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乱糟糟的散在石床上,像是好多天都没有梳洗了,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确如所说,一个月不曾下床,不曾睁眼,又怎么会感觉到发生什么事情呢?男子那一身淡紫色华贵的衣服也早已烂得不成样子,那些金线绣过的地方都全部断掉,这一片掉落,那一片就直接脱落了,连衣角在哪都分不清,破破烂烂简直比乞丐还要乞丐,人都不愿意再看了。真真是污辱了世人的眼睛。还有夕日尊贵慵懒的太子爷形象吗?如果有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拖出去给扔了。
再来这边蓝衣服的女子,那身衣服也不能称为衣服了,和男子的一样,破烂不堪,只能勉强遮住重点部位,春光乍现的实在害,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那头糟糟的头发掩盖住绝色的脸庞,还有一双瘦弱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可那一片小小天地已经平子,不再凸起,没有了,那个期盼已久的孩子……
不多时,一声巨大的炸雷声终于把冰凉石床上两个人惊醒了,来自遥远的飘殍谷入口,那里设有阵法,外面人进不来,所以只能用内力来震开,但震了许久也没有得逞。
风清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强忍着身上满满的不适,似乎有些迷惘,这是在哪?她不是在将军府吗?不是……误食了那碗“安胎药”么,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抽了什么疯就任由那个女人把极强的毒药灌进喉咙里,那时候她好像怔住了,什么事都没意识,不知道怎么了。想不通……这是怎么了?中邪了?还是抱应来了?呵,或许是吧,她一辈子得到的何其之多,老天看不下去s,是在嫉妒她了,弄出这一茬来把她往死里整,所以,摸了摸肚子,微微一愣,很快恢复正常,显露一丝忧伤,还是如她心中所想那样,一个月了,在这荒山野岭,没有死就不错了吧,孩子…不会的,以后还会再有的,一定会的!
风清颜强行安慰自己,眼泪却如瀑布一样涌了出来,她不是个无情无心的人,虽然以前是的,孩子没了,那个期盼已久的小生命,本以为几千年来的冰冷可以随着孩子的降临化作满满地母爱,不会了,失去的痛苦她如何能不疼?说不疼都是假的,全都是骗人的,她早就有种想要死的欲望了,可是不能啊!不能!她还有信念,她还要寻找她的父母,她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完成,支撑她信念的一根支柱彻底坍塌了。可还有成千上万的信念!
那个女人!等她出去了定叫她生不如死!
谷外的声音越来越大,风清颜抬了抬头,冷咧的充满眼眶,身上的武功已经被封锁了,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副破烂不堪的身体。这该怎么办呢?越来越浓的恨意,充满全身,该死!真是该死!不让她有一天好日子过了是不是?
“啊!”怒气充满了心智,一股逆流充斥全身,全身都沸腾起来了,热气直充头脑,每一寸肌肤都像被燃烧一样,火辣辣的疼,感觉像是重生了一般,无不强烈灼伤她残破不堪的躯体。青丝飘逸于空中,一寸一寸的,一点一点的腐蚀乌黑的头发,也一寸一寸染白她千年的发,那头亮丽的头发此刻正变白,变得越来越白,像一匹无瑕的绸缎,光滑得分散在她后脑勺,此时的风清颜像个禁欲的女王,高高在上,不敢亵渎。而她那双清泠的眸子如发丝一样,更是银白的发亮!从所未有的神清气爽,是从来没有过的强大气场,她就像只被茧束缚多年的虫,终于突破枷锁飞舞闪烁的翅膀,以全新的姿态展示于世人眼前,令他们不得不眼前一亮,啧啧赞叹!
也算是因祸得服了,身体经脉彻底洗刷了一遍,比之前的更为强大,强大到可以借助一个小小眼神散发出的无形威力摧毁一片方圆,能量纯粹,无一丝杂质,实在令人发指!逆天了,逆天了!这绝境都能超越自我,简直难以想象!
身上不再是烂得无法形容的衣服,而是可以称之为战袍的纯金盔甲,一层层的金块搁在肩上,很大也很美,却一点也不重,轻飘飘的,还镀上层纯白的丝带,飘在两边。裙子是花苞式的,层层叠叠只到大腿,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高高的战靴长到膝盖,也是金黄色的,无法用言语表达,整体来说很奇怪的打扮,却散发着君临天下的味道,成熟了,也成功了!
手掌心一握,一团金色的光冒了出来,火光凄厉的映在绝美脸庞上,像是要焚烧这世间万物一样,张狂得左右摇晃。风清颜点足轻起,只见一道绚丽的金色光芒一闪而过,随即消失不见,快得令人眼花缭乱,一片野花树叶卷着急风舞动着,不一会儿就灰飞烟灭,化为乌有。那头雪白的绸缎一直往前,飘到了山谷阵法的入口,隐藏着身体,冷眼观看那群打扮奇怪的生物在撞击阵法。
这群东西看不出是个什么玩意,脸型和人类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更白,更立体了一些,头发上还绑着几根鸟兽的羽毛,全是紫色的,很华丽,身上披的也是羽毛做成的战甲,全身紫色华贵,鼻子却像老鹰一样钩着,有点反胃,很是吓人。大约有四十几个生物,正一队一队施展招术震开阵法,经过了几个时辰,阵法终于一点一点裂开,全力一击后只能轰然坍塌。那群东西没有多耽误,连忙冲了进去。
风清颜只能确定他们是群雄性,而且武功还挺好,不知有没有全部施展出来,想必也不容小视吧。眼看一眨眼的功夫东西都快不见了,她连忙运气飞了出去,仅一秒钟,就追上了他们,以俯视众生的姿势出现面前,双手抱胸说:“怎么,想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正好试试这洗刷之后的纯粹,让他们当个靶子委屈一下吧。
两队这样僵持着,鸟人应该不会说话,片刻之后就主动发起攻击,招招带着杀意,步步逼人绝境,四十几个很快排列成一个阵,把风清颜困在里面,只要她动一下那群鸟人都会冲上来,然后进行……群殴。
这一点也不公平好吗?不过她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她,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将他们全部击杀,片甲不留!不得不说这感觉实在是爽!
风清颜银白的眼眸子一闪,发出“铮”一声,环顾了周围一片,立刻那群鸟人就吐出一口血,不是红的,不是黑的,居然是千百年来未见过的纯紫色,正一滴一滴往下落,风清颜微微愣住,这血……貌似不是人的吧,应该是某种鸟兽的,哈哈哈哈,真被她猜对了,这群鸟人!
虽然吐了血,但还有一口气,风清颜的内力还是比较生疏,没有掌握好,所以算是少用了点刀。战斗力直线下降,风清颜依旧保持这姿势,等着他们倒下。果不其然,鸟人们不一会就倒下去了,化做一滩血水,恶臭味弥漫着,很臭很臭,比不明黑色物体还要臭,风清颜嫌恶地皱了皱眉,我去,这味道,谁创造出来的?服了他了!闻着味道不死也剩下半口气了吧,真心受不了了,她赶紧退到一旁,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石床上的人,他遍体磷伤,衣衫破烂,粗糙的头发遮住脸庞,还有几根草在头发上,完全是个地地道道的乞丐,还是乞丐中的乞丐。
她明显吓了一跳,半晌都回不过神来,这个人是哪位?怎么在这里?石床上那位眨了眨眼睛,似有苏醒的前兆。风清颜连忙退后几步,免得那人突然发起什么疯来。如果你在的话,定会十分诧异,一个禁欲的女王躲在树后面在……偷窥石床上那位乞丐,还神神秘秘的,这画面太美,实在不敢看了。
“额,嘶——”宇文希头痛难忍,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后脑袋,又理了理乱七八糟的头发,才迷迷糊糊的望着四周围,这是哪儿?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他不是和颜儿在一起吗?!颜儿,颜儿哪去了?急忙四处寻找,不顾了,头再疼也没有颜儿重要,嗓子疼得厉害,近乎啞了:“颜儿,你在哪?你在哪里啊!别吓我,快点出来!”
风清颜一怔,他……是宇文?宇文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宇文,是你吗?”风清颜缓步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一种俯视的姿势。
宇文希迷茫,问:“你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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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呢?下章一个万万想不到的人