那里竟然如此的美丽,很久过去,我依然的站立着,深深的呼吸着那种芬芳,放眼望去,那是如浩瀚的海洋般的一片蓝色的小花,随着风刮着,一片蓝色波浪般的涌动,“这些是什么花呀,我好喜欢”!
身边的大耳惊讶的看着我,“姑娘你不是知道吗,梦兰呀,咱们厨房的花房里,不也种着一片”
“我忘了,我真的知道吗”心头上柔软处的心瓣尖角上,一阵细微的疼痛。
“你们来干什么”远远的看见我们,明胶急呼道。
“我找主人,他人呢”我冷声的说着,手里的破扫帚随手就丢弃到一边去。
“他正有事,不见”丢过一句冷言后,转身就走。
“好呀,那我等他”朝着地上一坐,我转过头看着远处的几个身影,不理睬明胶抓狂的神情。
“找我干什么”片刻,他如期而来,长长的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我瞪着眼,不会吧,一大早的,他又在沐浴----
我浅浅一笑,缓缓的起身,不顾身上的泥土,低着头朝着他一拜,柔声道“主人,请你帮--奴才-咳-一个忙好吗”那个奴才两个字让我说的犹如蚊蝇般。
掉落一地的眼球,“小女奴,你没病吧”明胶使劲的瞪着眼睛,不相信的叫唤道。
我低着头的脸上暗暗的发怒,嘴角不由自主的抽筋,混球,你才有病,本小姐难得露出温柔的样子来,怎样,不可以吗。
“说,什么事”墨祺高高的俯瞰我,满脸的兴趣昂然。
我眼睛一亮,高兴的抬头道“能否给我的朋友治病”
见他们大大的呼了口气“人在哪里---”墨祺沉思片刻,似乎应允的点点头。
“那个要问谷外的冷易邗,我也不知道人在哪里”我满是期待的看着他平静依旧的脸色。
“好,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冷冷的说道,转身往蓝色的花海中走去。
“等----等---走---交给我的大哥好吗”我拿出身上的信,那是昨晚夜里写好的。
信交给他后,我与他沿着相反的方向而去,蓝色花海中的我们显得那样的渺小,封尘的往事如烟般飘渺的难以抓住,许多时候我们的命运仿佛总有着无形的手,在摇摇的上空中牵绊着,既然无法摆脱命运的给与或取舍,那么我就选择坦然的接受,我呼吸这温馨的香气,踏着轻松的步伐,扛着那把丢弃在一边的扫帚,一路上哼着熟悉的小调,往前院而去,那些该死的落叶,我来了-----
我没有回头,亦没有转身,花海那头的他已经在我小调哼起的时候转身对着我露出皓白的牙齿和微微的笑意,牵动着嘴角拉出长长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